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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田曉園的實驗很簡單,就是將常有理玉米的蚜蟲病治好,如果田允正的黃瓜生蚜蟲病的原因真是受常有理的玉米影響的話,那麼,治好常有理玉米的蚜蟲病後,田允正黃瓜的蚜蟲病也會消除。
依靠太歲水的神奇功效,如果沒有了感染源,黃瓜上的那點蚜蟲根本不叫病。
太歲水直接就讓蚜蟲們下十八層大地獄。
當然,如果田允正黃瓜的病蟲害不是由常有理的玉米引起的,那就兩說了。
如果真是這種情況的話,田曉園就尷尬了。
希望田允正黃瓜的病蟲害是由常有理的玉米引起的吧。
當然,這只是一種美好的期望。
事實如何,還要看眼前的事實。
站在常有理的玉米地頭,田曉園看看那些病怏怏的玉米,就要做實驗了。
突然,她一怕腦袋,剛纔她腦子裡想的很好。
找到常有理玉米生蚜蟲的原因,然後除掉這些蚜蟲,田允正的黃瓜相應地就健康了。
可是,真要實際操作起來,才發現情況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首先要考慮的一點就是常有理玉米的蚜蟲病如何控制。
常有理是用農藥來控制蚜蟲病害的,可是打了一週度的農藥,不僅沒有去除蚜蟲,反而使蚜蟲產生了抗體,不再恐懼農藥了。如果再用農藥控制蚜蟲的話,那麼,不僅控制不住蚜蟲,反而是給蚜蟲增添了營養。
該怎麼控制蚜蟲呢?
用農藥的方法肯定不行,田曉園一直宣傳綠色蔬菜的理念。不用農藥,不用化肥。如果她用農藥去除常有理玉米的害蟲,這豈不是砸她自己的牌子嗎?
用太歲水怎麼樣呢?
用太歲水澆灌的蔬菜,基本沒有病蟲害,也就是送太歲水可以防止病蟲害。
眼下想不到其他的方法,那就試試太歲水的功效吧。
田曉園回家取了一桶太歲水。因爲僱傭了田銀虎和石小雨幹活,她怕人多眼雜人,把太歲水的秘密泄露出去,就採用新的方法。
現在,她每天把圓球放進自己院子裡的自制水井裡。讓圓球將這些水全部製作成太歲水,需要太歲水的時候,就回家。從水井裡取一桶水用。
由水桶換到水井,圓球不僅沒有不適應的症狀,反而表現的很活躍。它就像被關在籠子裡的一隻小鳥,再次回到廣闊藍天的懷抱,在水井裡。它很自由,很歡樂,遊動的很歡樂。
要不是怕圓球在水井裡呆的時間太野,性子變野,不聽指揮的話,田曉園想把它一直留在水井裡。
她回家取水的時候。也有幾個好事者跟着。
見田曉園拎着一桶水,一干湊熱鬧的空着手的漢子們自覺地接過田曉園的水桶,幫她把水桶拎到常有理的玉米地裡。
“嘿。你回家拎桶水做什麼?難道你想靠這桶水做實驗。”常有理見田曉園回來時,拎着一隻水桶,他忙湊過來看,見是一桶乾淨的水,他就說起風涼話。
看熱鬧的鄉親們也很納悶。難道田曉園就想靠這桶水做實驗?
田曉園笑着解答鄉親們的疑惑:“大家不要以爲這是一桶普通的水,這是我在農科院工作的同學研製出的高分子科技水。對農作物的生長、防止農作物的病蟲害有很好的效果。”
她又拿出那套說辭向鄉親們解釋。
可是,鄉親們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他們並不看好這桶水,因爲這桶水太普通了,和自家從水井裡取出的井水一樣,無色無味,一點特殊性也沒有。
田曉園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而是拎着這桶水,在常有理的玉米地裡走動起來,在每一株玉米下,她都會澆上一點太歲水。
當然,常有理的玉米地很大,這桶水肯定不夠澆灌所有的玉米,田曉園澆灌也是有選擇的。
她重點澆水的位置是緊鄰田允正黃瓜地的那幾排玉米。
畢竟這幾排玉米和田允正的黃瓜苗緊挨着,它們間的影響最大。
“好了,明天來看結果吧。”田曉園將一桶太歲水澆完後,拎着空桶走出玉米地。
“這就完了?”看熱鬧的鄉親們有些失望,他們以爲田曉園的實驗多麼神奇呢,可她除了給常有理的玉米澆了一桶她所謂的高分子科技水外,什麼也做。
緊靠這一招就能有結果,鄉親們深表懷疑。
常有理看完田曉園的所有動作後,他譏笑道:“故弄玄虛,裝!”
