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威洛一言不發。
書兒忐忑的跟在威洛的身後,她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
“爲什麼不讓我把衣服還回去?”書兒泡了一杯清茶,坐到了他的對面,低聲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嗎?”
“不喜歡?”威洛挑脣笑道,眼神漠漠的,帶着笑意,只是這笑沒有任何的溫度,“你的母親是二十年前的第一美人,你是她的女兒,一張臉像足了七分,也只有那樣的衣服,才配得起你公爵千金的身份。”
書兒抿脣,閉了閉眼,“抱歉,今天是我的錯。”
她知道那件晚禮服的來歷可能不小,但是也沒有料到會有那麼大的轟動效應,她對時尚向來算不上特別關心,何況她原本就很少出席這一類場合。
“你沒有錯,”威洛淡淡的笑着,藍眸裡是犀利的冷銳,“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我現在一無所有,跟着我,你會很委屈。”
“我從來沒有覺得過。”書兒輕聲說道,但是落字清晰。
“我們分手吧。”他說,“離開我,你會有更好的生活。”
書兒的身體僵硬,臉色慢慢的蒼白起來,她看着威洛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似這是一件多麼無關緊要的事情,藍眸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顏色。
她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十分鐘,還是三十分鐘,她對時間沒有概念,只覺得她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遠。
良久,她擡起臉,輕輕的笑了,“你這樣說,那好。”
言罷,她站起身,走進了臥室。
威洛擡頭看着她的背影,挺得筆直的背脊,垂腰的黑色長髮,瘦削卻堅毅。
她的平靜讓他心底沉澱的怒火更甚,一想到她穿着一襲紅色盛裝款款而下時的驚豔,他就覺得有人在他心裡點了一把火。
他憎惡羅伯特看她的目光裡的征服欲和挑釁,她的風情是他的,她的笑容也是他的,她所有的美麗與性感都只能只他一個人的。
頭一次,他意識到自己對什麼東西有這麼怒不可抑的佔有慾,這種感覺太陌生。
書兒打開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行李箱,打開,然後將櫃子裡掛着的她的衣服取下衣架,細心的疊好,最後一件一件整整齊齊的放進箱子裡。
她的動作並不急,從容平靜,衣服放好後,她又將房間裡屬於她的東西一一找了出來,條理清晰的放好。
大概整理了一個多小時,她環顧了一下房間,將行李箱的拉鍊緩緩拉上,然後拖着箱子,走了出去。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看到書兒拖着行李箱出來,威洛的臉色先是一邊,隨後硬邦邦的開口問道。
她要走?她竟然要走?
書兒淡淡的開口,“也不算很晚,況且,再晚酒店也不會關門。”
威洛冷笑,“跟我多呆一個晚上你都覺得痛苦?”
所以寧願這麼晚了拖着行李箱去住酒店?好,很好。
書兒看着他眼底的怒火,輕輕的笑出聲,“溫爾克先生,你看,我住了二十年的城堡,現在只能住這一座小小的公寓,我這麼漂亮,本該跟我母親一樣走到哪裡都是豔麗四射傾國傾城,我是南家的女兒,第一貴族的千金,香車寶馬纔是我該過的生活,不是嗎?這些都只有像羅伯特這樣的男人才能給我,我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他的懷抱,有什麼不對嗎?”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手握在門把上,將門拉開,然而還沒等她跨出一步,門就被一股大力關上,她的腰被人摟住,然後整個人都抵被在門板上。
威洛俊美邪肆的臉近在咫尺,他溫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她的鼻尖,薄薄的脣幾乎貼上她的皮膚,藍眸中閃着妖魅的火焰,手扣在她的腰間,力氣大得幾乎要折斷她的腰。
書兒屏住呼吸,微微的側過頭,避開這過於親密的接觸,只是這個躲避的動作顯然更加激怒了威洛,他伸出手掐着她的下巴,狠狠的把她的臉扳了過來,迫使她與他對視。
“南書兒,”他的聲音陰森寒漠,“你再說一次。”
書兒眼裡沒有一絲畏懼,兀自輕笑,“威洛,你發這麼大的脾氣做什麼呢?你要分手,我馬上收東西走人,我一沒有你要錢,二又沒有糾纏你,像我這麼好甩的女人,你要去哪裡找?嗯?”
她的臉上是一貫溫婉的笑容,只是眼角的諷刺意味綿長。
“不準走。”他抵着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困在他的懷裡,眼神陰鷙冷酷,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這麼霸道還不講理的男人,書兒一陣無力,終於撤去了臉上的笑容,神色淡漠得幾乎透明,“溫爾克先生,是你不要我了,這些日子以來本來就是我厚着臉皮留在你身邊,我的自尊不多,一點點還是有的,我沒有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你一個不高興想要分手就說分手,難道要我厚顏無恥的求你嗎?”
說完,俏臉一冷,“放手。”
丫丫的,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的嗎?竟然敢跟她說分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