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過天邊火焰,瞬間熄滅不見45
“兩年前的假病歷她也承認是她開的,她說當時人家給她兩千塊錢,只讓她開一個病歷,於是她爲了貪錢就開了......”
“她這不是廢話嗎?顧明珠肚子裡都懷着你的孩子呢,她怎麼能......”
“曉蘇,不要激動,”季非墨見她滿臉的憤怒,於是趕緊安慰着她,輕聲的道:“放心吧,鄭心悅和顧明珠因爲涉嫌參與到邱淑芬的案件裡已經被警方禁止出鏡了,所以她們現在就是要跑也跑不掉的,而且顧明珠的律師上午又到我公司找我,當然還是提昨晚那個方案,我依然一口就拒絕了......丫”
曉蘇聽季非墨如此一說,心裡終於是放心了,等他話落,這才問了更爲關心的事情:“那代孕媽咪找好了嗎?我過兩天就吃促排卵的藥,可能半個月後就會排卵出來......”
“這個交給周非池和劉玉婷在打理,”季非墨接過曉蘇的話來,輕聲的說:“我們倆都不用去見那代孕媽咪,只要周非池和劉玉婷見她們就好了,周非池也說怕一個不保險,萬一懷不穩什麼的,所以最好是找兩個......媲”
曉蘇聽季非墨這樣一說,也就放心了,而且她也贊成季非墨和她都不用去見那代孕母親,因爲這樣也就少了一些複雜的心情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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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你怎麼了”鄭心悅望着自己一臉憤怒道幾乎扭曲的女兒,忍不住有些擔心的問。
“季非墨那個死人,他居然拒絕了我的條件,”顧明珠氣得一掌就拍在了餐桌上,結果被紅木桌子給反震得手痛,於是又連忙甩了兩下手,然後忍不住大聲的吼着:“都是顧曉蘇,顧曉蘇那個妖精,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肯定跟季非墨說,寧可她的孩子死去,她也不要我的孩子,於是......”
“這怎麼可能呢?”鄭心悅迅速的切斷顧明珠的話,然後搖搖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兒說:“話不能這樣說的,曉蘇爲了救她的大女兒,已經想盡一切辦法了,她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孩子不救的?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那你說他們爲什麼不接受用季非墨和顧曉蘇的婚姻還有乾媽的平安無事來換取我肚子裡的孩子?”顧明珠咄咄逼人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他們明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救他們那兩個女兒的關鍵?他們爲什麼......”
“因爲救熠熠的路不止一條,”顧嘉良的聲音在門口冰冷的響起,卻把鄭心悅和顧明珠驚得臉色大變。
顧嘉良陰沉着臉走進來,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兩個女人,半響才痛心的開口:“明珠,我那麼的疼愛你,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居然如此的陰狠,曉蘇她是你姐姐啊!你怎麼下得了手?”
顧明珠被顧嘉良這一頓吼,臉當即由紅變綠再由綠變青,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一步,大腦裡迅速的反應過來,然後又趕緊裝糊塗說:“爸,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明白?曉蘇姐她怎麼啦?”
“你還想跟我裝糊塗?”顧嘉良啪的一聲把兩份複印件摔到顧明珠和鄭心悅的面前,接着冷冷的道:
“你們都看清楚了,兩年前的假病歷,目的是爲了切斷非墨去追曉蘇的念頭,現在他們倆好不容易結婚了,拖着兩個病孩子,明珠,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去招惹他們?我有沒有讓你遠離他們一點點,我有沒有......”
“有又怎麼樣?”顧明珠即刻就大吼了起來,完全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彎腰撿起地上那一疊複印件,三兩下就撕了個稀爛,然後冷哼一聲說:“爸,人家說什麼你就相信?人家給你一疊複印件你也相信,爲什麼我和媽說的話你就不相信呢?你這胳膊肘......”
