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寧點頭應下,命管家好好招呼,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皇帝即便沒有讓她外嫁的意思,只怕也存了試探之心,今日的晚宴定然沒有那麼好吃的。
時間飛逝,一晃眼便到了晚上,蘇清寧梳洗好之後,便帶着綠意二人向外走去,只是剛到門口,便見到兩個男子站在那裡,一個一身黑色蟒袍,大氣灑脫,另一個一身紅衣,妖嬈張揚。
見到她出來,兩人皆迎了上去,隨後停了下來,看向對方,目光中隱隱有些敵意!
“飛羽兄的馬車似乎已經準備好,還請先上馬車,翰墨搭清寧妹子的馬車就好!”吳翰墨上前一步,擋在二人中間,笑吟吟的看向蘇清寧,嘴脣微微動了動,這才轉過身去。
鳳飛翼輕笑一聲,上前攔住他,諷刺道:“莫非五皇子府沒有馬車,要不要飛羽送你一輛!”隨後看向蘇清寧道:“他坐我的馬車,上車吧!”
蘇清寧皺了皺眉,吳翰墨如此做,無非是想讓她撇清與鳳飛羽的關係,鳳飛翼與太子之間接觸的事情,只怕瞞不過他,他自然不希望鳳太子成爲鳳國皇帝,所以也不希望鳳飛羽留在吳國,那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讓鳳飛羽放棄求親,回到鳳國。不過她與鳳飛羽不過各取所需,自然不怕他的離間。
“五哥,上車吧,清寧許久沒有和五哥聊過,今日剛好!”收回思緒,蘇清寧在綠意二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衝着吳翰墨招了招手。
見此情形,鳳飛羽的臉色暗了暗,那個一直追在他身後的小丫頭,如今長大了,不僅不再追着他,甚至很是疏離,毫不避諱的和其他男人坐在一起,這讓他隱約有種失落感。
吳翰墨看了他一眼,徑直上了馬車,便見那黑色的沉香木馬車緩步向前走去。鳳飛羽站在那裡,看着馬車離去,並沒有半點邀請他的意思,眼底再次劃過些許黯然!
蘇清寧並未多想,上車之後看向吳翰墨,有些不解的道:“五哥爲何提起落塵,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吳翰墨輕笑一聲道:“看來還是落塵兄纔是妹子在意的人,那今日本王算是白忙活了,想來妹子定然不會同意鳳四皇子的求親了!”
蘇清寧掩下心思,嘆息一聲道:“清寧雖然不想嫁,可還得看姨丈的,此事只怕難說,不管了,五哥還是先說說你的事情吧!”對方想要套她的話,不過爲了逼真點,她尚不能明說!
吳翰墨有些探究的在她臉上看了一遍,心底隱約有些懷疑,但見她沒有多少想說的心思,只好收起疑惑,低聲道:“我在宮中聽到一個消息,今晚父皇準備了陰陽九龍壺,這東西你應該聽說過吧!”
蘇清寧神色一驚,陰陽九龍壺是皇室的秘密,不過對於成立數百年的汝陽王府而言,知道也並不稀奇。此壺是皇室想要秘***死某人之時,專門用的酒壺。裡面有一個小的機關,將有毒和無毒的酒隔
離開來,也就是說今晚老皇帝準備對人下手了。
“想要殺誰?”難道要殺君落塵?爲什麼呢?
“清寧妹子,你不會還不知道吧?”見她一臉疑惑,吳翰墨奇怪的看向她道:“江湖第一勢力百花閣乃是落塵兄的,你說父皇想要殺誰?”
蘇清寧臉色大變,“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的?”
“原來妹子知道!也是,他定然不會隱瞞你!”吳翰墨嘆息一聲,隨後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落塵兄發了什麼瘋,居然調動整個百花閣的勢力前去調查皇室秘辛,尤其是兩府與皇族關係這一塊的秘辛,他這麼一動作,皇室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雖然眼下還不能完全確定,卻可以基本判斷出了。”
蘇清寧眸光一閃,因爲現在京中勢力複雜,爲了避免麻煩,她讓桃花塢暫時隱藏了起來,因此並不知道百花閣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君落塵爲何會忽然想要知道原因呢?這幾天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現在怎麼樣?”蘇清寧心中不由緊了緊,這幾日都沒有見到君落塵,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他如此的呢?他不是那般不冷靜的人,除非此事和她也有關,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翰墨嘆息一聲道:“之前本王還好奇落塵兄怎麼能將藥人的事情調查的那麼清楚,沒想到居然會是百花閣的主人。那百花閣發現皇室知道之後,已經完全隱藏了起來,如今皇室連他們的影子也找不到一點點。也正是因爲這樣,皇室更加的憤怒,一個可以完全避開皇室的勢力,這纔是父皇忌憚的,所以纔會會出現陰陽九龍瓶!”
