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鍾家來了神秘的兩個人,受到鍾老爺的熱情款待。
“CR先生,好久不見。”鍾老爺笑地看着輪椅上的男人。
輪椅上名爲CR的人,清冷啓薄脣,“鍾老爺,別來無恙。”
“CR先生,這是來,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客套幾句,鍾老爺開門見山地問。
“聽說鍾家正在舉行徒弟比賽,我前來觀看,需要在這裡騷擾幾日,不知道方不方便。”CR語氣平淡,面具蓋住整張臉,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他的想法。
“CR先生你說的是哪裡話,當年,鍾家有難是你出手幫的忙,鍾家對你感激不盡,住幾日又何妨。”鍾老爺當即讓人去準備房間。
“謝謝,鍾老爺。”
鍾老爺看着CR用毛毯蓋得的雙腿,讓他遺憾的是,沒能試好他腿上的傷和臉上的傷疤。這讓鍾老爺愧疚至今。
“CR先生能讓我再看看你的雙腿嗎?這幾年來我一直在研究神經這塊。”鍾老爺徵求意見道。
CR黑眸黯然,雙手不由自主覆上自己的雙腿,爲了這雙腿,他付出太多了,雖然好了,如今他卻不希望他好了,起碼有個理由能留在安欣然身邊。
鍾老爺以爲CR不相信他。
“CR先生,我沒有百分之百能治好你的腿,但我答應你,一定會努力治好你的腿,這是我們鍾家欠你的。”鍾老爺做出保證。
CR扯了扯嘴角,“鍾老爺,您嚴重了,我對我的腿已經不抱希望,坐在輪椅上的生活早已習慣,不想去改變,謝謝您的好意。”
“我現在有點累了,請問可以去房間休息下嗎?”
鍾老爺見CR的抗拒,不好在多說,讓人帶路。
“阿木,我們走吧。”
阿木推着CR到安排的房間,喝退所有僕人。
“少爺,你說這次,安小姐可以完成這扣刻的比賽嗎?”阿木問道。
提到安欣然,蘇辰宇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她可以,她是一個能給人帶來奇蹟的人。”
安欣然準備好藥箱出門,去找一家能接納她的醫生,法國她人生地不熟的,醫院更是沒有去過,也不知道有沒有醫院會收她。
“欣然,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我還能給你打下手。”李琪琪踩着拖鞋跑下樓,擋在安欣然的面前。
安欣然微微一笑,拍拍李琪琪的肩膀,安撫她擔憂的心。
“琪琪,你不用擔心我,這一個星期,我想一個人去完成,算是給自己一個挑戰,和不失公平。”
“什麼公平不公平的,不是說那個女人還去見過醫院的知名醫生嗎?你早就輸在起點上了,還不要我幫忙,你是想自己累死啊?”李琪琪不滿道,隨即瞪了一眼慢悠悠走下來的鐘沐陽,“你還攤上一個不負責任的師傅,一點忙都沒給你幫。”
“頭髮長,見識短。”鍾沐陽丟下一句話,轉身進了廚房。
“鍾沐陽,你是不是一天不教訓你,你就皮癢!!”李琪琪暴跳如雷的怒喊。
最後,安欣然還是沒有讓李琪琪出門,僅僅讓傅邵勳送她去醫院,昨天晚上李琪琪查了附近的幾個醫院,都是二流的醫院。
她有自知之明,一流醫院,不會要她這種沒有功績的人,安欣然也不會把她在鍾家比賽的事情掛在嘴邊,還是少浪費點時間。
安欣然去了幾個醫院,滿懷期待的進去,垂頭喪氣的出來,像是說好了一樣,都說不招人,不需要醫生。
有一個需要的是藥房的小藥童,在藥房工作,連病人的面都見不上,更別說救人了。
“累了嗎?我們回去休息再來。”傅邵勳捏開一瓶水,放在安欣然的手上,虛擦她額頭上的虛汗。
安欣然搖搖頭,“沒事,我們去下一家醫院。”喝下一大口水。
傅邵勳不忍心安欣然再這麼辛苦,事實明擺眼前,有人交代好的,不錄用安欣然。
鍾家納徒弟不出意外所有的醫院都應該得到風聲,會沒有人認出安欣然嗎?
安欣然不肯接受誰的幫助,一切都想靠着自己來,現實的殘酷不是有她一腔熱血就能行的。
“欣然,我知道有一家醫院,我們去那看看。”傅邵勳不想打擊安欣然的積極性,抹滅她這種單純,只能暗中幫助。
安欣然放下水瓶,鼓起嘴,“說好的額,不準插手!”
傅邵勳揉上安欣然的後腦勺,“傻丫頭,我答應你的事情什麼時候食言過。”
安欣然抱住傅邵勳,笑着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謝謝你,邵勳,耐着性子陪我。”
傅邵勳帶着安欣然往他知道的那家醫院去,經過一條破舊的地方,房屋建築陳舊。
“邵勳,你看,這裡是不是我和你來過的地方。”安欣然趴在窗上,想看的仔細,也不知道那對老人怎麼樣了。
復沃先生和復沃太太現在依舊很幸福吧。
突然,安欣然看到一條橫幅,上面寫的隔離區三個字,有一條出口,還有欄杆,裡面明明還有人在活動,怎麼就成隔離區了?
