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地面前低後高,是每隔一丈多一個臺階的階梯佈置。最前面是主持之人和拍賣品展示的地方。然後是三排座位,座位前的桌子上擺滿糕點和飲品,顯然是留給貴賓使用的。再後面只有站席。
顧小雨預訂的是站席,拉着雲陽找個稍微靠前的位置站好,二人靜待開始。
“小兄弟,二位不妨來貧道座位一敘。”有人對雲陽說到。
轉頭去看,說話的居然是張丹峰。長山派是交州一流大派,有固定的席位。張丹峰昨夜讓了兩個天字號房間給雲陽,今天又熱情的邀他入席,顯然有意拉攏。
順着張丹峰的手指方向看去,雲陽發現長山派的席位居然在第一排,靠近會場左側。想起昨日玄清所說,連車伕都安排天字號房間,雲陽知道此地主人對長山派頗爲看重。長山派就算不是此次拍賣的主角,也是重要的一員。
“有座位誒,還是第一排,我們趕緊去坐吧。這裡來過好幾次,還是第一次有座位。”身邊的顧小雨開心的鼓動雲陽。
略一猶豫,雲陽就想走過去。突然,旁邊另有一人發話。
“雲掌門,隨我入坐。”
這聲音聽上去頗有點耳熟,雲陽不由得循聲望去。說話之人雖然身穿便服,但氣勢十足,卻是幾日前剛剛擊退李襲奇的文思高。
“文,那個文兄,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雲陽立刻走了過去,一面向張丹峰揮手致歉。
上官姐妹隨文思高官軍前去寧江城,而後再無消息。此刻見到文思高,雲陽自然想了解了解她們的近況,再無心和張丹峰應酬。
走到近前,看到雲陽有很多話想問的樣子,文思高一把拉住雲陽。
“站着說話不方便,你我入席再談,入席再談。”
說完此話,他直接拉着雲陽走向會場第一排正中央,大咧咧的坐在了那裡。顧小雨見狀也急忙跟上,乖巧的坐在了雲陽身邊。
“此人是誰?居然坐在第一排正中。”張丹峰狐疑的問。
“稟師尊,居中席位歷來留給外州大派,但聽聞今次拍賣會並無外州大派參加。此人來歷沈莊主不便透露,弟子猜想,或許是某個外州勢力匿名前來,不願聲張。”一旁的玄清低聲回答。
“知道了。”
張丹峰點了點頭,只好不再試圖聯繫雲陽,徑直入席。
廳中擠滿江湖羣豪,前排的這個插曲早已引發不少人的注意。衆人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評論。
“那個年輕人是誰?好大的面子。”
“是啊。昨夜長山派給他讓出兩間天字號房間,今天居然坐到了第一排居中頂級席位。”
“想不到一向威風八面的長山派,也有吃癟的時候,搶不過更厲害的人物。”
“可是那大漢是誰?怎麼從來不知道交州有這一號人物?”
“小聲點。那個席位一向是給外州大派預留的,別胡亂猜測。”
“我的媽呀,不敢說啦,不敢說啦。”
……
衆人的議論雲陽並未留意,此刻他和文思高聊得正歡。
知道顧小雨和文思高都有不便明說之處,雲陽簡單介紹顧小雨是本門弟子,文思高是一位老朋友,急忙問起那日分手後的情況。顧小雨倒是簡單,對二人的言談不甚在意,只顧着吃席上的各種食物。
文思高提到分手後,次日午間就抵達哀牢縣城。上官姐妹交給了前來接應的司知州家將,衆人一路東去都是官道,不會有什麼意外。而他自己受命北上公幹,只是順便到此拍賣點東西。
見文思高對所賣之物不願多談,雲陽自然也不追問。言談中拍賣會已經開始,一名老者居中主持。
開始賣的都是些古董、字畫、稀有礦石等物品,四下裡紛紛有人出價,倒是熱火朝天。雲陽對此頗感無趣,見文思高也興致索然,急忙拉着他打聽奇術的問題。
系統已經給出了明確等級,文思高的醉太白明明只是五階武技,卻在實戰中力壓李襲奇的六階掌法,雲陽覺得頗爲費解。當然,他不會明白的指出等級,只是側面詢問朝廷和魔教的武技特色。
文思高倒是知無不言,說醉太白是一種麻痹術,屬於奇術的一種,傳自上古奇術一脈。這種武技中招之人會全身短時麻痹,攻防能力都瞬間下降,控制戰局效果頗佳。
細問之下,雲陽發現這和司徒玄使用的指法完全不同,根本不考慮全身穴道所在。這種麻痹術只要命中身體任何部位,就會導致全身僵硬,遠勝於自己熟知的點穴手法。難怪李襲奇會非常小心。
文思高又說,李襲奇無影絕命掌威力驚人,實戰能力猶在自己之上,打贏他實在是運氣。魔教自身的麻痹術——寒冰凝碧功,李襲奇這一支並不會,否則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雲掌門。據我所知,天下各派奇術運用之妙,首推當年雄霸中原的逍遙派。你這一脈既然是老逍遙派的傳人所建,對於奇術一道難道沒有什麼心得?”文思高最後道。
雲陽聽得一呆。記得在哀牢派時,就有年紀大的武者提到,曾經的逍遙派奇術名震天下。如今文思高再提起,看來此事卻是屬實。無奈赤華子、花曼風之流,完全對此一竅不通。如此說來,此次自己往招顧榮軒,實乃非常必要的事情。
“快看這批,我想要的就在裡面!”身邊的顧小雨突然開口提醒。
雲陽放眼望向場中,侍者正在更換貨櫃。一批拍賣品已經拍賣結束,新的一批已經陳列了出來。
這批一共四件拍賣品。一件是一株乾枯的草藥,通體蔥翠。一件是一把長劍,劍柄上和劍鞘上都鑲着寶石。最後兩件是兩本破舊的書,看不出什麼奇妙之處。
主持的老者已經開始說話。
“此批拍賣品均出自一個墓穴,乃一名盜墓者所託。此墓所在何地所葬何人一概不知,但絕非古墓。經我莊鑑定師鑑定,墓存之物最多三十年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