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從元聿燁房裡出來的時候,尚妝覺得整個人都走了神。侯在外頭的丫鬟叫她,她也不應。
也許,她該理解他們的做法和想法。
不,她勢必該理解的。
隔了兩日,聽聞齊賢妃來了王府。她躲在自己房裡,並不出去。對着齊賢妃,她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喜歡。可她心裡卻明白着,齊賢妃做的這一切,全是爲了元聿燁。
首先,那是她的兒子,其次,她纔會想着要讓他坐上西周儲君的位子。
這些,在那日元聿燁受傷昏迷的時候,從她驚慌不堪的神色裡,她已然已經感覺出來了。
與元政桓相比,他真是幸福得太多。至少,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疼愛的他的母親,會始終站在他身邊的母親。
而元政桓,什麼都沒有。
先皇駕崩的時候,除了給他留下嫡出的身份之外,什麼也給不了他。
從元聿燁的話裡,她亦是可以感覺得出,這麼多年來,好好地活着,對他來說,究竟有多難。
緩緩伸手撫上胸口,她,會爲他心疼。
在房裡胡亂想着,外頭傳來絲衣的聲音:“雩尚義可是在房裡?”
尚妝吃了一驚,忙站起身,應道:“是。”想了想,終還是上前,打開了房門。果然,瞧見齊賢妃站在絲衣背後。
她忙出去,規矩地朝她行禮:“奴婢給賢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齊賢妃笑道:“罷了,這裡又不是宮裡,何苦還給本宮行這麼大的禮?”她說着,擡步進門。
尚妝忙側身讓至一邊。齊賢妃進去,自顧坐了。尚妝上前,倒了茶水遞給她:“娘娘請喝茶。”
她的目光淡掃了那茶杯一眼,卻並不伸手去端。尚妝有些尷尬,只得將杯子輕輕地置於她的面前,垂手侍立於一旁。
她早該想到的,她在府上,哪裡躲得過她齊賢妃?
絲衣已經將房門拉上,餘光,只能瞧見她站在外頭的影。
齊賢妃終是出了聲:“本宮方纔去探了燁兒,見他的傷好了許多,心裡也放心。本宮要謝謝你,將他照顧得那樣好。”
尚妝忙低了頭道:“奴婢不敢,王爺是主子,奴婢照顧他是應該的。”她不知道齊賢妃葫蘆裡又賣什麼藥,在她的面前,越謙卑越好。
齊賢妃輕笑道:“你緊張什麼?好似本宮是吃人的老虎。”
“娘娘……”
“好了。”她還是笑着,“今日本宮來,一是看看燁兒的傷勢如何,二便是帶你回宮了。聖上那邊,可也少不了你。”她說着,起了身。
尚妝側身讓她,卻聽她又道:“回了宮,在聖上面前,哪些話該說,哪些不該說,相信你是聰明人。”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直直地落在尚妝的臉上。
被她看得有些心悸,尚妝吸了口氣道:“是,奴婢明白。”
跟着她出去,東西也不必收拾,便可直接回宮去。
到了門口了,卻聽見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母妃。”
微微一驚,本能地回眸,瞧見丫鬟扶了他出來。齊賢妃的臉色大變,斥道:“混賬,誰讓你扶王爺出來的!”
丫鬟嚇得白了臉,哆嗦着不知該怎麼回答。
卻聽他道:“不怪她,兒臣只是送送您。”低聲說着,目光卻是看向尚妝。那是與他霸道時完全不一樣的眼神,卻讓尚妝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題外話: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