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上讓您進宮一趟。”凌聲道。
陳叔此時也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小姐,皇上傳您進宮。”
燕南晚看了眼薛延,掀開車簾,問:“皇上說了何事嗎?”
陳叔搖頭,走進馬車,小聲將傳旨太監的話與燕南晚說了一遍。
燕南晨聽着,眉頭一皺,道:“我隨你一道進宮。”
“不用了,哥哥。”燕南晚笑着,“皇上肯定只是想問清楚,不會拿我如何的。”
若是哥哥與她一起進宮,明顯存着威脅之意,皇上心頭不爽了,他們燕家哪有好果子吃。
薛延將燕南晚拉進懷裡,望向燕南晨,笑了笑:“有我在,燕公子放心。”
鳳蘭看了兩人一眼,對燕南晚溫溫的笑了笑,對燕南晨道:“南晚聰明機智,你不必擔心。”
燕南晨瞥了一眼薛延與燕南晚,最終點了點頭。
燕南晨與鳳蘭下了馬車,馬車調轉了頭,載着薛延與燕南晚往皇宮去了。
燕南晚從薛延懷裡掙脫出來,氣得不想說話,端端正正的坐在馬車角落處,與薛延之間拉開了距離。
“父皇若是問你什麼,你只管沉默,我來答。”薛延道。
“若是皇上問我大理寺的案子你也來答?”
薛延看她這幅牙尖嘴利的樣子,就覺好笑:“你若是不想說,我也是可以代勞的。”
燕南晚懶得搭理他,想着皇上此次同時召見薛延與她,無非是早上的事兒傳到了皇上耳中,丟了皇家的面子。
如今召他們入宮,定然是已經想出了什麼法子來解決。
“池雪在哪兒?”
薛延怔了怔,未曾料到她會問池雪。
燕南晚看着他,這一年多她一直在調查池雪的去處,可一直都有半點發現。
“在春風樓。”薛延面色嚴肅了幾分,“她是父皇的人,我沒動。”
燕南晚冷笑:“你是因爲她的身份沒動她,還是因爲你心底捨不得而沒動她?”
“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薛延坦坦蕩蕩道。
“我纔不管!”燕南晚冷哼一聲,“既然我知道了她在春風樓,那我一定不會饒了她的。殺不了皇上,她我還是能殺的。”
“不行!”薛延鏗鏘有力的否決了,“你是大理寺卿,你要殺了池雪,你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一碰上池雪,七皇子就亂了陣腳,看來你對池雪姑娘用情可真深。”燕南晚嘲諷道,看着他的眼神中也怠慢了嘲弄。
薛延未多做解釋,他不是碰上池雪的事就亂了陣腳,他是碰上她的安危就亂了陣腳。
池雪的身份特殊,父皇既然將池雪放在他身邊,定然是有用處的。至於中途害死了燕氏,是意料,所以在他還未將池雪真正的作用查出來之前,他是不會殺了池雪的。
說起這件事,燕南晚心底就泛起陣陣悲傷,也不願再搭理薛延,安安靜靜的靠在馬車裡。
到了宮門口,薛延與燕南晚先後下了馬車,一同進了宮。
御書房中,皇上看着站在下方的兩人,眼中閃過諱莫如深,而後半開玩笑道:“朕要看自己的兒子還有一請再請,老七的架子可真大。”
薛延笑的不甚在意:“父皇說笑了,兒臣就是遇到了些麻煩事。”
他未說這麻煩事是什麼,皇上也沒問。
“事兒解決了?”
薛延點了點頭。
皇上道:“解決了就好。”又將目光落在燕南晚身上,眼中透着慈愛,“燕大人最近身子如何?”
燕南晚摸不準皇上的心思,如實道:“微臣很好。”
“你好,朕也就放心了。”
崔公公從御書房外進來:“啓稟皇上,陶公子來了。”
皇上大喜:“蕭北何苦要親自進宮一趟,朕也只是成人之美,快請進來。”
燕南晚心突突的,總覺哪裡不對勁,還有皇上看她的眼神,她竟然看出了幾分慈愛,見鬼吧!皇上不恨她就算不錯了,對她竟然還有慈愛?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拱手道:“皇上,微臣想起來大理寺還有案子未查,先行告退。”
不管要發生什麼,先跑纔是最要緊的。
皇上笑着:“不急,一會兒讓蕭北送你回去。”
燕南晚更不解了,讓陶蕭北送她回去,她怎麼感覺頭上天雷滾滾了呢?
陶蕭北跟着崔公公進來,看見御書房裡的燕南晚與薛延,冷眼掃了眼燕南晚,二話不說,就跪在大殿中。
燕南晚被他一眼看的,渾身發怵,她最近沒有招惹他呀!
“蕭北,你這是……”
“請皇上收回成命!”陶蕭北將手中的聖旨高高呈起,不卑不亢道。
皇上不懂,難不成他看錯了:“蕭北,你若是怕燕大人不同意,朕可以爲你做主。”
“請皇上收回成命!”陶蕭北依舊道。
皇上面上不悅,聲音加重:“這是聖旨!”
“臣不領旨。”
燕南晚聽着兩人的對話,聽到裡面提到了自己,卻不知是因爲何事,見陶蕭北竟然敢抗旨不遵,想來定是極度讓陶蕭北厭惡的。可是,到底是什麼事呢?
倏地,她腦中冒出一個荒唐至極的想法,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頭坐的皇上,半晌纔開口:“皇上,您……您不會是……”
皇上看陶蕭北固執的跪在地上,又瞧燕大人這幅活像是見了鬼的樣子,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漲,猛拍了桌案:“聖旨已下,難道你要抗旨不遵?違抗聖旨,死路一條。”
燕南晚也跟着跪下:“皇上,微臣與陶公子只是泛泛之交,還請皇上……”
“給朕閉嘴!”
薛延目光如箭望向陶蕭北手中的聖旨,走過去,拿起他手上的聖旨,展開,看見裡面內容時,薛延一臉怒容:“父皇,你簡直就是胡鬧!”
“你給朕閉嘴,你的事朕一會兒找你算賬!”
此時,皇上恨不得將眼前這三人狠狠打一頓,一個兩個都是來克他的!
他做這一切之前,調查的清清楚楚。
原本早就布好的局,就等着今日了,他想了燕南晚拆臺,想到了老七拆臺,從來沒有料到是陶蕭北來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