“往外拐!”顧嘉良氣得滿臉清白,一手扶住樓梯的扶手一手按住自己的胸膛,喘息了一下說:“對,我的胳膊肘一直在往外拐,這麼多年來,我的曉蘇,我的女兒,我一直就忽略了她,以至於讓她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累,現在,你肚子里居然還懷上非墨的孩子,你怎麼好意思,你又怎麼有臉?”
顧嘉良說到這裡,只覺得心痛得自己都承受不了,於是手愈發的按緊自己的胸部,望着站在一邊的鄭心悅,冰冷的嗓音低沉着的問:“怎麼,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鄭心悅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後退了一步,打了個冷顫,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低着頭不敢看股嘉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嘉良,明珠懷了非墨的孩子,這也不是明珠一個人的錯,她一個人能懷孩子嗎?還不是......”
“你的意思是非墨跟她還拉扯上關係啦?”顧嘉良迅速的切斷鄭心悅的話,接着冷哼一聲道:“非墨跟她認識多少年了,訂婚然後又結婚,明珠甚至死皮賴臉的住到季家非墨的房間裡去了,非墨對她都沒有半點興趣,難道現在和她把關係撇清了,突然間又對她有興趣了?你以爲是說聊齋啊?”
“爸,什麼叫說聊齋啊?”顧明珠非常不高興的在一邊接過顧嘉良的話來,然後憤憤的說:“誰說非墨對我沒有興趣了?8年前,我還曾爲他流產過,而且......”
“而且還是宮外孕,”顧嘉良再次搶斷顧明珠的話,眼眸裡已經有了鄙夷和難堪,他痛心疾首的說:“明珠,這樣的事情你怎麼有臉提起?8年前,你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趁曉蘇走開了,你爬到人事不省的非墨牀上去,你還是不是......”
顧嘉良說到這裡就已經再也說不下去了,整個人慢慢的朝地上彎下去,鄭心悅稍微一愣,隨即迅速的跑了上來,用手扶着她,柔聲的問道:“嘉良,你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
顧嘉良搖搖頭,痛得滿頭是汗,可他依舊用手指着大門口說:“滾,你們母女倆現在就跟我滾,帶上你們這幾年來貪污到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滾得遠遠,我再也不要看見你們,再也不要看見你們!”
鄭心悅臉色當即大變,楞站在那裡,當然沒有動,她怎麼可能會走呢?
顧明珠也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於是即刻走了過來,又伸手去扶顧嘉良,輕聲的喊着:“爸,我先送你去醫院好不好?你身體這麼差,是不是老//毛病又患了?”
顧嘉良搖搖頭,等這一陣痛過了又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兩個女人,冷冷的說:“這次,不要指望我還能幫你們,因爲那是不可能的,另外,明珠你也別想着用你肚子裡的孩子去換曉蘇和非墨的婚姻了,因爲你肚子裡的孩子對於曉蘇和非墨來說,已經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不可能!”顧明珠迅速的搶斷顧嘉良的話,然後自信滿滿的說:“顧曉蘇兩個孩子的病來自父系,而且必須要和季非墨生到男孩子做臍帶血移植術才行,別的任何辦法都沒有,我肚子裡的兩個孩子,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我剛剛進來就說了,救熠熠的路不止一條,”顧嘉良冷哼一聲,然後用嘲諷的眼神看着自己這個跟小丑似的的女兒說:“曉蘇告訴我,他們一直在做兩手準備,一個就是生孩子,另外一個就是在骨髓庫裡找適合的骨髓,前幾天,他們就已經找到一列骨髓了,前天上午,他們就已經用那列骨髓和熠熠進行了配對,完全適合給熠熠做骨髓移植術,所以......”
顧嘉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說:“明珠,當你在報紙上宣佈你懷了季非墨的孩子的時候,當你耀武揚威的去醫院找曉蘇的時候,人家已經確診了骨髓了,你所有的表演就是一個小丑,還找律師去跟季非墨談呢,你也不想想......”
