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兒的點滴剛打完沒有多久就接到埃文的電話。
“南小姐,你現在在哪裡?”埃文的聲音透着一股壓抑,他一貫儒雅,這對他而言是很少見的。
“我在家裡,”書兒蹙眉,“堇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溫爾克先生在你身邊嗎?”埃文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
書兒的心跳慢了一拍,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答道,“沒有,他有事出去了。”
“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你跟他的婚禮爲什麼會取消?”埃文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字字句句都在斟酌。
“出了點意外,我受傷了。”
“我懷疑她在黑手黨的手裡。”埃文的聲音裡滲了一抹冰冷,“我們至今聯繫不到冷靜,她前段時間一直跟路西法在一起。”
書兒下意識就反駁道,“不可能,威洛不可能再傷夏堇一次,他知道我跟她是什麼關係。”
“南小姐,我說的是黑手黨,不是你丈夫,你別這麼激動,”埃文恢復了平淡的語調,“威洛跟路西法在黑手黨是一明一暗兩教父,但是如今黑手黨的事務基本全部交給了路西法在打理,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你確定嗎?”書兒問。
“不,”埃文十分的利落,“所以一開始我就是說的我,而不是葉門,夏堇的身份,你知道,多的是人想對她下手,所以我也不確定,但是,有這個能力的人,你該清楚,並不是很多。”
“我知道你夾在中間很爲難,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夏堇的失蹤真的是黑手黨做的,威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不代表他會一直都不知道,我只需要一個確切的消息,她身上藏有什麼秘密,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而言就越不安全,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書兒動了動脣,“我明白。”
威洛當初就是爲了莫妮卡女伯爵留下來的那張所謂地圖而利用她想要逼問地圖的最終去處,同樣,路西法的野心必定不小,上次堇無意中提到過,他對冷靜……
書兒掛斷電話,垂着眸,整個人看上去安靜極了,如果堇的失蹤真的跟黑手黨有關,那麼,威洛……
書兒掀開被子,她要去找他,她等不了了,這兩個人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她一刻都等不了。
書兒下牀的時候,差點踉蹌的摔倒,頭暈,她揉揉腦袋,從櫃子裡隨手拿了件衣服換掉,就離開臥室下樓。
“夫人,”傭人見她下樓了,連忙迎了上去,“您現在還發着燒,這是要去哪裡啊?”
書兒只是微笑,“我不礙事,有點急事,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也不顧傭人的阻攔,硬是出門了。
“夫人,您是準備去哪裡?”司機看了眼後視鏡裡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女子,問道。
他是威洛的專職司機,但是有時候威洛會自己開車出去,因此他就爲書兒服務了。
書兒沉吟了一會兒,“你爲威洛開車有多長時間了?”
“大概四年的樣子吧。”
“四年,那你應該知道平常溫爾克先生和西諾、索菲小姐有要事商談的時候會在哪裡,你就送我去那裡吧,”注意到司機的遲疑,書兒淡淡的笑道,“你別多想,我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威洛商談。”
“我不是這個意思,夫人,溫爾克先生並不會選在同一個地方,我不是很確定。”
“沒有關係,你帶我去你覺得他們會在的地方就可以了。”
“是。”
見書兒這樣說,司機也就沒有多餘的猶豫車很快發動,也許是高燒的原因,她的思維仍舊有些混沌。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書兒很意外,這是……這是他們以前住的小別墅。
他們竟然選在這裡見面嗎?
書兒打開車門,緩步下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司機說道,“你先回去吧,待會兒我和威洛一起回家就可以了。”
司機看到威洛的白色勞斯萊斯就停在前面,於是點點頭,把車開走了。
小公寓在二樓,書兒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不知道爲什麼,她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走到門口才發現,門似乎沒有鎖上,書兒輕輕扭了一下門把,就把門打開了。
她看了一眼門口的鞋子,只有……兩雙,她以爲,索菲應該是和西諾楚楚一起來的。
客廳裡沒有人。
她的心忽然提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都慢慢的涼了下來,她無意識的,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不會的,南書兒,你想多了,你不能這麼懷疑他。
就在她準備推開臥室門的時候,書房裡傳來爭吵的聲音,書兒鬆了一口氣。
她改變了方向,往書房走去。
“威洛,南書兒她不值得你這麼做,”索菲的聲音聽上去很激動,“其他的我都不說,就憑她在你們結婚的那天跟南森燁幽會,她有多在乎你,纔會在那樣的日子去見其他的男人。”
“她對你好一點點你就可以原諒嗎?她生個病發個燒你就心軟了是嗎?這不過是女人最常用的手段而已,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夠了,”威洛冷漠的打斷她,“她的過失不需要別人來論斷。”
“我們什麼都不需要你做,你只要不插手就夠了,”索菲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語氣也冷硬了很多,“夏堇跟冷靜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威洛看着電腦的屏幕沉默,半響沒有說話。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一定會離開我。”屏幕裡似乎路西法妖孽冷漠的表情,威洛用平板沒有感情的聲音陳述道。
“威洛,”路西法笑容陰柔,碧綠的眸子裡卻是一片嗜血的冷漠,“自從你愛上南書兒這個女人,你就優柔寡斷了很多,反正她也不愛你,既然如此,何不果決一點,把她從你的生命裡剔除,你不要忘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是最重要的,也從來不應該是最重要的。”
威洛看着他,淡淡的問道,“你把夏堇怎麼樣了?”
路西法聳聳肩,“還活着,我的目的不是要她的命。”
“那你最好殺了冷靜,否則,以你對她做的,遲早有一天她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