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待在李琪琪家,一直待到傅邵勳過來接她。
兩天後,傅邵勳沒有食言,出現在安欣然面前,手捧着安欣然最喜歡的雛菊,單膝跪地,花遞在安欣然胸前。
如墨的黑眸,含着各種複雜的情緒,愧疚,深情,寵溺……都是安欣然能看得懂,又感覺看不懂的。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傅邵勳輕輕說道。
這麼多年看着,傅邵勳放下自己身份,向她下跪,說不感動是假的。
安欣然遲緩伸出手,接過花,靜靜看着傅邵勳,不說,傅邵勳遲遲不起來。
李琪琪看着都很着急,伸手碰了下安欣然。
“欣然,你不會是想讓傅大總裁,就這樣一直跪着。”李琪琪咬牙切齒地說,還好沒有其他女生在場,不然分分鐘鍾能把安欣然用眼神撕成碎片。
安欣然反應過來,讓傅邵勳起來。
“丫頭,你是原諒我了嗎?”傅邵勳問得小心翼翼。
安欣然輕點頭,抱着花,眼神的閃爍,顯示着她的心軟。
傅邵勳激動橫抱起安欣然,動作還是很輕柔,怕傷到安欣然。
當天,傅邵勳把安欣然接回家,李母告訴安欣然一句話,世界上像傅邵勳這麼好的男人,已經不多,要好好珍惜,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太計較,自己會受傷。
當天,傅母弄了一堆的好吃的,直說安欣然瘦了,問安欣然玩得開不開心,心情有沒有好點,順帶把傅邵勳給罵一頓,傅邵勳接受着,一句嘴也沒有回。
當天,傅老爺把傅邵勳叫進書房中,安欣然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見傅邵勳出來的時候,走路有點傾斜。
莫名着,安欣然覺得傅邵勳在委屈了。
回房後,傅邵勳在鋪牀,給安欣然準備睡衣,放熱水澡,面面俱到,很細緻。
安欣然那看着傅邵勳忙碌的身影,從身後抱住了他。
“邵勳,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安欣然低語道,嗓音很悶,瞬間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傅邵勳了。
傅邵勳是總裁,身上的擔子這麼重,不過幾天沒有回來,事情一定是多得不得了,而她還在給他添堵,給他鬧脾氣,現在所有人又都在責備他,他一聲不吭地承受着。
傅邵勳轉身扳過安欣然的身子,神情認真地說:“欣然,如果哪一天你從別人那裡聽到風言風語,不要輕易的去相信好嗎?”
安欣然望進傅邵勳緊張的黑眸中,木納的點頭。
傅邵勳應準了他的若言,徹底待在家裡陪安欣然,公司裡的工作都讓印康或者小胡給蘇送到家裡來。
安欣然勸過傅邵勳去上班,都讓給拒絕了。
更讓安欣然覺得奇怪的現象的是,傅邵勳有時候打電話會躲着她,或者手機上突然來個短信,會到一邊去回覆,安欣然僅僅疑心一會兒,沒再多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雖然她沒有對傅邵勳的秘密,但是現在沒有也不會代表以後沒有。
“少夫人,有你的快遞。”
安欣然正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伸手接過張姨手中的快遞,“謝謝張姨。”
會是誰給她遞來的?安欣然這幾天會收到很多遞來的東西,寄信人都是空白,她跟傅邵勳提過,傅邵勳看了眼對面,什麼也沒說,直接讓張姨,以後有這類的直接給扔出去。
說實話,那個寄信人是空白的,寄來的東西,都能逗得安欣然發笑和喜歡。
傅邵勳知道後醋意大發,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方法,想盡一切辦法制造浪漫。
這個是有寄信人的名字,不過是英文名字,她的生日就在五天後了,陸陸續續收到知名的不知名的是很正常的事情。
還是從美國那邊寄過來的,安欣然打開一看,是個簡單的吊墜,還有一封信,看了,安欣然才知道寄過來的人是韓承運。
自從韓承運出國後,安欣然還真的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她的生日,這讓她很意外。
信上還說,他馬上就要回國了,過去的事情總逃避不是辦法,還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見個面,聚聚,就當朋友聊聊天。
這讓安欣然看得有點尷尬,估計是沒有這個機會,傅邵勳那麼討厭韓承運,怎麼可能會給她機會單獨和韓承運見面。
安欣然舉起吊墜,這個吊墜她很熟悉,她和韓承運能認識就因爲這個吊墜,若不是她無意之中見到這個吊墜,又知道很貴,一直在尋找失主,也不會和韓承運認識,後來也不會和韓承運之間發生那麼多事情。
安欣然正在感慨的命運,脖頸後面被人摟住。
“在看什麼?”
