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淵和夏喬安說了幾句話,這才起身出了屋。www
他叫來宋東和管家,吩咐宋東道:“一會兒我就出京了,桂兒的事接着查,務必查出是誰指使的,還有下毒的目的。”
又朝管家道:“一會你就去安慶長公主府裡,告訴長公主我出京的事,將縣主送去長公主府暫住幾日。”
他轉身欲走,又回頭道:“將徐嬤嬤和瑤兒送回國公府裡去。”
瑤兒已經承認了有害喬安的想法,不管是散佈謠言還是狠心要命,都是留不得了,就送回去吧,留在他身邊,總是個隱患。
管家應下,又問了一句香草怎麼處置?
宋祁淵對香草,原本並不想追究,他想依着夏喬安的性子,只怕是會選擇原諒她,但是後面知道她失職,不在唐小喜身邊伺候的原因,竟然是和瑤兒勾結在了一起,密謀給夏喬安抹黑,這他就不能忍了。
一個丫鬟,不想着怎麼伺候好主子,而是胳膊肘朝外拐,爲了蠅頭小利就出賣主子,這樣的下人,實在用不得。
他淡淡道:“送她出府吧!”
管家應是,宋祁淵才轉身朝外走,門口已經備好了馬和乾糧,宋祁淵縱身上馬,揚鞭一揮,身下的駿馬就猶如離弦之箭,消失在了視線中。
宋祁淵走後,顧恆爲夏喬安和唐小喜開了藥浴的方子,哪怕只有一點點效果,他都要試試,儘量拖到宋祁淵回來。
管家已經往安慶長公主府裡送了信。
知道夏喬安中了毒,時間不多,而她的外孫子已經出了京,安慶長公主直接就吩咐她身邊的嬤嬤,去將夏喬安接到長公主府。
她身邊的嬤嬤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縣主是將死之人,來公主府不太吉利,要不接到別院吧,安靜,環境也好。”
安慶長公主一聽這話就生氣了,一拍桌子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將死之人,縣主身中劇毒不假,但是淵兒已經快馬去找解藥了,這麼些年,他從沒有在我面前說過苦,說過累,如今第一次求到我身上,我難道還要不管他嗎?”
安慶長公主待人親厚,從不這樣疾言令色對人說話,嬤嬤當即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說什麼,忙出去安排接人了。
宋祁淵走後,香草就被趕出了郡王府,管家見她哭的可憐,憐她一介女子,在京城無依無靠,給她幾兩銀子,將她送出了府。www
香草一個人走在京城的街頭,心中又委屈又不甘心。
她跟着夏喬安來京城,爲的是有一天飛上枝頭,不再做伺候人的下人,可是如今,沒等她攀牢夏喬安這棵大樹,就已經被趕出了郡王府,她不過是和瑤兒聊了幾句罷了,瑤兒說自己是郡王早就定下的姨娘,許諾等以後郡王收了她,她就讓郡王收她做個通房,若她自己肯上進,做個姨娘也未嘗不可。
香草信以爲真,以爲她只是想打聽郡王和縣主的事,然後去投縣主所好,穩固自己姨娘的位置罷了,沒想到,瑤兒竟是個包藏禍心的,雖然她還沒有下手,但是郡王已經認定了自己是賣主求榮了。
她心中怨恨,怨恨瑤兒陷她於不義,怨恨宋祁淵不留情面,不聽她解釋,也怨恨夏喬安,若是她那日答應將自己調到身邊,今日就不會有這無妄之災,看看絲兒樂兒,夏喬安中毒,郡王還是讓她們伺候在側,未加怪罪。
爲什麼偏偏自己被趕了出來,她如今又該去哪裡?
她在大街上盲目的走着,京城之大,來了幾日,她還是第一次走出來,但是這麼大的京城,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不知不覺,她轉進了一條小巷子,她抱着自己的包袱走着,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兩個面目猥瑣的中年男子,跟着她進了小巷。
正走着,她忽然就聽一個聲音道:“小姑娘,一個人啊?沒地方可去嗎,不如去我家坐坐?”
她大驚失色,回頭就見那兩人一臉猥瑣的笑,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她轉身就跑,可是那兩人似乎對這巷子無比熟悉,很快就一前一後,將她堵在了中間。
她驚恐萬分,緊緊地抱着包裹,跪下哭着求他們道:“兩位大哥,我是寧溪郡王府的丫鬟,出來替縣主辦事的,還請兩位大哥放過我吧?”