“我不相信!”顧明珠突然就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然後一邊朝門外跑一邊大聲的喊着:“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這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他們早不找到骨髓,晚不找到骨髓,偏偏我好不容易懷上孩子了,他們就找到骨髓了,這怎麼可能?”
“明珠?你去哪裡?”鄭心悅見自己的女兒跑出去了,稍微愣神一下還是跟着跑了出來,可她剛追到顧明珠的車邊,顧明珠已經一腳油門踩下去,然後一下子就把車開走了。
顧明珠瘋狂的開着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找季非墨問個清楚,不,是要找熠熠的負責醫生問個清楚!
怎麼可能有骨髓的事情嗯?前幾天她乾媽根本就沒有給她提到這個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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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蘇原本在病房裡休息,她和季非墨的房間原本是新房來着,現在好了,因爲她做了清宮術的緣故,倒真成了病房了,整天在房間裡躺着睡覺。
其實睡不着,心裡憂心的事情多,而且躺着總覺得時間過得慢,於是她就想起來做點事什麼的。
可季非墨不讓,關琳琳也不讓,而且蘇耀武來了,更加不讓,說小月子和大月子是一樣的,很重要,什麼吹風啊冷水啊都儘量要避免。
曉蘇聽了他們的話只覺得好笑,她說在國外根本就沒用重視過什麼坐月子,她生了熠熠一個星期出院後就什麼事情都做了,當然,她就一個人,自己不做也就沒用人幫着做。
可關琳琳不管這些,總之認定她就是該休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和王媽兩個人做了,而且還說要不是因爲病房狹窄,她還得專門派一個人來照顧曉蘇。
曉蘇是服了關琳琳了,不過作爲一個當兒媳婦的也不好去跟婆婆爭論什麼,中午因爲蘇耀武來了的緣故,所以季非墨和關琳琳陪蘇耀武出去吃飯去了。
曉蘇在牀上睡不着,心裡頭總想着找代孕生孩子的事情,還是不怎麼放心,於是乾脆從牀上爬起來去找熠熠的負責醫生尚明溪。
尚明溪中午一般都是在辦公室休息,曉蘇到的時候他正在吃飯,看見她進來,趕緊放下自己的飯盒,緊張的問了句:“是不是熠熠又出什麼狀況了?”
曉蘇搖搖頭說:“沒有,我是想來問一下生男孩的事情,我想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我們現在......”
“這個問題季先生已經來諮詢過我了,”尚醫生聽曉蘇提頭就知道她要問的問題了,於是趕緊微笑着說:“找代孕在我國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不過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其實你不用老是去憂心孩子血緣的問題,因爲孩子是你和季先生的孩子,那個代孕只是借一下她的肚子,而她的肚子就相當於一個保溫箱一樣,生下來的孩子依然可以給熠熠......”
“尚醫生,外邊有位小姐找你,”護士在辦公室門外喊着,同時也打斷了尚明溪正說着的話。
“哦,誰找我啊?”尚明溪即刻站起身來,一邊朝辦公室門口走一邊還問了句:“是哪牀的家屬啊?”
尚明溪說話間就拉開了辦公室的門,並沒有看見有人,眉頭皺了一下,正要轉身,護士又趕緊說:“人在外邊呢,保安不讓她進來,所以你只能出去見她了。”
“保安爲什麼不讓她進來啊?”尚明溪倒是覺得好笑了,忍不住多問了句:“她是恐龍嗎?”
“她不是恐龍,但是她是我們這一層的恐怖分子,”護士趕緊給尚明溪解釋着:“她就是弄得熠熠摔倒的那個人,保安當然不給她進來了。”
曉蘇剛走到尚明溪辦公室門口,當然也就聽見了護士說的這句話,於是她一步走出來,尚明溪看了看她說:“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她究竟想說什麼?”
