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豪強和兒子沈東昇處得跟哥們一樣,見了兒子,和兒子在一起,沈豪強就忘記了一切憂傷和煩腦,心情就開朗起來。和趙佳琪的關係冷淡了,卻和兒子的關係親密了。這也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託。和兒子在一起,心好像又年輕了十年。
沈東昇感受到了父親的友愛,這讓沈東昇很感動。同時他也感受到了父親心中的孤寂。他知道父母關係並不和諧,而且有可能離婚。他從心裡是不願看到那一天的。但他做爲小孩子,也無能爲力。儘量的周旋。也做好了應有的精神準備。每當想起這些來,他就特別的憂傷無奈。他害怕有一天會變成單親家庭,每當和父母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緊緊抓住這美好的時光,生怕再不會有了。變得很活躍,和父母特別的親。
父母都感到了沈東昇這種變化,都知道他們的不和,給兒子心理上造成了陰影和壓力,這也成了他們湊合下來的唯一原因。他們分居了,已經沒有感情基礎了,婚姻明存實亡了。他們心裡都明鏡似的,就是不知道那一步什麼時候到來。
每當和兒子在一起的時候,也都表現的很親近,儘量表示親情。
趙佳琪到宿舍裡給兒子收拾東西去了。沈豪強和兒子在草坪上打網球。爺倆打得熱火朝天。
“爸,你這球技不行了,連連敗於我手。”沈東昇邊打邊笑着說:“我這還讓着你呢。”
“兒子,沒那麼嚴重吧。爸還挺得住。”沈豪強由於年歲大了,也發福了,體力與速度跟不上。但他還是咬牙硬挺住,哄兒子高興。
“爸,不行,就別挺着了,看把你累的,滿頭是汗。”沈東昇說:“爸,你出虛汗了吧。你這體質可要鍛鍊了。再不注意鍛鍊,就成棉花團了。”
“兒子,爸鍛鍊着呢。”沈豪強說:“早晨起來我去跑步,繞城區半圈,有十多公里呢。天天早晨如此。”
“爸,你哪是繞城半圈啊?繞你們小區半圈吧?”沈東昇說:“這不行,還得加大力度。”
“你爸啊,身子是被掏空了,喝酒抽菸泡小三,基本上是吃喝嫖賭抽,無毒俱全了。沒救了。我是對你爸徹底失去信心了。”趙佳琪收拾完兒子的東西,來到這裡看他們爺倆打網球。
沈豪強聽趙佳琪這麼說,就停住不打了。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臉上的汗,退下場來。
“你當着孩子的面也挖苦我。現在我好賴還是你老公,給留點臉面好不好?”沈豪強走到樹下坐椅旁,拿礦泉水喝。
“面子是自己掙的,是別人給的嗎?”趙佳琪說:“有志氣自己掙去啊。現在我掛着你老婆的名,就覺得臉紅。早晚得離!”
“你們說嘛呢?”沈東昇模模糊糊聽到了他們對話,就大聲說:“照顧一下你們兒子的感受行吧!”
“兒子,沒說你。我和你爸調情呢。小孩子不該聽的不要聽。”趙佳琪半開玩笑說。怒視了沈豪強一眼。
沈豪強也不願因大人的事影響了兒子的情緒,就來了個破天荒,過去摟住趙佳琪的肩膀,還要往趙佳琪臉上親吻。被趙佳琪用手擋開了。
“你佔我偏宜?”趙佳琪說:“鬆開。快點。”
“現在咱倆還是正常夫妻啊。我這是做給兒子看的。”沈豪強說。
“你拿兒子當藉口強詞奪理。沈豪強,我跟你沒完。還不快鬆開。”趙佳琪硬性掙脫,感到沈豪強還是挺有把力氣的。
“老婆,咱今晌午到哪裡吃飯去?”沈豪強說:“我和兒子聽你安排。”
趙佳琪掙開沈豪強懷抱,大聲問兒子:“兒子,咱到哪裡吃飯去。別自己打了。有功夫媽陪你打。”
沈東昇自己打着玩,父母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裡,心裡很是酸楚。也大聲說:“吃我們學校的午餐吧。挺好吃的。不出去吃了。”
“好,兒子。爸正想感受一下學生時代的生活呢。爸同意。”沈豪強顯得很高興。
趙佳琪說:“兒子,你學校的飯食行嗎?兒子,要不咱就去外邊下飯店。媽掏錢。”趙佳琪擔心兒子吃不好。
“媽,學校的伙食可好了,要不我能長這麼高嗎?你吃吃就知道了。”沈東昇不願出去。
“那好吧。媽聽你的。”
晌午,在學校食堂吃了飯。趙佳琪和沈豪強都挺滿足。食堂裡來吃飯的有不少老師和學生,沈東昇給他們做了介紹,沈東昇也挺有面子的。一家三口都很高興。
吃過午飯,因爲趙佳琪和沈豪強都有工作,就開車回去了。
路上趙佳琪跟沈豪強又聊起兒子的事。
趙佳琪說:“我兒子真是隨我,氣質模樣,你看那眉眼怎麼像我呢,眉宇間帶着秀氣。特別是那股聰明勁,完全隨我。”
沈豪強開着汽車,不想跟她擡槓,就比較中立,他說:“俗話說,母子連心,父子偏性。我兒子很像我年輕時候那個朝氣篷勃的樣子。我感到欣慰。未來就靠兒子了。”
“兒子,是我一手栽培大的,我澆灌修剪好的樹苗,聽我的。”趙佳琪說:“咱倆離婚了,兒子監護權歸我。這不容商量。”
想不到吧,沈豪強表現的很大度,說:“反正兒子到啥時候也喊我爸,血濃於水。我和兒子的血緣關係斷不了。”
“嗯,你淨說大實話。你也別把我想的那麼不盡人情。我不會太多的干涉你們的父子情意。”趙佳琪說:“只要不影響兒子健康成長就行了。”
“你說的哪裡的話啊,我肯定盼着兒子長大成才。”沈豪強說:“兒子走到哪裡也是我的兒子!”
