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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曉園帶着田大寶,果然沒直接回家,他們去了村裡唯一的小賣部。
從小賣部出來,田大寶兩隻胖胖的小手裡都拿着零食,嘴裡塞着一根棒棒糖,臉上掛着滿足的笑容,一口一個姑姑,叫的很親切。
回到家裡,趙愛琴見田曉園帶着田大寶回來了,忙迎了出來,一把抱住田大寶,親了又親。田廣新聽到動靜,從堂屋裡走出來,手裡夾着一支菸,臉上掛滿慈祥的笑容:“大寶,讓爺爺抱抱。”
田大寶很少來奶奶家,這要歸功於張豔麗的教育,她總是告訴田大寶,奶奶家很窮,不準去。
因此,每次田大寶來,田廣新老兩口像過年一樣高興。
趙愛琴聲音柔和地說道:“大寶,今天在奶奶家吃飯吧,奶奶給你蒸槐花饅頭,可好吃了。”
田大寶搖搖頭:“我不吃槐花饅頭,槐花有味,我不喜歡吃。”
田廣新哄道:“好好,大寶不吃槐花饅頭,大寶想吃什麼呢,告訴爺爺,爺爺給你買。”
……
看着老兩口哄田大寶的情景,田曉園忽然心生愧疚,人越老越喜歡身邊有個小孩。如果自己也有個孩子,讓爹孃每天都能和小孩在一起,那該多好啊。
只是,孩子不是地裡的土坷垃,想要就有。她連對象都沒有,談何生娃;弟弟田曉磊也沒對象,娃更談不上。所以,家裡的小孩只有田大寶一個。
“看來,以後要讓大寶多來家裡玩。”田曉園心道。
對於田大寶,老兩口是親了又親,卻總也親不夠。
直到田曉磊抗議說,肚子餓了,該做晚飯了。
趙愛琴這纔不舍地離開田大寶,做飯去了。
雖然田大寶不吃槐花,不過槐花饅頭還是要蒸的。過夜的槐花容易變蔫,用來蒸饅頭很不好吃。
蒸槐花饅頭的時候,田曉園也參與了一把。
拽着槐花的主幹,用手輕輕一捋,像鈴鐺一樣掛滿樹枝的槐花就一一脫落,變成一朵朵白色的花。槐花和爆米花有些像,只是槐花的尾部包裹着綠色的花囊,和鈴鐺的尾部很像。
將所有的槐花變成單朵的花,泡在水裡,用手輕輕搓洗,瞬間槐花清遠而悠長的香氣瀰漫空氣中。
“哇,這味真好聞。”來廚房玩耍的田大寶輕輕嗅了嗅鼻子道。
田曉園拿出一把剛洗好的槐花,對着田大寶說道:“放在鼻子前聞更香。”
田大寶像個小狗狗一樣,吸着鼻子聞過來,“真的也,好香啊。”
“你想吃嗎?”田曉園循循善誘道。
田大寶堅決地搖搖頭:“不吃。”
“爲什麼啊?”田曉園禁不住問道。
“我吃過媽媽做的槐花饅頭,太難吃了。”
趙愛琴笑道:“哪是你媽媽沒做好,今天讓你嚐嚐奶奶做的槐花饅頭,你就知道多好吃了。”
田大寶一臉懷疑道:“真的嗎?”
“等會吃下你就知道了。”田曉園證明道:“我小時候最喜歡吃你奶奶做的槐花饅頭。”
其實槐花饅頭製作起來也不難,就是和麪的時候,將洗好的槐花加進去,輕輕揉捏。讓槐花和麪團充分融合,接下來和製作普通饅頭的步驟一樣,把麪糰切成大小均勻的小麪糰,揉成饅頭即可。關鍵是要掌握好揉捏的力度和蒸饅頭的火候。
一個小時後,隨着趙愛琴一聲“好咯”,田曉園停止了燒火。
蒸饅頭的大鍋上冒着熱氣,散發着面香味兒。
田大寶又溜進廚房,“奶奶,槐花饅頭好了嗎?”