曉蘇點點頭,她也沒有想到顧明珠居然還會來找尚明溪,難不成她還想把尚明溪也賄賂了,也拉成她的人?
曉蘇跟着尚明溪來到門口,看見顧明珠的確在外邊,而且正低着頭踱來踱去的,嘴裡還唸叨着什麼。
“這位小姐,你找我什麼事?”尚明溪看着門口的顧明珠,眉頭本能的皺了一下,他沒有見過顧明珠,不過因爲曉蘇的關係,在護士的提醒下看了前天的報紙,所以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你是蘇熠的負責醫生是吧?”顧明珠慌慌張張的開口,不等尚明溪回答,接着又追問了一句:“聽說蘇熠已經找到合適的骨髓了是嗎?”
顧明珠因爲慌亂,說話時並沒有看尚明溪的身後,又因爲尚明溪個子高,把曉蘇擋住了,所以她一下子就沒用看到曉蘇。
她是問完這句話纔看見曉蘇的,心裡越發的慌亂起來,於是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曉蘇姐,我這也是關心熠熠,我......”
尚明溪看了看曉蘇,又看看那一臉慌張的顧明珠,再想想季非墨說的要找代孕的事情,和護士都在傳顧明珠要拿肚子裡孩子換季非墨的婚姻什麼的,心裡即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非常公式化的說:“作爲一名患者的負責醫生,首先是要爲患者保密,這是最基本的職責和職業道德,所以,這位小姐,不好意思,你不是患者的家屬,你的問題我拒絕回答。”
尚明溪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曉蘇也跟着要轉身走開,可沒有想到顧明珠一下子發瘋似的撲了上來,一把抓住曉蘇的胳膊就吼了起來:“顧曉蘇,你說謊,你根本就沒用找到什麼狗屁骨髓是不是?”
“不是,”曉蘇用力的把她的手甩開,然後冷冷的看着她說:“我爸沒有告訴你嗎?我們已經找到合適的骨髓了,所以,你肚子裡的孩子你自己留着慢慢的養吧,反正非墨不會要的,季家也不會要的......”
“你騙人?”顧明珠愈發的慌張了起來,聲音倒是愈發的大了起來:“顧曉蘇,你這個騙子,你根本就沒用找到什麼骨髓,我剛纔已經打聽過了......”
“顧小姐,你打聽到什麼了?”葛小菲的聲音剛好在顧明珠身後響起,說話間已經把話筒拿了出來,直接送到她跟前說:“顧小姐,你剛纔的表演我都已經拍攝下來了,明天肯定可以上頭版頭條,你現在趕緊告訴我,你打聽到了什麼啊?這個很重要也很關鍵!”
“什麼?你剛剛把我在這裡的事情都拍攝下來了?”顧明珠大驚失色,一把抓過葛小菲手裡的話筒就狠狠的扔到地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葛小菲逼過去。
“拿出來,把你的相機拿出來,趕緊給我拿出來!”顧明珠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眼睛就像是要瞪出火來一樣,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地方居然還會躲着記者。
其實葛小菲是來看熠熠和燦燦的,她聽說熠熠從牀上摔下來還住進了重症監護室,所以特地抽空過來看熠熠,誰知道剛到門口就遇到顧明珠和曉蘇吵架呢?
“你要不要給我拿出來?”顧明珠見葛小菲還在朝後面退,完全沒有要交出來的樣子,忍不住又喊了一聲:“你是不是不想在娛樂界混了?”
“什麼啊?”葛小菲當時就反駁了起來,忍不住譏諷道:“顧小姐,你一向喜歡上頭版頭條,爲什麼舒展幫你拍攝的都可以?我拍攝的就不可以了呢?同樣都是記者啊?難不成舒展還給你了什麼好處不成?”
“誰是舒展?我不認識!”顧明珠的臉越發的驚恐起來,見葛小菲已經退到樓梯邊了,於是忍不住又喊着:“你跟站住!趕緊把剛纔拍攝的視頻給刪除了,否則的話......”
