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一走,雨落便湊到房門前遞了信,夏小滿開門出來,看見桌上那滿滿的一大碗麪條,嘟囔了一聲不吃可就浪費了。
然後就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通,然後起身到廚房親自下廚做了一碗豆角燜面並百合雪梨銀耳羹。
做完剛要摘圍裙,就見秀蘿躲在一邊衝自己直樂。
她臉一紅,“還不讓丫鬟給送了去?等面涼了就不好吃了。”
秀蘿哈哈大笑起來,看着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叫上丁香陪着自己,親自送去了鬆正堂。
第二天下了雨,但是夏小滿並沒有因爲下雨而清閒起來,反而接了帖子,是元王府的王妃讓人送來的帖子。
夏小滿本不想看的,可是冷墨跟人家是兄弟,就算她再不想去,也得看看是什麼事情,有些份子錢不隨可不好呀!
打開帖子一瞧,頓時傻眼了。
元王新納的寵妾懷了身孕!
這對於一直都沒有子嗣的元王來說,當真是一件喜事,但是,這元王妃親自下帖子親自張羅這件事,是不是有點也太過寬容大度了?
“去問問王爺,就說這個宴會我不去行不行。”
隨手把帖子丟給寒霜,夏小滿就不再想這事了。
很快,寒霜回來就給了她一句話:“王爺說一定要去,因爲此次前去的都是皇室中人,相當於是家宴,他也是要去的。”
夏小滿便徹底的死心了。
第二天只得勉強打起精神來,又要給小包子穿戴打扮的帥帥的,自己呢,平常的家常衣裳也不能穿,得穿的闆闆正正體體面面的。
這些她倒是不厭煩,只是要看什麼事,要是對一個自己沒什麼興趣甚至有些厭煩的事情去做這些,她真的渾身不自在。
“真不想去就算了。”
見她沒怎麼有精神,冷墨說了這麼一句。
“真的可以不去?”
她不相信,如果真的可以不去的話,爲什麼之前他卻說一定要去?
“你不喜歡的事情便不做,我不會勉強你。”
看着他說出這話來,夏小滿吐了口氣,“那好,我不去了。”
說完就要摘頭上的頭飾,今兒個杏雨給她戴的有點多,壓的脖子都快轉不動了。
剛把最沉的那個步搖摘下來,卻又聽到丫鬟來報,說如意公主來了。
“小滿,我跟你一起坐馬車過去吧,我自己個不願意去,也沒什麼能說得上話的人,怪沒意思的。”
得!這次想不去都不成了!
夏小滿堵了嘟嘴。
就算要去,這個步搖她也說什麼都不戴了!
看了杏雨一眼,她挽着如意公主的胳膊便要走,杏雨卻不怕她,快走兩三步就堵了她的路,晃了晃手裡的步搖。
“夫人,這個,還是戴上吧!這次去的都是些王妃、側妃的,您縱使不穿戴的特別隆重吧,但是,最起碼的還是該戴上的,您瞧,這頭上就剩一個梅花碧玉簪了,也太空蕩了些。”
她剛說完,就見夏小滿順手在花圃裡摘了一朵粉紅的月季別在自己鬢角邊了。
然後,如意公主很給面子的拍掌說好看,還特地把頭上一個金簪子給拔了下來,讓小滿給她簪了一朵。
這下子,杏雨徹底無語了。
雨落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們夫人就是這麼個性子,不喜歡這些沉甸甸的東西,你要是覺得首飾戴的少了,倒是去拿一串白玉珠子的手串給她。”
這句話提醒了杏雨,她慌忙回到小滿的房間裡,翻出梳妝匣子,找出她頗爲喜歡的一串玉珠子手串握在手裡,然後提起裙角來一陣小跑,跟上了她們。
等上了馬車,她把手往夏小滿面前一攤,露出裡面那個手串來,“這個,總可以了吧?”
夏小滿嘻嘻笑笑,接過來戴在了手腕上。
還嬉皮笑臉的把頭往她肩膀上蹭了蹭:“杏雨最好了。”
“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話雖如此說,但是杏雨嘴角卻是含了笑的。
冷如意見她們這般,很是羨慕,不過她也知道,小滿之前做廚娘的時候可能跟這幾個丫鬟的關係就比較好,再加上性子淡然,不愛擺主子的譜,所以她們才能夠如此的相處。
及至到了元王府,冷墨先下了馬,因着她們的馬車要到二門上纔會停下來,所以冷墨就掀了簾子探頭進來。
“我就在外院,有事情讓雨落來找我。”
冷墨說完又看了冷如意一眼。
夏小滿點點頭,她今兒個沒帶寒霜出來,換了杏雨,主要是覺得應該帶杏雨出來見見世面,以後在小丫鬟面前也能靠譜一點。
要是杏雨知道她的想法,恐怕會被氣的吐血,不過這會子倒是很高興,因爲以前有梅香在,這種場合都輪不到她,也是因爲她性子不夠沉穩、處理突然事件的意識性比較差的緣故。
馬車進了外院,在二門處停了下來。
照舊有引路的丫鬟在那等着,見人下來,便引着前往元王妃的院子去。
因爲此次來的都是皇室中人,所以引路的並非是一般的丫鬟,都是知情曉事的一等大丫鬟們。
她們兩個剛要馬車,準備前來接引她們的丫鬟卻轉頭瞧見又來了一輛馬車,見從車上下來的是賢王妃和玉清郡主、信大姑娘,便忙忙的湊了過去。
夏小滿和冷如意這邊,倒是一時半會的沒有人過來了。
這就是差距呀!
夏小滿咂咂嘴,不得不說,這秦玉清還真就是有霸道的資本的,人家家世擺在那裡呀,足夠的顯赫,整個京城包括皇室中人,有幾個敢公然招惹賢王府的!
“死丫鬟!你給本宮滾回來!”
一見這情況,冷如意變了臉色,這些個丫鬟不把她當回事她也就僅只是生氣而已,其實她平常爬牆鑽洞的什麼都幹過,這元王府又不是沒來過,摸着也能走過去,但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滿被蔑視而置之不理。
更何況,現在秦玉清一臉的得意,自己可不慣她這個毛病!
剛走到那裡搭了兩句話的丫鬟,聞言一下子白了臉,當即就跪了下去:“公主饒命!奴婢,奴婢……”
“錯哪兒了?”
冷如意不急不慢的問,然後瞥了秦玉清一眼。
“奴婢不該怠慢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