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老人的感謝

“好了,好了,那你告訴我,最近發什麼事情了,你看你一身哀怨的氣息,我都很不習慣。”安欣然正經臉色問。

李琪琪泱泱不樂,耷下腦袋。

“欣然,我是不是一身缺點,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都是靠着你們,纔可以取得虛有的榮譽。”

安欣然清楚,李琪琪一定是受到什麼刺激,纔會這樣消沉。

安欣然起身,站在李琪琪面前,雙手捧起她的腦袋,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認真地說:“想什麼呢,琪琪,你知不知道,你是所有人的開心果,只有在你面前,我纔不用僞裝,有你在,所有的悲傷,好像都能一掃而空。”

“雖然你有時候莽撞,做事衝動,那也是你在關心別人,琪琪,你有很多有優點,都比你的缺點閃亮。”

李琪琪眼眶溼潤,鼻子胃酸,哽咽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真的,我騙過你嗎?”安欣然嘴角扯起美麗的弧度,眼神柔和卻有又堅定,反問道。

李琪琪感動抱住安欣然,溢滿眼眶的淚水,從兩角流出,心口劃過一絲愧疚,之前她竟然對安欣然心生嫉妒……

“欣然,謝謝你,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好,我以後會改進的。”

安欣然輕拍李琪琪的背部,視線望着手術室,臉色沉思。

不知不覺中,都在長大,她在變,李琪琪也在悄然改變。

等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手術燈滅了,李琪琪給安欣然趕回去做事了,安欣然緊忙站起來,衝到手術室門口。

一個護士拿着文件走出來,說:“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手術很成功,請在上面籤個字,以後要注意,老人有心臟病,經不起折騰,知道嗎?”

安欣然乾乾笑,尷尬地插一句說:“護士姐姐,我不是病人的家屬,老人再公交車上病發,我把他送到醫院來。”

“通知病人家屬了嗎?”

“沒來得及通知,等老人醒過來再通知。”安欣然如實回答。

“你這孩子還真是什麼都不怕,好在老人手術成功,你在這把字簽了,記得要趕緊通知老人的家屬。”

安欣然把字簽了,護士叮囑幾句,重走進手術室,隔幾分鐘後,老人的車被推出來,主治大夫走出來。

“小姐,聽護士說,你不是病人的家屬,那你是學過醫嗎?”主治大夫面帶笑色地問。

安欣然怔怔然點頭,說:“正在學。”

“後生可謂啊,要不是你補救措施及時,這位老人就算動手術也救不回來了,現在啊,像你這樣的熱血青年也不多了,要好好保持這份初心。”主治大夫欣賞道。

安欣然被誇得不好意思,說:“謝謝,我會的。”

麻醉沒有過,老人陷入昏迷中,安欣然翻開老人的手機,通訊錄上號碼寥寥無幾,沒有一個是有備註,最近通話記錄又是爲零,她也不敢亂打電話,萬一打錯,給老人帶來不便。

安欣然心想,等老人醒來,再通知,也不遲。天色也快暗了,老人家裡人也會打電話過來,也可以通知到。

安欣然守在老人的病房前,仔細端詳老人的睡容,很像外公。

有一年,她寄住在外公家一個星期,外公有午休的習慣,她時常會跟着外公一起睡覺,每次她都比外公要先醒過來,她就會跪坐在外公身前,看着外公睡覺的樣子。因此,她還寫過一篇,外公睡覺的文章,拿了新概念作文的一等獎。拿給外公看時,外公笑得合不攏嘴,那是她見過外公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守在你……身邊……”

安欣然口袋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心一緊,看老人有沒有被吵醒,緊忙走出手術室,接起電話。

“邵勳。”

“欣然,你還在書店嗎?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在醫院!”安欣然連忙緊促地說。

“你在醫院?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傅邵勳緊張地問。

“我沒事,我醫院照顧一個老人……”

“你不用過來了,我等老人醒過來,通知到他的家人,我就回去。”安欣然簡單說清來龍去脈,傅邵勳執意要過來,她也沒再說話。

安欣然掛掉電話,走進病房,就見老人睜開眼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安欣然緊忙走過去,關心地問:“老爺爺,你好點了嗎?”

“菇涼是你啊,我這是在醫院嗎?”老人乾燥地口舌問。

安欣然點點頭,“是在醫院,你的心臟病發作,出門也沒帶藥,動了一趟手術,手術很成功。”

“來,老爺爺,你睡很久了,一定渴了,先喝口水。”安欣然倒了一杯水,因爲沒有勺子,輕扶起老人的脖頸,喂他喝兩口水。

“菇涼,是你救了我。”老人感激看着安欣然。

“老爺爺,你有你家人的聯繫方式嗎?我讓他們過來照顧你。”安欣然從桌子上拿過手機,問道。

誰知,老人輕搖頭,拒絕說:“不用通知他們,打個電話給我秘書就可以。”

“秘書?那您的秘書的聯繫方式是?”安欣然以爲自己聽錯了,疑惑地問。

“摁1。”