安欣然聽着傅邵勳低沉的好聽的磁性嗓音,背部微微靠後,收起手上吊墜,如實的回答,“沒什麼,韓承運寄來的,告訴我,他很快就會回國了。”
“是嗎?看來,他還是沒有受過教訓,對我的夫人還是餘情未了。”傅邵勳咬住安欣然的脖頸,危險地說。
安欣然身子一顫,頭往邊上偏,還真是越來越喜歡咬她的耳朵,偏偏耳朵又是她的敏感的地方,弄得她很不舒服。
“說什麼呢,他就當是個朋友見見面,沒有別的意思,不要亂想。”
這時,印康捧着一堆文件過來,傅邵勳看見他,輕輕放開安欣然。
安欣然僥倖地笑笑,傅邵勳又附在安欣然的耳邊,“不要得意,我問過醫生,現在你完全可以接受,今晚在牀在好好懲罰你。”
安欣然的笑意僵在臉上,堂堂的傅總裁說出這麼露骨的話,真的好嗎?
是誰告訴她,傅邵勳冷漠,不會說這些話的,她一定一個鞋墊拍在他的臉上,就知道亂造謠,害她都相信了。
突地,安欣然聞到一股香味,滿腹牢騷轉爲兩眼放光,盯着印康看。
“嫂子。”印康像是沒有看到安欣然的眼睛的放光,很淡定的給安欣然打個招呼。
安欣然見印康移到背後的手,說:“別藏了,快點把吃的給我拿過來,板栗,炒熟的板栗。”
印康是想逗逗安欣然的,但邊上站着傅邵勳,就算接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還真是什麼吃的,都瞞不過嫂子的鼻子。”印康乾笑幾聲,拿出板栗。
安欣然伸手要去接,印康又收回去了。
“嫂子,雖然這板栗是老大特地囑咐我去買的,我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對吧,辛辛苦苦排着很長的隊,纔買過來,還差點失身,你是不知道那老闆娘竟然是個好色的人,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小小的補償啊。”
安欣然被逗笑,很配合地說:“你想要什麼補償?”
把印康給問住偷偷看了眼傅邵勳,又看向安欣然手上的吊墜。
安欣然升起不好的預感,手緊了緊。
“嫂子,就你手上那個,怎麼樣?”
安欣然一副果然這樣的表情,如果韓承運知道她用他最珍貴的吊墜,去換一帶栗子,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想法。
安欣然正糾結着,傅邵勳悠悠來句,“怎麼?你捨不得?”
嚇得安欣然快速把吊墜扔給印康,“接着。”
相比韓承運的生氣,安欣然更怕傅邵勳的生氣。
印康也很實務的把手上的板栗遞給安欣然。
安欣然要收拾快遞盒時,疊起韓承運給信,給要上樓的傅邵勳給搶走,一句不說上樓,印康給安欣然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安欣然:“……”
沒多久,池文秀抱着涅槃進來,池文秀回來後,涅槃就跟着池文秀,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然然,今天感覺怎麼樣?”池文秀一進門就問。
安欣然吃着板栗,看着自己又變大的肚子,應道,“挺好的,沒有之前嚴重的孕吐了,孩子也不鬧騰。”
肚子的兩個小傢伙還沒有出來,安欣然就喜歡上了,她可是看過不少的孕婦,都是說肚子的孩子,怎麼折騰她們來的,她肚子的孩子沒有,有時候頑皮了點,說了幾句,就立馬不鬧了。
“那就好。”池文秀看了一圈,問道,“邵勳呢。”
“樓上,在處理公事。”安欣然指着樓上。
池文秀嘆口氣,“邵勳這孩子真是辛苦了,你啊,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上輩子。”安欣然半開着玩笑說。
“邵勳,有沒有向你提起,你的那件事?”池文秀擔憂地問。
安欣然不知道池文秀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件事,搖搖頭,說:“沒有。”
是他還欠着她一個解釋,安欣然吃板栗的速度給慢了下來。
“那就好,媽是擔心你,沒有是不會不去在乎那麼重要的事情,既然邵勳沒有提起,說明他是真的不在乎,媽也就放心了。”池文秀欣慰地說。
安欣然有些食之無味,索性不吃了,全身躺在沙發上,神色微微黯然,那件事她還沒有告訴池文秀,是誰都沒有告訴,包括李琪琪。
她的第一個孩子沒掉後,所有人在指責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沒有結婚就亂來,別人無數次拿這件事作文章,嘲笑,都是傅邵勳站起來,一口承認。
那時的她也是很感動,她感動傅邵勳可以不計較,她感動傅邵勳的維護,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結果。
所有的感激都像個笑話,傅邵勳依舊一聲不吭,不解釋,當從未發生過一樣。
“然然,然然。”池文秀叫安欣然好幾遍,安欣然都在發呆,好一會兒,安欣然纔會回過神來。
“媽。”
“想什麼呢?叫你這麼多遍,都不應。”
“沒什麼,媽,我給邵勳泡杯查上去,傅媽媽出去買東西了,很快就回來,你中午留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