“怎麼了?”宋萬錦看到南千夏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轉變地太過明顯,左右觀望了一下,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古逸風宋萬錦身後不遠處,不疾不徐地邁着步子,朝着南千夏的方向一點點逼近。
南千夏的腦子像渦輪發動機似得飛快轉起來,一定要想個非常合適自然的解釋,完全扼殺宋萬錦起疑心的可能性!
快想快想快想……
“我爸找我,我先過去一下,可能要很久,你一個人好好玩。有事電話聯繫我。”宋萬錦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看完後嘆了口氣,南千夏的心不在焉讓他有些擔心。
原本還想跟南千夏多說說話的,他很久沒看到她穿這麼漂亮的禮服,又精心打扮的樣子了,不過現在的她,比以前在澳門的賭場當幸運女神時,更美了。
重逢後的這一個月裡,他一點點看着她改變,從以前的纖瘦到現在看上去更瘦可是更健康更精神的樣子,氣質也越來越突出,舉手投足間,魅力總是傾瀉而出。
“好,沒事沒事!你先去忙吧,別擔心我!”南千夏連連點頭,眼看着古逸風馬上就要走到了,回答的語速不自覺加快了一些。
“怎麼有種要被趕走的感覺?”宋萬錦越看越覺得南千夏有點奇怪。
南千夏尷尬地笑了笑,說:“不是,這種場合你應該很忙的,怕耽誤你了。”
宋萬錦笑着捏了捏南千夏的臉頰,才走開了,南千夏看着他的背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緊接着古逸風就在南千夏面前站定了。
“南小姐,席先生請你過去一下。”古逸風的語氣機械地可怕,跟南千夏之間也是非常刻意地保持距離。
“去哪裡?”南千夏不明白席海辰在自己的訂婚宴上找她做什麼,不是說好了要自然地做出第一次認識的樣子嗎?
其實這個露天泳池這麼大,來的人又這麼多,席海辰不可能跟每個人都有交集的啊,所以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擔心她會在他面前表現得不自然招別人起疑不是嗎?
可是又爲什麼特意要找她?真是永遠都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在打算些什麼!
有服務生路過,古逸風從托盤上端了兩杯香檳,遞了一杯給南千夏。
南千夏也有些搞不懂古逸飛的行爲了,就在她遲疑着伸手去接香檳的時候,看到了古逸風手心的房卡,隨即她伸手接過香檳的同時,不着痕跡地手下了房卡。
古逸風看到南千夏的眼神,霎時間黯淡了下來,心裡一陣無奈,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他朝南千夏微微頷首,與她碰杯後,飲了一口酒,就走開了。
這樣,在旁人看起來,只是一個面癱在搭訕南千夏,兩人小談了幾句,喝了口酒而已,至少宋萬錦看來,是這樣沒錯。
真是滴水不漏。
南千夏將香檳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攔住了一個服務生問了問洗手間在哪裡,就離開了露天泳池。
那位服務生的氣質看上去特別不一樣,如果摘掉那笨重碩大的泳鏡的話,能想象到是怎樣一張漂亮的臉蛋,她看到南千夏的時候整個人輕微頓了一下,不過南千夏沒多在意,順着她指的方向就離開了。
這個時候已經典禮差不多要開始了,主持人也早早在準備了,可是南千夏卻在這個時候離場,拿着房卡一路往住房部走去。
南千夏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一路上總怕酒店的服務人員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誰知道他們會怎麼想一個來參加這麼豪華的訂婚典禮的女人,打扮光鮮亮麗,這典禮都快開始了卻還在酒店裡到處找房間。
這些都太容易成爲別人的話柄了,她沒有想到一個任何合理的解釋,整個人緊張到看起來偷偷摸摸的。
找到房間後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更嚴峻的情況在等着她,房間裡窗簾好像緊閉着,也沒有開燈,到處都黑漆漆的,她踏進房間忽然就被人壓到了門板上,門砰地一聲被帶上。
“爲什麼這麼久?”席海辰貼着她的耳朵,聲音像一顆一半是冰渣一般是火焰的球,在她耳邊炸開來,他危險的氣息和曖昧的氣息一點點蔓延開來。