趙愛琴從水缸裡舀了一碗水,笑着說道:“好了,等會兒就讓你嚐嚐奶奶做的槐花饅頭。”
田曉園站在大鍋前,準備起鍋。趙愛琴把她推到一邊,親自動手,讓田曉園在一邊學着。
饅頭剛蒸好,向外冒着熱騰騰的蒸汽,起鍋的時候要講究技巧,要不然可能沒起好鍋,卻把自己燙着了。趙愛琴第一次起鍋的時候,就被燙傷手了。所以,她讓田曉園在一邊學着,學學起鍋的技巧。
打開鍋蓋,一股更濃的蒸汽騰空而起。
站在旁邊的田曉園立刻後撤了兩步,蒸汽很薰人。
趙愛琴先把手放到旁邊碗裡的涼水裡過下,然後從側面伸手進大鍋,避開蒸汽最濃的地方,靈巧地把一個個又白又大的饅頭拾出來。
經過充分揉捏的饅頭,表皮光滑,閃着明亮的光,和少婦的胸前有些像。零散的槐花分佈在饅頭上,好像晶瑩的梅花盛開在雪地裡。
“奶奶做的饅頭真好看。”田大寶拍着小手叫道。
田曉園撲哧一笑:“你個小屁孩也知道什麼叫好看。”
她卻不顧燙,伸手拿起一個槐花饅頭。
趙愛琴叮囑道:“小心燙傷,你倒挺精明的,知道剛出鍋的饅頭好吃。”
田曉園笑笑,不停地換手,一邊用嘴吹着氣,給饅頭降溫。
“來,大寶,張嘴,嚐嚐槐花饅頭。”她從白胖的饅頭上撕下一小塊,衝着田大寶說道。
田大寶乖巧地張開嘴,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一口咬下田曉園手裡的饅頭。
“好吃,真好吃。”嘴裡的饅頭還沒吃完,田大寶就拍着手跳着叫道。
田曉園又掰下一塊饅頭分開田大寶,剩下的饅頭往自己嘴裡塞去。
槐花饅頭入口綿軟,一股清新的面香和槐花香充滿口腔,接着嘴裡生出一股甜味,這是小麥的甜味,再配合上槐花的香氣,又香又甜,很是好吃。
田曉園不一會兒就吃完大半個饅頭。
“饅頭真好吃,我還要吃。”吃完饅頭的田大寶伸着手又要饅頭吃。
“大寶,你奶奶只捨得給你饅頭吃嗎?”一道俏生生的聲音響起。
這分明是嫌棄不捨得給田大寶吃好的,田曉園和趙愛琴母女眉頭一皺。
“媽媽!奶奶家的槐花饅頭可好吃了。”小屁孩田大寶倒想不到這麼多,他還在回味着好吃的槐花饅頭呢。
張豔麗一扭一晃地走進廚房,兩隻丹鳳眼轉來轉去。廚房裡除了剛出鍋的槐花饅頭,沒什麼新鮮東西。
“哎呦喂,這就是好吃的槐花饅頭?”張豔麗盯着饅頭看了會兒,田大寶點點頭,她就不客氣地拿起饅頭就往嘴裡塞。
“恩,恩,真的很好吃。”張豔麗吃的太快了,噎得臉紅脖子粗,手上的動作卻沒變慢。
連吃了兩個饅頭,打了個飽嗝,這才停手。
喝了幾口水,又拍了幾下胸脯,張豔麗彎下腰來,對着田大寶說道:“大寶,還想不想吃槐花饅頭啊?”
“想,我以後天天來奶奶家吃。”
“哪不行,媽媽不放心。這樣,我們把饅頭帶回家吃怎麼樣?”
“好。”
張豔麗自顧自地找出一個框子,裝了十幾個饅頭,拉着田大寶向外走去,“大寶,天黑了,我們該回家了。”
走到門口,好像想起什麼,頭也沒回地說道:“曉光飯量大,給他幾個新蒸的饅頭嚐嚐,大寶也要吃幾個,我就不吃了,給你們省幾個吧。”
田曉園母女望着張豔麗越拖越長,最終消失在燈光裡的背影,兩人面面相覷,無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