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月,易月,你再看什麼呢”。一聲寬厚溫暖的聲音從着門外傳來,聽到聲音,冷易月快速的將着手上的紙筆往着牀上被窩裡一藏,快速的跳下牀,用着自己纖細一把的頂住着房門,口裡喊着:“你不要進來,我不讓你進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可就走了啊,我本來還想着跟你介紹一個小夥伴的,既然你不讓着我進來的話,那就算了”。父親的聲音在着門外戲謔的響起,同時着腳步聲慢慢的遠去。
小小年紀的冷易月並不知道着這是激將法,一把打開門說道:“不要,不要走”。而一開門,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模樣可愛俏麗的小女孩站在着他的門口,一雙好奇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
‘她好像着一個洋娃娃啊’,這是冷易月第一次見到夕顏的時候的想法,那一年着他才6歲,而她才5歲。
她的父親原本是着父親的戰友,但是在着一次戰役中犧牲了,所以着父親就把她給帶回了家,用着她那時的說法就是,反正家裡多一個小孩,她也養的起,他就當是再多生了一個女兒。
而那時候,他父親,冷天川也不是總統,不是着那個已經漸漸的淡滅了人性的總統冷天川,他那時只是簡單的是他的父親,在着母親逝世後的那些日子,一個人辛苦養育他的父親。
那時候,在着冷易月天生的想法裡,父親是全天下最好的父親,他也在着心裡發誓着長大之後,他會盡着一切的努力去孝順父親,當初的一切都很美好,只能說着後來的變化太戲劇。
從此以後,夕顏就住在了冷易月的家裡,多了一個玩伴,冷易月感覺着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變,多了許多以前所沒有感受到的快樂,也體會了有人跟人分享秘密的快樂。
之後他在着幼兒學院中認識了艾里奧,一個聰明絕頂,但是性格卻冷漠的男孩,那時候的艾里奧拒絕着跟任何人交朋友,但是冷易月卻是並不放棄,一次次的接近,終於跟他變成了朋友。
然後一直到着現在,艾里奧,夕顏,這兩個名字,可以說是冷易月童年時代最熟悉的名字,冷易月曾經一度以爲着他們會是自己永遠的朋友。
而到了冷易月十歲的時候,生活開始慢慢的發生了改變,父親的職位被着幾次的提拔,他手上所掌握的權利越來越大,而漸漸的上門來找他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再也着抽不出時間來陪冷易月,他只要一有時間,就把自己關在着書房裡,處理着永遠也處理不完的事物,見永遠也見不完的大人物,冷易月有好幾次的看到着父親的背影都感覺着很陌生。
有時候他看到着父親的眼中閃着一種怪異的光芒,那時候他還並清楚,但是現在他卻是完全明白了,那是一種慾望的神情,對於着權利的慾望。
而之後,冷易月讀到了一句話,他感覺着非常的正確,‘人的慾望就好像着從山頂滾落的巨石一般,一旦開始運動,那麼就再也停止不下來,只會着一直往前,直到着將自己帶進着無底深淵’。
而那時,父親的慾望卻是已經開始了,他開始着實現着自己心中的完美計劃,*,議員,到着總統,之後的連任,他一步步的往上爬着,而在着冷易月的眼裡,他卻是一步步的向着無底深淵邁進。
那段時間,冷易月很害怕,他那時已經着以前完全不懂事的年齡,父親的前進太快了,他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走完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路程。
這種不對勁連着自己都可以感覺的到,就好像着背後有着一股力量在幫助着父親,將他給生生的推上了總統的位置一般,而且着父親卻是一點都沒有着這方面的感覺一般。
但是冷易月感覺着父親不可能會感覺不到着這其中的不對勁,只是因爲着他那對於着權利的渴望,讓着他不會再去注意到着這些地方。
漸漸的冷易月眼中的父親變得越來越陌生,變得都不向着他以前所認識的那個父親了,他每天在着書房裡呆的時間長達着十幾個小時,他可以一聲不響的處理上十幾個小時的文件,但卻是連着跟冷易月說上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冷易月有着幾次鼓起勇氣想要跟他說清楚,但是到最後卻都是被着種種的事情給阻止,永遠都有着人來不停的找他,他再也不是冷易月那以前單純的父親,他現在同時着還是聯邦政府的總統。
總統的身份讓着父子的關子漸漸變得生疏,那段時間,正是冷天川剛剛當上總統不久,根基不穩,所以着他那段時間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瞭如何鞏固自己的地位上,跟着冷易月交流的數量加在着一次也不超過着十句。
那時候,冷易月有着什麼想法只能跟着夕顏和艾里奧說,他那時候朋友不少,但是絕大多數卻都是因爲着他那總統公子身份才所接近他的之交,真正交心的朋友卻只有着那兩人。