太過突然的親密舉動讓南千夏一時間無所適從,肢體的接觸太過真實,她突然恐懼起來,最讓她擔心的是,席海辰就這樣,在他的訂婚典禮即將開始的時候,跟她發生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樣讓人猝不及防的攻勢,加上那些恐懼的、詫異的情緒,她的心臟在胸腔裡拼命地亂跳起來,好像要撞破胸腔那層薄壁。
他們都已經一個月沒見過面了,在今天之前,他們最後一次說話還是隔着手機的,席海辰不曾想過,自己再見南千夏,心口洶涌着那股陌生的海濤,會讓他有些無法控制自己。
她身上的味道讓席海辰覺得久違,黑暗裡單單只是看到她的身影,就讓他迫切地想要靠近,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也許今天的一切,原本就是爲南千夏挖下的巨坑,可是也犧牲了他自己成爲戲中的傀儡,這讓他覺得南千夏真是越來越可恨了。
“你找我做什麼?”南千夏拿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面上裝的冷靜,語調也是出乎意料的冰冷,“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
她在提醒他,也在威脅他。
席海辰沒有說話,對南千夏的語氣和態度極其不滿,黑暗裡她看到他嘴角邊,邪魅傾瀉而出,讓她渾身止不住一顫。
他的手臂圈着她纖細的腰肢,一路吻着她,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怎麼瘦成這樣?”席海辰的話語夾帶着他火熱的氣息,語氣中的不滿讓南千夏腦海裡瞬
間浮現出他緊皺眉頭的樣子。
“呵,還不夠,得更瘦,才能爬得更高呢。”南千夏話語中的諷刺再明顯不過,屈辱、羞憤、無奈,這一切她只能用尖牙利嘴一點點發泄出去,她沒有資格推開席海辰,也沒有能耐。
反抗?這是本能,也是她強迫自己忍住的事情,反抗只會讓席海辰更加強勢瘋狂地佔有她,她還沒蠢到激怒席海辰抑或是激起他的征服欲,從而讓自己被欺侮地更慘,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悲。
不反抗,這是她僅剩的理智和最後的尊嚴。
可是她不知道,她那句話讓席海辰分了神,他忽然起身離開了南千夏。
黑暗裡南千夏看不到他,卻能聽到他稍稍有些不平穩,可是很快就調整過來的呼吸,從而感覺到他就站在沙發邊,隨即傳來他的腳步聲,不一會兒,燈亮了。
她還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發上,像個慘遭拋棄的洋娃娃。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燈光讓她不適地閉上了眼睛,眼淚卻因此傾瀉而出,她無力地擡起手,輕輕地靠在眼睛上。
南千夏腦子裡一片空白,聽着席海辰在浴室裡沖澡的水聲,隨後聽着他從浴室裡走出來的腳步聲,還能聽到他穿衣服時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不知道他的目光有沒有在自己身上停留過,只是她累得一點也不想動,就當個娃娃吧,主人離開後也仍然保持原來的動作躺着一動不動的娃娃。
席海辰就跟忘了南千夏的存在一般,自顧自地沐浴更衣,自顧自地帥得掉渣,自顧自地走路生風,幾步就到了門口。
南千夏聽到開門聲,接着是席海辰命令的口吻說:“整理好下來。”
關門聲響起,席海辰的話像一句解開她定身法的咒語,南千夏所有的神經都從緊繃的狀態解放了,空白狀態的大腦也能正常運轉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站起身衝進浴室裡。
就如她提醒席海辰的,她自己也不能忘,今天是席海辰的訂婚宴。
南千夏看着鏡子裡雙頰緋紅,脣膏在嘴脣上像炸開了一朵花似的,頭髮也有些凌亂,與剛來時她一下車就將所有媒體驚豔了一把的樣子截然不同,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所有的情緒都壓下去。
弄好衣服,整理好頭髮,洗掉臉上的淡妝,只能從隨身的小手拿包裡拿出應急的化妝品簡單地再把自己裝扮一番,就算不及專業化妝師弄出來的效果,但是好在她皮膚底子和五官都不錯,簡單的妝面也依然能襯得起這身禮服,最重要的是看不出哭過或者的痕跡……
南千夏重新回到露天泳池,在人羣中搜索翁妍妍和宋萬錦的目光,觸及到舞臺正對面,站在正中間一臉欣慰地觀望着舞臺的男人,她忽然僵在了原地。
“席振,席……海辰?”南千夏的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