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豪強和劉氏建材劉阿四老闆約好了,定在五星酒樓談生意。沈豪強帶上了特別助理於文秀。兩個人工作還是挺默契的。這麼說吧,雖然沈豪強辦事果斷,但是於文秀更是他的膽,因爲是大學同學,於文秀才智過人,沈豪強信服她。
但是於文秀始終保持着與沈豪強之間一定的距離,使沈豪強時時感到於文秀的一種斥力,不易接近。沈豪強就更想接近她,從學校到現在,不能如願。漸漸沈豪強也習慣了,很敬重於文秀,幾乎從未跟於文秀開過玩笑。
現在他們坐在一輛車上,去五星酒樓約見劉老闆,幾乎都在沉默。他們在一起只談工作不聊天,很是嚴謹。
但是沈豪強還是說話了:“文秀,聽佳琪說,錢老闆介紹你和陳潔明處對象?就他?你怎麼會同意了?”
“陳潔明不行嗎?你覺得他不配跟我處對象嗎?”
“文秀,你倆不合適?”
“你怎麼知道我倆會不合適?”
“文秀,我們是大學同學,又在一起工作,我瞭解你。”
“這管什麼用嗎?”
“文秀,你應該找一個更適合你的人。”
“適合我的,什麼男生適合我?我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
沈豪強感覺到於文秀對他有牴觸情緒,於文秀是個自強的人,大概不願別人干涉她這方面的事吧。但是沈豪強憋不住,好像於文秀就要走下泥沼,必須要拉上她來,就是這種感覺,不能放棄。
“文秀,我覺得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和陳潔明處對象的事,慎重選擇。”
“其實這也是沈夫人的意思,是沈夫人託錢凱老闆給我介紹的陳潔明。”於文秀說:“我也覺得陳潔明文氣了一點,但處對象接觸起來,陳潔明挺會關心人的,還不錯。”
沈豪強聽於文秀說是趙佳琪從中做的事,心裡就知道了趙佳琪的真實想法了,很有些尷尬,半天沒說出話來。
“謝謝沈經理關心下屬,這好像不是工作範圍之內的事。”
沈豪強自然也能理解於文秀此時的心情,他還是懂於文秀的。便不再言語。
到了五星酒樓,劉阿四早就等在那裡。這個像大蝦米似的精明的南方商人,早嗅到了其中的商機,他暗下決心,只要沈豪強撕毀合同,他就加倍索要賠償金。
果不其然,沈豪強單方面撕毀了合同,要轉給他一批建材做賠償金。劉阿四同意這方案,但趁機把那批建材價壓的很低,幾乎叫沈豪強沒什麼利潤可掙。
沈豪強那也不是吃乾飯的,就有意透露出又接了一個大工程,要與別的建材供應商簽訂單。劉阿四一聽,又把話拉回來,把那批抵賠償金的建材價提高了不少,好與沈豪強簽下一份訂單。
談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節點,買賣就成了。
劉阿四大蝦米條,身材廋高,談下生意來,累了一身汗,非拉着沈豪強要大喝一頓,說這頓酒席他請了。沈豪強順水推舟,要與劉老闆不醉不歸。沈豪強聽於文秀處對象了,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舒服,喝的酩酊大醉。
於文秀只好開車送沈豪強回家了。
於文秀叫酒樓服務生把沈豪強弄到汽車後座,把沈豪強用安全帶固定好,駕駛着沈豪強的汽車,開到貴花園別墅。
這是於文秀第一次來沈豪強的家,貴花園別墅。於文秀對沈家這豪華住宅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於文秀提前就給趙佳琪打電話了,說明沈豪強和劉阿四談生意喝酒喝醉了。醉的不醒人事,送他回家來。
趙佳琪知道沈豪強是爲大力那批退貨,談生意喝醉的,也不好多埋怨什麼,早等在院裡接了。
於文秀把汽車開進貴花園別墅,下車與趙佳琪打招呼。趙佳琪埋怨說:“怎麼喝的,喝這麼多。”
“劉老闆是個精明的商人,買賣不好談。”於文秀打開後車門,說:“扶他下來進屋吧。”
“南方商人很是奸猾。”趙佳琪過去和雪貝兒於文秀,一塊把沈豪強弄下車。攙扶着沈豪強進屋。
把還大醉着的沈豪強攙扶到客廳沙發上躺好,趙佳琪吩咐唐姨給沈豪強弄碗醒酒湯喝。
“文秀,多謝你了,你沙發上坐,茶几上有水果,冰箱裡有飲料,你隨便用。”趙佳琪外表上挺熱情的,說:“這是第一次到我家來吧?看看我家怎麼樣?”