其中一人臉上滿是淫邪的笑,口中道:“郡王府的丫鬟?哈哈哈哈,那纔有趣,聽說皇宮和王府裡的宮女丫鬟都是皇上王爺的女人,沒想到我張四,今天還能嚐嚐郡王爺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哈哈哈哈,真是死都值了!”
說着朝香草走過來,另一個看起來略膽小些,拉住他道:“四哥,看她這穿戴,倒確實像是個大戶人家的丫鬟,寧溪郡王可是個殺神,要不就算了,爲個女人得罪殺神,不划算。”
那個叫張四的脣角一勾,“你叫什麼名字?”
香草一聽有希望,忙磕頭回到:“我叫香草,我真是寧溪郡王府的丫鬟,不信你們去郡王府問,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張四朝身後的人道:“劉飛,我先帶她回去,你去郡王府問問,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個叫劉飛的看看香草,見她確實有幾分姿色,身材玲瓏有致,想想就這麼放她走,有些捨不得,於是道:“好,我去問問。閃舞小說網www”說完就轉身出了巷子。
他一走,張四就上前將哭哭啼啼的香草一掌劈暈,將她往肩上一扛,出了巷子,朝一處破院子而去。
苗雪蓮那日在郡王府抹黑夏喬安不成,反而自己被羞辱了一番,所以回了侍郎府就閉門不出。
直到今日聽說了夏喬安身中劇毒,時日無多,這才心情大好,帶着墨竹出府散心。
兩人剛從一間銀樓出來,墨竹忽然指着一處道:“小姐,那個人,好像是香草。”
苗雪蓮順着她的手指看去,就見一個男子肩上扛着一個女子,看起來確實像是香草。
“香草這會兒不是應該在郡王府守着她那個土包子二小姐嗎?怎麼會在這裡,別是看花了眼吧?”苗雪蓮道。
墨竹點頭,確實不應該,人有相似,大概是看錯了。
兩人就不在關注這邊,接着逛去了。
而劉飛去了郡王府,見了守門的侍衛,就問道:“不知道貴府有沒有一位叫香草的丫鬟?”
守門的侍衛對府裡的丫鬟小廝並不清楚,再說一看這人面色不正,以爲他是想來府上打秋風,就道:“沒有,快滾,不然打死你!”
因爲宋祁淵離京時怕有人再來府裡對夏喬安不利,就加強了守衛,守門的侍衛更是沙場上血戰過的,這一怒就顯得殺氣騰騰,劉飛嚇得腳下打滑,一溜煙就跑了,離郡王府遠遠地。
他快地跑回小院子,剛好香草悠悠醒來,他上前就是一腳:“臭娘們!敢騙老子,人家郡王府說了,沒有這麼個人!”
什麼?!香草只覺得晴天霹靂般,呆愣在那裡,就連那個叫張四上來將她壓在破牀上,她都沒有反應過來,腦子一直迴盪着那句“郡王府沒有她這個人!”
直到衣服被撕開的“撕拉”聲將她喚醒,她拼命地掙扎起來,口中不停求饒:“我真的是郡王府的丫鬟,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有錢,我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
但是隨着她的衣服被撕破,雪白細滑的身子暴露出來,張四劉飛兩人,哪裡還聽得到她的求饒,一人將她的雙手綁在牀上,另一人就將她下身的裙子撕掉了。
香草拼命地掙扎求饒,但是她的求饒只讓兩人更加的興奮,口中污言穢語不斷,不時一個巴掌就會甩在她的臉上。
漸漸地,她不再掙扎,只是一雙手將身下破舊的牀單撕扯成了碎片。
許久之後,兩人終於放過了她,穿衣服起身,一邊說笑一邊感嘆:“郡王的女人,果然別有滋味。”
香草躺在那裡,許久才扯過一牀破舊的,硬邦邦的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裹在裡面。
外面兩個人說了會兒話,直到聲音漸漸遠去了,香草這才下了牀,她的衣服已經被撕的不能再穿了,好在她的包袱裡有一套衣服,她撿起地上的包袱,裡面的銀子和兩樣銀飾已經被兩人搜走了,只餘一套衣服被胡亂的扔在那裡。
她忍着身體上的疼痛,顫抖着穿好衣服,扶着牆,一步步的朝外走去。
出了小院子,她站在街道上,陽光莫名讓她覺得有些刺眼,她伸手擋在額上,看着街上來往的人,眼睛澀的發疼,但是一滴淚都沒有。
“香草,真的是你?”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香草回頭,就見苗雪蓮和墨竹正站在她身後。
此刻的香草,頭髮胡亂的綁在腦後,雪白的臉頰和脖子上,盡是觸目驚心的痕跡,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她剛剛經歷了什麼,苗雪蓮和墨竹對視一眼,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香草看到她們先是一愣,接着脣角勾起一抹笑,莫名的讓苗雪蓮和墨竹覺得毛骨悚然。
一個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的女子,卻露出這樣的笑容,苗雪蓮覺得,香草只怕是瘋了。
她拉拉墨竹,正要走,就見香草忽然朝着她跪下道:“苗小姐,還請收留香草。”
墨竹將苗雪蓮護在身後,朝香草道:“香草,你本是苗府出去的人,如今已經是攀上了安捷縣主,何談讓小姐收留你。”
小草聽到這話苦笑一聲,攀上了安捷縣主,呵呵!