每次艾里奧都是靜靜的聽着自己敘述着各種看法,只有着在冷易月詢問他意見的時候,他纔會提出着自己的看法,而不論着冷易月的決定是什麼,他卻都會着支持,哪怕着他認爲是錯的。
例如着這次冷易月自己獨自出來着闖蕩,或許着當時艾里奧心裡並不認爲着這樣做是對的,但是最後他卻還是跟着冷易月一起離開,然後一路上認識了現在這些夥伴。
而至於着夕顏則跟着艾里奧不同,有時候冷易月甚至都不由的猜想着可能着夕顏纔是父親真正的兒女,夕顏對於着父親的尊敬程度甚至於超過了自己這個兒子。
所以着即使在發生了那一件事情之後,她也是選擇繼續的留在着冷天川的身邊,而沒有着跟着冷易月一起離開,她選擇了站在冷天川那邊,或許着他認爲着,當初那件事情,冷天川做的並沒有錯。
那是兩年多前的事情,冷易月被着冷天川叫到了總統書房內,那幾乎着是冷天川那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的將着冷易月給叫進書房,只不過並不是單獨的,書房裡還有着一個身穿軍裝,身形細瘦年紀大約在五十開外的老者。
五官乍看起來很怪異,尖尖的鼻子,眯成了一條縫的眼睛,翹起的嘴脣,給人一種尖銳不可信任的感覺,但是他身上所穿的軍裝卻是讓人不敢輕視,肩膀上的星星表示着他的軍銜竟然是聯邦26六*之一。
看到冷易月走進房間,冷天川將着一份文件頭也不回的扔到了冷易月的手上,什麼時候他忙的連看一眼着自己兒子的時間都沒有。
“這是你去佛元東軍部報道的文件,這就是佛元東軍部的*印郎*,你下次直接去跟他報告就可以了”。冷天川說完着轉頭對着旁邊的*說道:“印郎*,到時候我這個不孝子就要着拜託你多多照顧了”。
“總統說的是哪裡話,貴公子儀表堂堂,我一看就知道着他以後定是不凡之輩”。如此客氣的話語,就差着幾乎沒有着明說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提拔他,讓他快點升職了。
冷易月看着這一幕,卻是有種說不出的反感,以前上層公子派到地方,軍部去鍍金的事情,他也聽過了不少,但是沒有想到着父親竟然會直接的安排着一個*來跟着他見面,果然着當上了總統之後,排場也變大了。
想起着父親這些年的一些作爲,冷易月忍不住的開口反駁道:“你不用費心了,我是不會去佛元東軍部的,我以後的事情不需要着你來安排”。
冷天川終於變色,看了旁邊的印郎一眼,厲聲說道:“你這是在胡說什麼,還不快點給我閉嘴”。冷天川此時的想法或許着是望子成龍的心態,但是此時的冷易月卻已經着不是當初那個隨意的受他所命令的那個孩子。
印郎*也是一個見慣了失態的人精,當下看出了父子間的關係似乎着有一些不對頭,總統的家事,他自然着不會多管,好不容易總統親自的開口求自己,這樣的機會機會他當然要好好的把握住。
“總統,這個,不然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您先跟着少爺好好的談一談,我在軍部上還有着幾份文件要處理,就先告辭了”。印郎躬身行了一禮,就退出了房間,留下着夫子兩人火藥味十足的互相對視着。
冷天川壓下着自己的火氣首先開口說道:“你這是再幹什麼,你不是一直對軍部很有興趣的嗎?我這次廢了多大的的勁才幫你找來印郎*,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理解,還給我說這樣的混賬話”。
“進軍部幹什麼?”冷易月頂了一句說道:“在軍部裡呆個幾年,然後你在中央幫我找個位置,然後把我訓練成你的戰爭工具嗎?”
冷易月圖走上前看了看他*桌上的文件,輕笑說道:“怎麼?剛剛打完異人海族,現在又準備着對異人岩石一族出兵了,你這不斷的戰爭到底是爲了什麼。”
異人,是着聯邦政府對於着那些經過末日變異後一些特殊的族羣的稱呼,他們跟着異能者有着很大的不同,他們的實力比起着異能者要弱上許多,而且着他們的外表更是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例如着異人海族,異人岩石族就都是屬於着衆多異人中的一種,因爲受着外形的限制,他們無法跟着聯邦居民一起生活在着一起,只能另外的找地方進行着居住,久而久之的,他們就成了聯邦居民眼中的另類。
“上次的戰爭打了一年半,損失的兵力有多少,又損失了多少的財力,這次你爲什麼又要重蹈覆轍,再次的發動戰爭,他們那些異族就算着我們不去攻打他們,對我們也沒有着任何威脅,爲什麼要浪費兵力財力去對付他們”。冷易月質問說道。
“這些國家的事情不是你應該管的,你做好着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這些異人對我們國家造成着多大的隱患,又豈是你所可以想象的,”冷天川一把將着桌上的文件蓋住,不讓着冷易月繼續查看。
“說的真是冠冕堂皇,說白了,你還不是爲了自己的政績,聯邦原先的二十六軍部本來着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爲着防禦異化獸所建立的制度,但是這麼多年來,軍隊的數量卻是已經減小了許多”。
