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20
曉蘇即刻就要開口辯白,周非池卻再一次搶先開口了:“對不起啊,季學長,鄭小姐,麻煩你們把道讓一下好嗎?我和曉蘇要回禮堂去了,據說一般比較那啥的都不擋道的。”
鄭明珠臉紅一陣白一陣,即刻尷尬的站到一邊,周非池拉了曉蘇的手大搖大擺的跨過門檻,然後朝着高中部的禮堂走去,完全不給曉蘇說話的機會,存心讓季非墨去誤解他們倆。
曉蘇的手被周非池的大手捏着非常的不舒服,於是一邊用力掙扎一邊不滿的低吼着:“周非池,這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是不是中午喝酒喝多了?一開口就亂說話?”
“我哪裡有亂說話?”周非池即刻板起臉來反駁着她:“我說的都是心裡話……”
季非墨回過頭來望着那已經走得很遠還拉拉扯扯的一對男女,臉色冰冷黑沉,眉頭鎖緊成一股繩,攥緊的拳頭青筋暴戾,陰霾的表情讓身邊的顧明珠都嚇得不敢吱聲了。
曉蘇是被周非池連拉帶拖回到大禮堂的,禮堂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看來這個校慶會應該是結束了,她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還好舒展在等她,見她回來,即刻把她的攝像機遞給她,然後淡淡的說了句他已經把自己拍攝的資料都拷貝給她了。
曉蘇即刻說了謝謝,舒展卻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不遠處被學弟學妹們圍繞着的周非池一眼,然後淡淡的說了句:“其實你不適合做記者。”
曉蘇低了頭,她原本就不是學新聞專業的,當然不適合做記者了,不過她也沒有跟舒展辯解,而舒展好似很忙,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她也趕緊收拾東西朝門外走去。
等她走出濱海一中大禮堂時,一直灰濛濛的天空終於下起了雨,而她偏偏沒有帶雨傘,於是就只能冒雨走出濱海一中去。
路上偶爾有人或車從身邊經過,不過她是一個人都不認識,而且那些人或車也走得急,誰也沒有心情注意到她。
電話響起的時候她剛好走到一顆樹下,雨還不是很大,樹下這會兒是沒有雨,她趕緊掏出手機來,是德國打來的,於是迅速的按下接聽鍵。
剛按下接聽鍵,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譚唯仁的聲音就已經在手機裡響起了:“曉蘇,你定生日蛋糕了沒有?”
曉蘇的眼裡瞬間就涌上了溫熱的液體,她即刻把頭扭向無人的一邊,做了個仰望天空的動作讓眼眶裡的液體倒流,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道:“我等下去買......”
她沒有忘記,也不會忘記,其實昨晚就想好了,原本打算下午打電話訂的,可誰知道被寧主編安排來這裡給耽誤了。
電話裡已經換成了稚嫩的聲音:“媽咪,晚上我等着和你一起吹蠟燭許願哦……”
她的眼眶裡溫熱的液體終於還是沒有倒流回去,像噴泉洶涌而出,根本無法抑制得住,孩子的生日,而她,卻不能趕回去給她過生日,她當真是個失敗的母親。
“好,”她哽咽着回答,然後又柔聲的道:“熠熠,那我們約個時間,到時打通電話,一起唱生日歌,一起許願,一起吹蠟燭,一起切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