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衡如今的心願,就是脫離了靖安候府這潭水,與母親過平靜的日子,然後專心讀書,考取功名,得個一官半職,好去向夏正慎提親,求娶喬安。
跟張氏談判完畢,秦子衡覺得一身輕鬆,從此不必擔心有人會來對自己不利,他可以安心的去博一個屬於自己的前程,而不是靠着父親掙來的爵位生活。
他腳步輕快的出了侯府,回到了槐樹巷的小院,以後這裡就是他和羅氏的家了,等他以後有了功名,就可以在這裡掛一塊屬於自己的匾額。
他知道羅氏是不可能放他去餘山府的,所以只好給宋祁淵送了封信,囑咐他照顧好夏喬安,並讓人把夏府讓他捎給夏喬安的銀票也一併轉交。
做完這些事,他就努力靜下心來讀書,秋闈在即,他必須要更努力些,纔有望在秋闈中,一舉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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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樑村疫區經過這十幾天的治療,大部分病人都已經康復了,紛紛回了自己的家,村口的帳篷也拆的差不多了,只剩幾頂了。
夏喬安也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她整日裡就是東逛逛西晃晃,要麼就是去地裡看病癒的村民收莊稼,要麼就是就在帳篷裡指揮小丫頭唐小喜給她做好吃的。
要說這個唐小喜,在廚藝上真的是天賦異稟,以前她家裡窮,肉都吃不到幾次,所以根本沒有見過什麼像樣的菜式,但是隻要夏喬安能說出來怎麼做,她就可以按着順序做出來,而且味道很不錯,這讓夏喬安更加的喜歡她了,把她當貼身廚娘培養。
宋祁淵一如既往的忙,雖然病人大多都“出院”了,但他整日裡又要給皇上寫摺子彙報詳情,還要安置失去親人的孤寡老幼,那些主動捐錢贈物的富商大賈也需要他去表揚施恩,所以夏喬安也很少能見到她。
疫情已經徹底的控制住了,醫療隊也準備解散了,太醫和大夫們都忙着收拾行李,包圍村子的人馬也都撤了回去,所以整個營地只有夏喬安閒的無聊,又沒有人可以說話,於是她就鑽在廚帳裡,指揮唐小喜給她做手抓餅吃。
剛把面燙好就見宋祁淵來找她。她讓唐小喜接着做,自己則拍拍衣服,跟着他出了廚帳,去了他的帳篷。
宋祁淵的帳篷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已經被宋東宋西添置了很多東西,桌椅都有,地上甚至還鋪着地毯,夏喬安踩在軟軟的地毯上,心裡不由腹誹:有錢有權就是好,看這待遇都不一樣!
宋祁淵請夏喬安在桌前坐下,這才道:“醫療隊解散了,苗太醫明日進京,你可要跟他們同去?”
納尼?進京?她進京幹嘛?
夏喬安手指絞着衣襟上的帶子,一臉懵逼的問他:“我爲什麼要進京啊!秦子衡他都答應我回京了,估計他現在已經回去了,我還去幹嘛呀,我不去了!這都半個多月了,我只給家裡寫了一封信,我娘指不定多擔心呢,她正懷着身孕,不能憂思,我要回去了。”
這半個月的相處,宋祁淵已經相信了秦子衡的話,夏喬安她真的不是以前的那個紈絝子弟了,如今的她聰慧善良,爲人冷靜大方,而且年紀不大卻行止有度,與整個疫區的人關係都不錯,可見她的爲人很不錯,就連苗太醫等人都對她讚賞有加。
他看着她疑惑的目光,答道:“這次疫情能這麼快的控制住,你的防疫手段起了大作用,所以我已經向皇上上了摺子爲你請功了,過幾日應該就會有聖旨傳來,你需要上京謝恩的。我在這裡還有一些後續的事需要處理,你若是這次不跟着太醫們回京,可能就要自己去了,所以,不如就跟着太醫們上京,也好有個照應。”
封賞?謝恩?!臥槽,有沒有搞錯!
夏喬安絞着衣帶的手一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宋祁淵:“你說什麼?什麼封賞?哪來的?謝什麼恩?”
“這次你立了大功,肯定要封賞的啊,有封賞不就要謝恩嗎?你怎麼這麼吃驚?”宋祁淵有些不解,夏喬安當時執意要跟來,難道不是爲了在這次疫情中立個大功討個封賞嗎?這可是比他去考科舉走仕途要容易得多啊,這麼光宗耀祖的事,她怎麼還這麼吃驚,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我當然不情願了!夏喬安心裡想到:別以爲我不知道,這領封賞了就等於是在皇上面前掛號了,若是再去謝恩更是掛了個會員號了,就她現在這種情況,領了賞可就把她男子身份坐實了,她現在是男是女,其實除了夏正慎,其他人都不是太在意,可是在皇上面前認了是男子,以後一旦暴露了,那可就是欺君了,要滿門抄斬的,說不定還要株連九族呢!不行不行,這賞不能領!
夏喬安問他:“這賞不領行不行?”
“你說什麼?”宋祁淵有些不敢置信。
“我說我不想要這個封賞。”
“爲什麼不要,這可是大功,說不定皇上賞你做個官什麼的,都有可能,這可是可以光宗耀祖,以後封妻廕子的好事啊!”
“可我就是不想要啊!我來這裡只是因爲我懂一點防疫的知識,想出一點力,不想看更多的人枉死而已,不是爲了光宗耀祖,封妻廕子。我特麼哪來的妻,哪來的子?再說了,這控制住疫情的是大夫們,是那些衝在前面維護秩序的士兵們,是那麼出錢出物的商戶們,是縱觀全局,安排諸事的你,我這個躲在大後方的人,算什麼功臣?”
“如果不是你懂的這些防疫知識,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控制疫情,這次疫情,從我們接手以後,死亡的人數大大減少,比起以往的瘟疫,這次是死亡人數最少的,這還不是大功嗎?苗太醫都對你讚不絕口,親自寫了呈情摺子給皇上,現在你不要也不行了,已經報上去了,聖旨過幾天就會到了!”宋祁淵有些生氣了,這個夏喬安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他和苗太醫這麼盡力的給她請功,她竟然還不想要。
夏喬安知道他是爲了她好,也不好跟他發脾氣,只好嘆了口氣道:“宋祁淵,這麼說吧,這封賞,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不能要。”
“爲什麼不能要?”宋祁淵想不通。
“因爲…”夏喬安心裡想着,要不要告訴宋祁淵。
可這理由不太好直接說出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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