蘇清寧神色一變,對着暗處之人道:“去通知君世子,讓他當心!”
吳翰墨連連擺手道:“妹子,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落塵兄現在應該已經進了宮,父皇既然準備動手,想必在他周圍定然安插了暗探,你的人若是過去,只怕會讓父皇更加忌諱!”
蘇清寧心中一沉,落塵雖然跟着醫仙知道一些毒,但是主要學的是武功,只怕難以發現,只希望他見到陰陽九龍瓶會稍微注意一點。
“呵呵,妹子你也不用太擔心,落塵兄本非常人,定然不會輕易被人對付了去!”吳翰墨動了動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纔好。
蘇清寧點了點頭,目光中帶着一絲涼意,即便暴露他們二人的關係,她也不能看着君落塵出事。
華燈初上,各式佳餚擺滿了桌子,酒菜的香氣瀰漫在整個大殿。今日是家宴,請的人不多,除了皇帝和衆皇子之外,只有君落塵與她以及鳳國的三位皇子公主。
等她們幾人趕到之時,裡面的人尚未坐齊。蘇清寧的目光在那微垂着眉的月牙白衣男子身上轉了一下,神色微微一變,不過幾日不見,對方看起來極其憔悴,好似大病一場一般。
“落塵兄,是否需要看太醫?”吳翰墨順着她的視線看過
去,臉上隱隱有些不解。
君落塵擡起頭來,目光輕輕掃過蘇清寧,便收了回去,對上吳翰墨有些關心的眼神,低笑道:“落塵只是沒有休息好,這幾日一直陪着飛燕公主遊玩,多少有些疲憊!”
蘇清寧臉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鳳飛燕對他有意思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他想要拒絕,有的是辦法,也就是說對方願意去陪鳳飛燕,這樣一個認知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清寧妹子,可是腳又疼了!”吳翰墨臉上多了一些疑惑,隨後看向身旁之人,眼中隱約有些擔心。
蘇清寧長長呼了一口氣,扯了扯脣角道:“一直站着,還是有些吃力!”
君落塵目光微變,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心疼,隨後淺笑着擡頭看向她道:“郡主腳傷未愈,還是早些回位置上坐着吧!”
蘇清寧看向他,那如珍珠一般的眸子裡好似有一層薄霧,讓她完全看不清楚。這種感覺讓她沒來由有種心慌,甚至想要將人直接抓過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這些只在一念之間,很快便掩蓋住,淡淡的道:“君世子有心了,五哥,清寧先去位置上了!”說完直接向前走去。
等她坐定,便見到慶豐帝走了進來,在他後面還跟着太子吳玉祁,而他的手上則捧着一壺酒,那酒壺不是別的,正是吳翰墨提到的陰陽九龍壺。
看到那東西,蘇清寧的目光微微一縮,隨後看向君落塵,只是那人猶如與世隔絕一般,根本沒有在意外面的一切。
慶豐帝坐定之後,看向蘇清寧道:“清寧丫頭的傷勢如何了?聽說鳳太子已經去賠禮道歉了,你也就別怪罪飛燕公主了,朕做個和事佬,你看怎麼樣?”
蘇清寧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對面的鳳飛燕,有些不滿的道:“姨丈偏心,清寧在牀上躺了那麼久,就這麼一句話就放過對方了,清寧不依!”說完一臉不滿的噘着嘴。
慶豐帝見她一臉女兒態,倒也沒有多想,輕笑道:“你這丫頭是不是又想討好處了,你汝陽王府什麼都不缺,怎麼還那麼貪心呢?好吧,朕的寶庫讓你去挑選兩樣,這總可以了吧!”說完看向鳳飛翼道:“這丫頭被朕和皇后寵壞了,飛翼賢侄不要介意!”
鳳飛翼連忙起身,一臉慚愧的道:“本就是飛燕的不是,清寧郡主這般也很正常,這樣吧,郡主若是有什麼想要的,儘管提,飛翼定當滿足郡主的要求,也算是爲飛燕賠罪!”
蘇清寧目光一亮道:“鳳太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本郡主可沒逼你,姨丈姨母你們聽到了吧!”
慶豐帝見她兩眼放光,笑罵道:“汝陽王那般雲端高貴的人,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小財迷,好了,朕聽到了,說吧,你要什麼?”
在場衆人多是對她這般已經司空見慣,都含着笑意看着她,只有鳳飛羽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疑惑,這個樣子倒是和記憶中的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