冷易月嚴肅的對着自己的父親說道:“但是現在呢?你上臺這幾年,幾次的徵收兵力,現在26軍部的軍力比起着幾年前多了一倍多,這樣需要着消耗着多少的財力,這些你不會沒有考慮過吧”。
“你這是再教我如何當一個總統是嗎?你真的以爲着管理着這樣的一個國家是容易的事情嗎?你簡直是幼稚,我不跟你爭論這些事情,你現在立刻將着這些資料給我去看熟了,過幾天給我去佛元東軍部報告”。
冷易月冷冷的盯着冷天川說道:“我是幼稚,但是我卻也知道着你這樣的戰爭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是,總統並不是誰都能做的,但是別人如果坐上這個位置,做的不一定着就一定比你差”。
“軍部我是不會去的,我的未來不需要着你來超控,從現在開始,我要自己的出去闖蕩,你如果着給我時間,我會像着你證明,總統的位置,我如果想做,我會做的比你更好”。
冷易月想起了自己當初所說的豪言壯語,這一晃眼就已經過去了兩年。在外面遊歷了兩年,冷易月不但着沒有後悔,反而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目標。
因爲着這段時間的遊歷,所見所聞反而是更加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冷天川的戰爭理念根本就不能給着聯邦帶來更好的發展,甚至在着有一些方面,更是完全的錯誤,只不顧這些看法卻是並沒有人敢提出質疑而已。
冷易月也曾經想過,如果自己當初不是拒絕了那個東軍部的要求的話,自己現在會是如果,估計着至少也可以混到着一個不低的軍銜了,而且他跟冷天川的關係也肯定不會搞的那麼僵。
而且着更重要的事情,夕顏的臉也就不會因爲着要救自己的關係而受傷,一直到着現在找遍了中央最頂級的治療異能者都無法治癒,按照着當初那個醫療者的原話來說,除非着出現奇蹟,不然她的臉傷是不可能恢復了。
那是再着冷易月剛跟着父親鬧翻離家後不久的事情,他跟着艾里奧,還有着剛剛加入他們的龍薔兒,獨孤修一起去獵殺一隻二階熔炎異化獸,一開始着還很順利,四人的實力都是一階以上,加上着戰鬥經驗豐富,很快的就將着那隻熔岩獸給逼到了絕境。
但是着二階以上的異化獸卻都是已經擁有了不錯的智慧,在看到着對抗不了着冷易月團隊的時候,它立刻選擇了逃跑,而且着當時的地形還是在着熔岩地中,到處都是火焰,一不小心就會被着灼傷。
在那樣的情況下,冷易月幾人不敢着分散,他們四人聯手雖然的實力比那隻異化獸高,但是如果單人的話卻並不能對付的了那隻異化獸,而且着複雜的地形也給着他們的追蹤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而在着那時候,夕顏卻是突然的出現了,她是想要着來勸冷易月回去的,但是那時冷易月出來之後就沒有想過着要再回去,他說了自己如果着不能闖出着一番成績來的話,就絕對不再回去。
可那次夕顏卻是一直的死纏着一定要讓着冷易月跟自己回去,從小到大,冷易月就一直沒有拒絕過她的邀請,那次雖然着想拒絕,但是卻是不知道着該怎麼樣開口,於是最後只好找了一個理由來搪塞着。
而那個理由就是冷易月必須要先親手的獵殺熔岩獸的計劃,夕顏當時沒有沒有想到着其他的,當下就答應下來要幫助着冷易月一起行動。
他們分成着兩組,想要採取着圍堵的辦法,將它給包圍住,而最後結果,圍堵是成功了,但是在着熔岩獸近乎拼命的反擊下,卻是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眼看着生還無望,熔岩獸卻是噴灑出了一股腐蝕熔岩,這幾乎就已經是熔岩獸最後的反擊手段了,而本來着這道攻擊是對着冷易月所攻擊而去,但是最後關頭夕顏卻是突然的衝來救下了他。
而他們雖然因此避開了大部分的攻擊,但是卻還是有着少數的幾滴毒液濺到了夕顏的臉上,而這僅僅的幾滴毒液卻是將着夕顏的左邊半張臉給完全的腐蝕。
這突然的變故將着冷易月給嚇傻了,還是艾里奧當時反應比較快,直接的帶着夕顏就去着附近最近的城鎮尋找着擁有治療能力的異能者,但可惜着結果卻是已經無法挽回。
那幾個月的時間了,他們幾乎帶着夕顏跑遍了各個城鎮,包括着中央,但是那些高階的治療異能者在着這一次卻是全部幫不上忙,這種毒素的腐蝕傷害普通的治療能力根本起不到着作用。
之後着夕顏的每一次出現都會帶着一張黑色的面具,而每次看到着那張冰冷的面具,冷易月心裡都會有着一種內疚的感覺,這是自己欠他的,但是自己卻是沒有辦法進行着償還。
夕顏其實着並不恨愣易月,她想要的就是冷易月回去,回去跟冷天川認錯也好,甚至於去軍部也好,這樣他們父子的關係纔可能着會緩解,他們也纔有可能回到着以前那種單純家人般的生活。
而這個簡單的想法,愣易月卻是知道着不太可能實現了,從冷天川當上總統的時候開始就已經着不可能,再簡單的一次會面,背後總會隱藏着什麼特別的目的,有一些事情,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例如着他們幾人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