“我爲什麼要刪除?”葛小菲也不示弱,一邊朝樓下跑一邊還喊着:“顧小姐,你把我的錄音話筒摔壞了,我還指望着這篇報道拿點獎金買話筒呢,錄音話筒可貴了。”
“站住,給我站在!”顧明珠見葛小菲朝樓下跑去,也跟着跑下去,只可惜她穿了高跟鞋,而樓梯上又不知道被誰吐了塊口香糖在那裡,剛好粘住了她的鞋子,於是她一下子沒有把鞋子提起來,整個身子朝前傾斜,然後咕嚕咕嚕的就朝樓梯下滾去。
“啊!”顧明珠痛得尖叫的聲音,把站在病房門口的曉蘇和保安都嚇了一大跳,稍微楞了一下,然後又都同時朝門外的消防樓梯間走去、
鄭心悅剛剛走出電梯門,就聽見一聲尖叫,而且那尖叫聲非常的熟悉,於是也跟着其他人一起朝樓梯口跑去。
而此時,從樓梯上滾下去的顧明珠在樓梯拐彎處被牆壁攔住了,她正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歇斯底里的喊着:“好痛啊......我好痛啊......”
“明珠,你怎麼了?”鄭心悅迅速的跑下樓梯來,心痛萬分的扶自己的女兒坐起來,又趕緊關心的問:“明珠,你摔倒哪裡沒有?”
“我身上痛......我肚子痛......我......顧明珠望着自己的母親,然後又呲牙咧嘴的說:“媽,趕緊叫醫生,我......肚子好痛啊......”
“醫生,快叫醫生啊!”鄭心悅看着那一羣站在樓梯上望着她們母女倆的人,忍不住大聲的吼叫着:“你們都是豬啊?沒看見她摔倒了嗎?爲什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醫生呢?護士呢?都死哪裡去啦?”
大家聽了這樣的話一愣,誰都站着沒有動,最後還是保安拿起自己的對講機喊了裡面的護士讓她們趕緊推活動牀出來,說這裡有位小姐摔倒了。
這一層樓住的白血病和血液病的病人,顧明珠摔倒屬於外傷,護士聽見保安的呼叫趕緊推了活動牀出來,可看見顧明珠後,又楞了一下說:“小姐,你摔倒哪裡了?我沒有看見明顯的傷口,有沒有骨折什麼的?”
“我肚子痛,”顧明珠在鄭心悅和護士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上來,看見曉蘇冷冷的站在人羣裡,忍不住又吼了句:“現在你滿意啦?”
顧明珠原本就痛得滿頭是汗,又因爲對曉蘇的恨意,所以喊這一聲時就面目猙獰,看上去特別的嚇人。
鄭心悅這才注意到曉蘇也站在這裡,又想到自己的女兒是摔到樓梯下去的,於是忍不住就憤怒的問了句:“顧曉蘇,是不是你把明珠推下去的?”
曉蘇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保安在一邊倒是一臉正義的開口了:“這位女士,你這人怎麼一來就冤枉人家,你哪隻眼睛看見她推你女兒啦?你女兒告訴你是她推的嗎?”
鄭心悅被這保安一通質問,當即臉一紅,這才低聲的問身邊的顧明珠:“那個,明珠,你是怎麼摔到樓梯下去的?”
“是......是一個記者......”顧明珠剛走上最後一個梯步,就痛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小姐,你究竟哪裡摔傷了?”護士看着顧明珠褲子上的血,這才又緊張的問:“你在流血啊,有沒有哪裡有傷口什麼的?”
“流血?”顧明珠大吃一驚,隨即猛的低頭,然後整個臉在瞬間變成了死灰白,渾身都在顫抖着的,聲音也囉嗦了起來:“媽......媽......我的孩子......媽呀......我的孩子啊......”
顧明珠喊完這句,整個人眼前一黑,然後就那樣直直的暈了過去!