“苗小姐,明人不說暗話,安捷縣主身中劇毒,容貌盡毀,且命不久矣,這個消息,想必你心裡很清楚吧?”香草站起身,脣邊帶着淡淡的笑,配着她臉上鮮紅的指印,看起來猙獰無比。
“她就要死了,你心裡很痛快吧?”香草粲然一笑,“你對寧溪郡王的心思,如今怕是無人不知了吧?而郡王對夏喬安的心思,你也心知肚明吧?早在苗府時,他們就是一個房裡睡的,孤男寡女的,能做什麼呢?郡王早就對她情根深種了,她死了,你纔有機會了,對不對?”
苗雪蓮心裡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她又怎麼會承認呢,當即就道:“沒有,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在這裡瞎說。”
香草道:“你承不承認無所謂,咱們彼此心知肚明,如今,我落得如下場,是他郡王府待我不仁,我自不會對他們講什麼仁義,但求苗小姐幫我,日後若有機會,我自助你一臂之力。”
苗雪蓮對她的說辭抱懷疑態度,一個落魄至此的下人,且來京城不過幾日,無根基無依仗,說什麼幫她?
香草見她面露狐疑之色,忙道:“寧溪郡王有一個訂過婚的未婚妻,還有一個自小就許了姨娘之位的丫鬟,若是苗小姐無人相助的話,就算是安捷縣主死了,郡王妃之位也輪不到你,香草雖是個丫鬟,但卻是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了,今日之恥,我必是要討回來的,所以,要不要收留我,只憑苗小姐一句話。”
苗雪蓮自那日灰溜溜的從郡王府回去之後,就一直被她的姑姑和侍郎姑父責怪,若非她一個女子上路不安全,只怕都要將她送回餘山府了。
她心中憤恨之餘,更堅定了要嫁給寧溪郡王的決心,等她嫁到了郡王府,看誰還敢說她,還敢提那日之恥。
如今遇到香草,可以說兩人是一拍即合,一個想兵不血刃的打敗諸多對手,成功上位,一個心懷仇恨,無懼生死,只求一個安身之地。
兩人當下就達成共識,由苗雪蓮出資購買一處院子安置香草,香草則要在日後苗雪蓮需要之時,不惜性命,助她一臂之力。
隨後苗雪蓮就將香草安置在了一處租來的小院,帶着墨竹回了侍郎府。
她們二人走後,香草捏着苗雪蓮留給她的一百兩銀子,走出了小院。
她在郡王府裡是曾聽府裡的小廝說過,京城有一個黑幫,只要肯出錢,他們什麼都做,只要價錢給的足夠,就是殺人,他們都沒有二話。
她一路打聽着找到了那個黑幫的住處,用一百兩銀子,僱了兩個人,隨她返回那個對她來說如同地獄的小院,那兩人將劉飛張四二人制服後,香草舉起一把尖尖的剔骨刀,朝着二人瘋狂的刺去。
等那兩人再也不會動了,她手起刀落,將二人的子孫根切下來,遠遠地丟出去。
隨她一同來的黑幫小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等她終於發泄完了,纔將張劉二人的屍體掩埋起來,離開了小院。
殺過人的香草,莫名感覺到一種興奮,她好像忽然找到了一種凌駕於別人生死之上的快感。
接下來的幾日,她日日都要去那個黑幫小院,等她用自己的身體將那個腦滿腸肥的黑幫老大伺候舒坦以後,她終於成爲了黑幫中唯一的一名女子,代號: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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