安欣然打通了老人口中秘書的電話,通知幾句,讓趕緊來醫院。

“小姑涼,謝謝你救了我這垂暮之年的老人,你可以向我提條件,能辦到的我都答應你。”

老人不言而喻的氣勢砰然散開,安欣然知道老人其貌不揚,身份不平凡,她救人不是爲了得到回報。

“老爺爺,我什麼也不要,你只要答應我,以後出門記得帶上藥就可以,這次你運氣好,病發的時候,離醫院近,救治及時,還有下次不要在坐公交車了,不適合您的身體。”安欣然囑咐道。

老人混沌的雙眸流連感動的漣漪,褶皺的老臉,法令紋加深,有多久,沒人這麼關心過他了。

他也是有孩子的人,個個都忙,聚在一起總是爭吵,老人煩不勝煩。

“謝謝你,小姑涼。”

“不用謝。”安欣然正好轉身,看到門口的傅邵勳,笑意深了深,笑地說:“老爺爺,我末婚夫過來了。”

傅邵勳邁着沉穩的腳步走進來,面如表情,菱角分明,還是能看出他的擔心。

安欣然主動摟住傅邵勳的胳膊,討好的吐吐舌頭,傅邵勳想要責怪的話,都吞入口中。

能讓他沒有半點辦法的,也就只有這小丫頭了。

“小姑涼,這就是你的末婚夫嗎?很好很好!”老人看着傅邵勳,意味深長道,連讚歎兩聲好。

傅邵勳才注意到躺在牀上的老人,視線瞥向,有種熟悉感,記憶強大的他,一眼看出老人的身份。

老人也認出傅邵勳,警告地看着傅邵勳,一大一小,兩個人男人眼神交匯,如刀鋒,夾在中間的安欣然,毫無察覺。

“欣然,我們走。”傅邵勳先收回視線,牽起安欣然的手,往外走。

安欣然看着牀上孤零零的老人,他那位秘書也還沒來,她放心不下,拉住傅邵勳的手,說:“邵勳,我們在等等,等老爺爺的秘書來了,再走,不然,等下老爺爺有什麼突發意外也沒人知道。”

安欣然用渴求的眼光,看着傅邵勳,執意要留下。

傅邵勳對於安欣然的任何要求都無法拒絕,便陪着她一起等待。

老人有些後悔,他幹嘛要讓秘書過來。

“小姑涼……”

“老爺爺,我叫安欣然,安心的安,欣欣向榮的欣,淡然的然,你叫我欣然就可以。”安欣然眨巴地眼睛自我介紹。

老人越看安欣然越喜歡,就像看自己孫女一樣。

“好!好!欣然啊,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這麼早就有個末婚夫了。”老人的話明顯針對傅邵勳。

傅邵勳的俊臉如鍋碳般黑,警告地看着老人。

“老爺爺,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見面我在告訴你。”安欣然羞澀道。

傅邵勳在旁邊,她不好意思說兩人之間的事情。

“爺爺跟你說啊,找個人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要好好選,好好挑,不能稀裡糊塗的,知道嗎?像你這麼好的小姑涼,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的。”老人毫不俱傅邵勳的眼神,意有所指的勸阻。

老爺爺是說傅邵勳嗎?兩人認識?安欣然疑惑眼神在老人和傅邵勳之間翻轉,兩人面色如常,並不像認識的樣子。

“謝謝您,老爺爺……”

“別叫老爺爺,叫爺爺,加個老字,都快把我叫老了。”老人不滿道。

安欣然笑得更歡,老人真像個老頑童,她的謝意還沒說完呢。

“叫聲爺爺聽聽。”老人說道。

安欣然張張嘴,她和老人平生不熟,叫爺爺也是太唐突了。

“不叫。”傅邵勳果斷替安欣然拒絕了,凌厲的視線射向老人。

老人自動忽略,見安欣然沒有打斷要叫的意思,烏黑眼眸一轉,伸手捂住心臟,說:“疼,我的胸口疼。”

傅邵勳看出老人在演戲,安欣然沒看出,瞬間緊張起來,立馬起身,急忙緊張老人,急促的脫口而出,說:“爺爺,你怎麼了,我給你叫護士。”

安欣然正要摁呼叫鍵,給老人一把攔住,沒事一樣,開心大笑,“你叫我爺爺了,我聽到了!”像吃了糖似的。

安欣然反應過來,老人欺騙了她,就爲這聲爺爺,看着老人開心的樣子,半句責怪的話,也說不出。

“爺爺,不準再這樣了,你知不知道,會嚇死我的。”安欣然鬆口氣,無奈說道。

老人點頭,想起什麼事似的,伸手摸上手機,遞給安欣然說:“小丫頭,把你電話給爺爺存一個。”

安欣然正要存,傅邵勳長手一伸,攔住了。

“存我的號碼。”

“去去,小子,我不要你的號碼,我要的是欣然的號碼,你一邊去。”老人很不客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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