“明珠!”
“明珠!”
鄭心悅大聲的喊着,然後又雙目圓睜的瞪着那護士吼叫着:“還不趕緊把她送到婦產科去,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我要你在這個醫院呆不下去!”
護士顯然是被嚇住了,那保安也嚇了一大跳,迅速的上來幫忙,手忙腳亂的把顧明珠擡到活動牀上,然後就快速的推着朝電梯奔去。
電梯一開,季非墨和關琳琳還有蘇耀武剛好走出來,看見護士和保安推着個活動牀趕緊讓開,在看見跟着牀旁邊的鄭心悅時又是一愣,隨即才發現那活動牀上躺在是顧明珠。
“曉蘇,怎麼回事?”季非墨見曉蘇在後面站着,忍不住走過來,伸手握了她的手,低聲的問:“你怎麼出來了?不在房間裡休息?”
“顧明珠來找尚明溪......”曉蘇把剛纔的情況簡單的跟季非墨敘述了一遍,然後淡淡的說:“她剛纔流血了,可能有小產的跡象,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能否保住呢。”
“保不住更好,省了一塊心病,”關琳琳在一邊搶先回答,很顯然,顧明珠肚子裡的孩子也的確讓她無比的困擾。
“保不保得住跟我都沒有一絲半點的關係,”季非墨淡淡的接過話來說:“我從來就沒用承認過那是我的孩子。”
“走吧走吧,我們都進去吧,”蘇耀武在一邊帶頭朝病區裡面走:“不相干的人,我們討論都懶得去談論。”
曉蘇聽了外公的話一笑,覺得外公這話說得非常的對,顧明珠肚子裡的孩子和她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她去操那份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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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心悅守在急救室門外,拿着手機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着,聲音也跟着顫抖哽咽着祈求着:“嘉良,你趕緊到醫院來一趟好不好?明珠她摔倒了,大出血,好像很嚴重,我不知道怎麼辦......”
鄭心悅掛了顧嘉良的電話,然後又不停的在急救室門口走來走去,雙手合十,心裡不停的唸叨着,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明珠千萬不要有事,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千萬不要有事,這可是冒了好大的風險才懷上的啊。
然而,她只祈求了不到半個小時,急救室的門就打開了,護士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嚴肅一臉慎重的對她說:“顧夫人,非常抱歉,顧小姐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了,恐怕......”
“什麼?”鄭心悅聽了這話大吃一驚,忍不住提高聲音喊道:“爲什麼保不住?啊?你們的婦產科主任呢?所有的專家,全部都給我找來,我一定要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專家呢?教授呢?”
“顧夫人,麻煩你冷靜一下好嗎?”護士身後走出來了一個婦產科專家,看着正吼叫着的鄭心悅,非常冷靜的說:“我們醫院婦產科今天值班的專家這會兒已經全部齊聚在急救室了,現在已經不是保孩子的問題了,現在是保顧小姐的問題了,如果再不抓緊給她做手術,恐怕就連她的命都保不住了。”
“做什麼手術?”剛剛趕來的顧嘉良聽見了這個婦產科專家的話,忍不住迅速的問了一聲。
“子宮摘除術,”婦產科專家的聲音非常冷靜也非常無情,“顧小姐原本就只有一個卵巢,又因爲之前不止做了一次流產術,所以子宮膜很薄,而且她還宮寒,這樣的身體根本不適宜懷孕爲什麼還要冒險做人工受精,這根本就是拿生命開玩笑!”