“邵勳,邵勳,我們等下去那個醫院,先到那裡去看看。”安欣然急急喊着。
傅邵勳掃了一眼,“一定要過去嗎?”
安欣然重重點點頭,眼神的堅定,她記得第一次來,那裡的人的熱情,她想去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了。
傅邵勳調了頭,開向蕭條的那邊。
安欣然下車,發現幾個路口還有兩個拿槍的警察守着,其中一個路口,一個人在苦苦央求。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的孩子還在發燒,讓我們出去治病。”婦人抱着孩子哭喊。
一個人將夫人一推,“去什麼去,你們有錢去嗎?我告訴你們趕緊在拆遷上面簽字,這樣你們就有錢了,我們自然就放你們出去了。”
“那點拆遷款怎麼夠啊!給孩子治個發燒感冒都不夠,你讓我們怎麼籤啊!”婦人哭着說。
“還嫌少?也不看看,你們這裡是很地方,願意給你們拆遷款都很不錯了!”態度惡劣,婦人再度摔倒地上,緊緊護着孩子。
安欣然看不下去,衝上去,一把推開那個人,將婦人扶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快點走。”搶指着安欣然和護在安欣然面前的傅邵勳。
安欣然繞過傅邵勳,舉起自己的藥箱,說着一口流利的法語,“看好了,我是一名醫生,我是來這裡救人的,我想如果因爲所謂的拆遷,死了一些人,你們這些人是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我也會把們的所做作爲放在網上,讓世人看看。”
安欣然眼神有神,說得強將有力。
幾個人似乎是被安欣然說怕了,放下手中的槍,態度依舊惡劣,“你們趕緊給我走,擾亂治安,別怪我抓你們。”
“我現在在參加鍾家的選徒比賽,要求我救夠五十個人,我就選這了,如果你抓我進去,不怕鍾家找上門來,那你就抓。”安欣然第一次搬出鍾家的身份,以爲只能糊弄一下,她還是低估鍾家在法國的地位。
對她和傅邵勳態度惡劣的人,立馬點頭哈腰的道歉,誰都怕死,如果被鍾家下了封殺令,那就是真的沒有醫院,沒有人願意救,在法國很多人都得讓鍾家幾分。
安欣然對上傅邵勳嚴肅的眼睛,吐吐舌頭,她知道傅邵勳在生氣什麼,生氣她就這樣衝出來,萬一傷害到她的生命。
安欣然見婦人懷中的孩子昏迷不醒,面色通紅,也沒有時間顧慮那麼多傅邵勳的感受,放下手中的醫藥箱,拿出量溫計放在孩子的腋下。
“阿姨,麻煩你帶我去你家,孩子需要水處理。”安欣然輕聲道,怕嚇到了婦人。
婦人在知道安欣然是醫生後,就很驚喜,不斷的點頭,“好好,謝謝。”
安欣然要拿起醫藥箱時,傅邵勳搶先拿過,安欣然微愣,隨即嘴角擴散開,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傅邵勳能理解她,沒有比這個更開心的。
安欣然跟着婦人到她家,看了量溫計,燒到39度,已經是高燒。
“麻煩打一盆冷水過來。”安欣然沉着冷靜吩咐,從藥箱拿出酒精,脫光小孩的衣服,倒在他的身上。
現在只能用物理降溫,擦了不知道多少次,冷水來來回回的換,小孩的高溫終於降下去,安欣然虛擦一把汗,餵了一粒退燒藥。
“不用擔心,他需要睡一覺,就沒事了。”安欣然寬慰道。
“謝謝,謝謝。”婦人止不住的道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安欣然起身才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穿西裝的人,拍照片還做筆錄。
看向傅邵勳詢問。
“鍾家的人。”
安欣然恍然大悟,她是在比賽,救人需要記錄。
“安小姐,請問你下一站去哪裡?”男子對安欣然不顧一切救小孩的精神打動,說話畢恭畢敬。
“等一下。”安欣然沒有急的回答男子的問題,而是問婦人,“阿姨,我可以問下,這裡有很多像這小孩一樣需要幫助的人嗎?”
“有有。”婦人激動的握上安欣然的手,“這裡都是老人和小孩,在這裡生活很多年,沒錢去看病,也不想拆遷,那些人不讓我們出去,只能在這裡熬着。”
“阿姨,你要是相信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去幫助大家。”安欣然心酸的保證道,下意識看向傅邵勳,她想得到他的認可。
傅邵勳手掌覆在安欣然的頭頂上,眼神化不開的寵溺,“我陪你。”
安欣然激動的重重點頭。
“麻煩你回去說一聲,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謝謝。”安欣然朝男子說道。
男子皺皺眉,不贊同安欣然的意氣用事。
“安小姐,我希望你能想清楚,現在是在比賽,不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