“好,你收拾的還是真不錯,房間佈局溫馨明亮,還有藝術性,真不錯。”
“我在家裡還是挺邋遢的,懶。有唐姨收拾。惹你見笑了。”
雪貝兒端上來一盤新洗過的水果,又拿來了一碟糖果。問文秀喝點什麼,文秀說一杯桔汁。
唐姨和雪貝兒照顧沈豪強,沈豪強吐了兩次,然後就睡下了。趙佳琪給沈豪強蓋上毛巾被,說:“我和他在家裡常吵,他不聽我的。各有各的性子。有時候有好幾天我不搭理他。”
“在家過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鍋沿的。”於文秀說:“搞對象挺浪漫溫馨的,過小日子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是身有感觸,結婚就是愛情的終結者。整天就是家長裡短吵吵鬧鬧的,沒一天安寧日子過。”
“生活本來就是一團亂麻,扯不斷理還亂。就是這樣才活的有滋有味呢。生活也就纔有意義了。”
“文秀,你沒結婚,怎懂這麼多。你結婚了準是個好主婦,日子會過的紅紅火火的。”
“我看的閒書多,涉獵面廣。”
“是嗎?哎,文秀,你跟陳潔明談的怎麼樣了?有感覺嗎?”
“陳潔明還不錯,倒挺知道關心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可等着吃你倆的喜糖呢。”
趙佳琪和於文秀這次嘮的挺投機,話說個沒完。
沈豪強爛醉如泥,酒氣熏人,在客廳裡睡到半夜才醒。趙佳琪沒往臥室裡弄他。
沈豪強酒醒後,口渴頭痛,腦袋像炸了一樣。大家都睡了,他只好自己弄水喝。在客廳裡轉悠了半天,很是苦悶。他很想找個人聊聊天,就撥通了於文秀的手機。
“喂,文秀。”
那頭傳來於文秀很不滿的聲音:“你酒醒了?就休息一下吧。深更半夜的打什麼電話?”
“文秀,我是想感謝你一下。”
“你是打擾我吧,煩悶了?上屋找趙佳琪啊!”
“文秀。”
“在你家裡,你妻子還在,我可不想跟你閒聊落話柄。”於文秀說完掛斷了電話。
沈豪強遭到於文秀的排斥,心情反倒好了起來,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沈豪強就進了衛生間,要好好洗個澡,洗去身上的酒氣。清醒清醒。
於文秀可睡不着覺了,她失眠了。她最怕沈豪強這一招了。來公司上班以後,每當沈豪強心情不好或遇到難事,總要打電話給她,不管什麼時候,常常就是在深更半夜。沈豪強把她也當做精神生活上的助理了。
沈豪強結婚後,於文秀一再提示他,不要隨便給她打電話了,特別是和趙佳琪都在家裡的時候。沈豪強老是改不了,有時候半夜裡打來,讓於文秀很難堪,不願意接。
沈豪強打過電話後,於文秀就會睡不着了。沈豪強在她心裡還是有一定位置的。
她和沈豪強大學同學了幾年,又在一起工作了幾年,在學習工作和生活上,肯定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扯不斷理還亂,想起來是件頭痛的事。
沈豪強結婚後,於文秀就儘量的避開這些聯繫,結果是不成功的,他們之間那種默契不會很快就生疏起來。這讓他們同時受到煎熬。
沈豪強打過電話之後,他是痛快安心了,於文秀可反來複去的折騰起來了,想這想那,再不能入眠。她甚至想起了以前曾打算與沈豪強結婚的念頭。這種念頭在大學裡沒有,來沈豪強公司才萌發過的。常在一起打交道,日久生情,就免不了有這種念頭。沈豪強結婚後,於文秀就努力剋制和排除這種念頭。不能再叫這種念頭來騷擾自己了。這是不行的了。
爲此於文秀就有意識疏遠和沈豪強的個人關係,還遭到了沈豪強的誤解,沈豪強大概誤解他結婚於文秀嫉妒了。沈豪強更覺得對不起她,想給於她撫慰。於文秀不客氣的拒絕掉了。
兩個人的關係,比沈豪強結婚之前,是疏遠些了。就這樣趙佳琪還懷疑他們哩。趙佳琪託錢凱老闆把陳潔明介紹給她處對象,於文秀就想到了這一層,陳潔明也不壞,於文秀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這也是於文秀無奈之舉。
其實和陳潔明處對象,對於文秀來說也算精神上的一種解脫,陳潔明雖無大才,但也能給女人小安慰,於文秀覺得挺好。於文秀打算跟陳潔明處下去。
於文秀胡思亂想,想來想去,想到了陳潔明,忽然有一種壓制不住的衝動,想和陳潔明打電話。
於文秀拿過手機,撥起了陳潔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