子宮摘除術?鄭心悅只覺得眼前一黑,,雙手扶住牆壁,然後就那樣順着牆壁滑溜了下去。
“心悅!心悅!”顧嘉良趕緊用手去把她扶住,不讓她倒到地上去。
急救室門口的護士也嚇一大跳,趕緊跑了過來,迅速的採取急救方案,用手掐住鄭心悅的人中,然後又吩咐趕緊拿氧氣袋過來。
好在鄭心悅只是短暫的暈過去而已,氧氣袋剛剛送到,她人就已經甦醒過來了,而急救室的醫生還等着她籤顧明珠的子宮摘除術的手術單呢。
“我不簽名,”鄭心悅大聲的喊着,然後又雙手抓住這名醫生的手臂使勁的搖着,哭泣着的喊道:“醫生,求求你,無論如何不能把她的子宮摘除了?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子宮,她就不是女人了啊?她以後要怎麼活啊?”
鄭心悅喊完這句話,即刻就大聲的哭了起來,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唯一的女兒,現在居然要把子宮摘除了。
醫生看着哭得昏天暗地的鄭心悅,知道找她沒有用,於是又把手術單遞給顧嘉良,輕聲的道:“顧部長,您趕緊簽名吧,時間拖久了對顧小姐不好。”
“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顧嘉良用顫抖的手接過這張手術通知單,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醫生。
醫生搖搖頭,輕嘆一聲,滿含同情的說:“該想的辦法我們已經想完了,現在唯一救顧小姐的就是子宮摘除術了,子宮對於一個女人的確非常的重要,但是生命肯定比子宮更重要是不是?”
顧嘉良不啃聲了,接過筆來,用顫抖的手在那張手術單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醫生,只說了句:“如果能不摘除就儘量不摘除吧,看能不能再想別的辦法。”
醫生拿了手術單即刻轉身進了急救室,此時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生命!
鄭心悅在一邊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顧嘉良煩躁的低吼了一聲:“現在哭有什麼用?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明珠。”
鄭心悅被顧嘉良這一聲低吼一下子閉上了還在抽泣着的聲音,然後低低的道:“嘉良,你就知道責怪明珠,如果不是曉蘇年前帶着兩個孩子從德國回來,明珠會落到這般田地嗎?說來說去......”
“夠了,”顧嘉良非常不耐煩的低吼一聲,然後又低聲的警告着:“鄭心悅,這裡是公共場所,我不想和你爭吵,麻煩你閉嘴,否則的話我就先走了,都不在這裡守明珠。”
這一下鄭心悅是徹底的不吱聲了,因爲顧明珠的孩子流產了,被關起來的邱淑芬還得指望顧嘉良出面才能放出來,如果邱淑芬放不出來,那麼她和自己的女兒很可能就要被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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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蘇是晚上7點左右吃晚餐的,晚餐是兩菜一湯,雖然菜的品種不多,不過營養卻很豐富。
當然都是關琳琳讓季家的廚師專門做的給月子裡的女人吃的營養餐,而且那湯也是補湯,放了名貴的藥材進去,曉蘇覺得味道怪怪的,喝起來有些澀口。
因爲外公來了的緣故,晚餐季非墨和關琳琳帶着燦燦陪外公回季家吃飯去了,病房裡就只有她和王媽。
當然,她現在小月子要養,所以王媽儘量讓她臥牀休息,照顧熠熠的事情她一個人全攬下了,不需要她去動手。
房門被敲響的時候,她還以爲是葛小菲,因爲那個女人中午來了一趟遇上顧明珠的事情,然後又走掉了,後來又打電話說晚上抽空再過來。
於是,她就很自然的對着門口喊了聲:“進來吧,門沒有鎖!”
她喊了這聲後,等了將近一分鐘門還沒有被推開,心裡忍不住疑惑了一下,於是起身要去開門,剛走兩步,門又被推開了。
只是,走進來的人卻不是葛小菲,而是——
好吧,是她小時候很喜歡的鄭姨,後來她父親的第二任妻子,現在連見都不想見的人——鄭心悅!
曉蘇明顯的一愣,她沒有想到鄭心悅會來找她,因爲她和鄭心悅母女倆的關係已經到了冰火不相容誰也見不的誰的地步了,鄭心悅還來找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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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二更奉上,今天兩萬字更畢,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