“豪強,有時候你大腦清醒了,也不算傻啊,是吧?”
“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好了,不說咱的事了。”趙佳琪說:“於文秀,昨天來跟我請了假,說要回老家呆幾天。於文秀,你大學同學,結婚到現在沒懷孕,公公婆婆急啊,他們就領養了一個兒子。唉,挺有才能的一個女人,就是不生養。怪可憐的。豪強,你說是不是他們夫妻生活不和睦啊?”
“別瞎猜。”沈豪強說:“這是人家的隱私。不過於文秀是怪可伶的。”沈豪強表示出同情。
趙佳琪說:“如果你們倆結婚,也許會有孩子。”
“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是跟你結婚了。”
“我們婚姻不是快散了。你還有機會。”
“別瞎說八道。過去的事了。我們只是同學。沒有別的關係。”
“嗯,現在你又移情別戀了,是吧。那個唐雅煊不錯。怎麼好女人都叫你碰上了呢?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瞎說什麼呀?沒有的事。”沈豪強不滿地說:“趙佳琪,你總是戴着有色眼鏡看人。我真是不理解你。”
“理解不理解的這麼多年也過來了,日子快熬到頭了。豪強,我感覺於文秀要辭職。”
“也許吧,得回家照顧孩子。她婆婆老了,也帶不好孩子。”
“對此你有何想法?她家聽說是鄉下的,挺遠的。”
“我們沈氏建築公司又失一員大將。”沈豪強不免有些惆悵。
“公司現在有我掌管,你愁啥呀?”
“因爲沈氏建築公司傾注了我的心血。”
“我不跟你擡槓。”趙佳琪閉口不言了。多少的感覺自己有些理虧。
過了一會,趙佳琪又說:“你可以到公司看看她去。她真要是辭職了,你就再沒機會見到她了。”
沈豪強緊咬住嘴脣,沒言語。
“我是誠心誠意的。沒有別的意思。”趙佳琪解釋說:“以前有過誤會,你理解一下吧,我也不是成心的。”
“沒什麼。你不用解釋。”沈豪強說:“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都比較成熟和務實了。我和她就是大學同學,我非常仰慕她的學識,認爲她是個人才。對沈氏公司發展會有幫助,就極力想挽留住她。現在兒子都這麼大了,我也不在公司了,人走茶涼。恐怕她早就把我忘了。彼此沒什麼聯繫。謝謝你的提醒啊。”
“還跟我客氣上了,你啥時候變這樣了。你不要誤會。你們是大學同學。也都是有家庭的人了,雖然家庭生活不順心,但也有自持力了。”趙佳琪說:“你不是跟我說過,在大學裡,她是校花,你還追求過她,也算舊情人吧。問候一下可以理解的。”
“你別損我了。我是一廂情願追求她。她是校花,追求她的人多了,算什麼情人呢?小孩子瞎胡鬧。”沈豪強說:“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荒唐。”
“隨你便吧。你這個人我是不瞭解的,扳着牙撬不出你半句實話來。我從來就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莫明其妙。”趙佳琪感嘆:“同牀異夢了這麼些年,我想想真是可怕。”
沈豪強說:“現在我們不是分居了嗎?”
“對,是分居了。”趙佳琪說,若有所思。
沈豪強送趙佳琪上公司,然後再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