田曉園回頭看着他:“話不要說的太早,我們讓事實說話。”
她甩甩頭髮,不理會背後鄉親們的議論,徑直走回家。
“曉園這都做了什麼啊,我怎麼看不懂啊?”
“我也搞不懂,她葫蘆地買的什麼藥啊?”
……
看熱鬧的鄉親們對於田曉園的行爲很費解。
“允正,她做的這些都是啥,你搞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懂了嗎?”常有理問向旁邊的田允正。
田允正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搞得是啥,不過我知道曉園不是個亂來的姑娘,我們耐心等等,看她能搞出啥樣子來。”
走在回家的路上,田曉園看向路旁,突然她停下了腳步,驚喜地看着眼前的花朵。
只見在一塊種滿韭菜的菜地邊緣,種着一排紅色的小花。
她記得這是三奶奶的菜地。
說起三奶奶,她可是一位苦命的人,從小失去雙親,孤苦無依,長大十八歲,嫁到田家莊,嫁給了一個名叫田孟德的地主崽。
只是這時代已經是人們當家做主的時代,地主是要被批判的,地主崽作爲高成分人羣,在那個水深火熱的年代,是沒有地位沒有發言權的。
過了那個動亂的時代,日子好過些了,可是田孟德在動亂年代被鬥過,住過牛棚,掃過大街,落下了一聲病。動亂年底結束後,他也就撒手離開了人世,留下了三奶奶和一個兒。
可憐的人之所以可憐,不是因爲他本身可憐,而是因爲很多可悲的事都集中發生在她身上。
三奶奶就是這樣的人,她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兒拉扯大。到了結婚的年齡,可是一場意外卻奪走了她唯一的兒子的性命。
從此,三奶奶成爲了田家莊的五保戶,她獨自一人住在破舊的三間低矮房子裡,她家的房子比張豔峰家的房子還要破舊。
雖然日子過的艱苦,可是三奶奶也是個倔強的人,堅決不改嫁,也不不住養老院,堅持一個人住,而且她還有地,農忙的時候,她也在地裡勞作。
鄉親們經常看到一個佝僂着身子,白髮蒼蒼,穿着破舊的老婦人在田地裡勞作,做農活時,她彎着腰,身子蜷縮着,像是一張收起來的弓。
看起來就讓人心酸,臨近她田地的鄉親,在幹完自家田地裡的活後,都會幫她做一些農活。
這次,三奶奶聽說田曉園賣菜賺錢了,要在村裡成立蔬菜合作社,她也就加入了,歲說年齡大了,可是她觀念很先進。
上次蔬菜合作社開會時,田曉園見過此三奶奶,後來又來指導過三奶奶種菜。
是以,她對這塊菜地有印象。
她看向韭菜地,地裡空無一人,三奶奶並沒有在這。
“奇怪,三奶奶種指甲花做什麼啊?”田曉園盯着那些紅色的小花說到。
這些小花比成年人的手掌稍微高一些,花朵較小,有的花朵是粉紅色,有的是紅色,幾乎聞不到香味。
這種不好看又不香的小花,很少有人種植。
不過這種小花有一種特別的功效,就是將它的花朵摘下來,搗碎,揉成花泥,塗在指甲上,只需要一晚上的時間,小花的眼顏色就會染到指甲上,如用紅色的小花染指甲,指甲就會變成紅色。正是因爲小花的這種作用,所以鄉親們才叫它指甲花,至於它的學名叫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而且,指甲花染紅指甲與用指甲油染指甲相比,更健康,它沒有指甲油刺鼻的化學味道,而且它保持的時間更長,用指甲油染指甲,用水深度洗下,指甲油可能就掉了,但是用指甲花染指甲,卻根本洗不掉。
田曉園很喜歡這種花,當初也想自己種一些來,只是一忙,就把這事給忘了。猛然在這裡見到指甲花,她怎能不驚喜。她想採些指甲花染指甲,給素顏的指甲美容下。
“咳咳!”
突然,田曉園背後傳來咳嗽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接着連忙轉過身:“三奶奶,你來了。”
只見背後站着一個饅頭白髮的老婦人,她滿臉皺紋,眼睛深深陷下去,駝着背,身材瘦小,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到。
田曉園連忙走過去,扶住老人家。
“嘿嘿,曉園啊,我這韭菜不錯吧。”三奶奶有些耳笨,沒有聽清田曉園的話,她指着自己種出的韭菜,頗有成就感地說道。
田曉園附在她耳邊:“三奶奶,你很厲害,你種的韭菜很好,能賣個好價錢。”
“那就把我的韭菜賣掉吧,我好攢點棺材本。”三奶奶好像在說吃飯了嗎這樣普通的小事。
田曉園望着她那張被歲月風乾的臉,心中沒理由一痛:“三奶奶,你至少能活到一百歲,不着急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