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上了最後一級,書兒的脣角露出笑容。
女人站在她的面前,看着眼前年輕帶着柔軟笑容的臉蛋,閉了閉眼,臉上浮現出一層深深的悲哀。
“你就這麼相信他?”
書兒淺淺的笑,一邊用手指梳理着黑色的長髮,“不是我多麼相信他,只是既然選擇這麼做,相信是我唯一的選擇。”
那女人一雙暗淡的藍眸盯着她看了許久,眼底有探究,有嘲諷,還有一絲……瘋狂。
夏堇一直看着她們,突然見女人眼裡閃過一抹寒意,夏堇背脊一寒,“書兒,小心。”
然而這一聲提醒還是晚了,書兒被抓着肩膀,被大力向前推去——她的身後就是恐怖的蛇窟!
她的整個身體都被懸空掛着,只有肩上的衣服被女人抓在手裡吊着她所有的重量。
“我知道你的身手似乎是不錯,”女人在書兒的耳邊說道,“不湊巧的是,我也算是特工出身,對付你一個瞎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完,她擡起頭,看着對面幾十把槍黑洞洞的對着她。
“我早說過了,生死根本就不在乎,倒是你們,想清楚了,我這手一鬆,這位小美人就只能給這窟蛇當點心了。”
“你想做什麼?”書兒很鎮定,沒有絲毫的畏懼,長髮垂下,在風中飄着。
“沒什麼,”女人輕描淡寫,“見不得天下有情人罷了。”
書兒笑,“那你該直接推我下去。”
“這樣就沒什麼意思了,不是嗎?”
“別人的故事是圓滿還是殘缺,都跟你沒有關係,你這是何必?”夏堇感覺到了的,書兒也都差不多猜到了。
“如果人都能做到這麼豁達,那人世間就沒有這麼多痛苦了。”她看着書兒的眼睛,雖然她的眼睛空洞無神,“我有一個愛人,我們四歲的時候認識,從小相依爲命,爲了他我進特工組織接受最嚴酷的訓練,18歲的時候,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後來我們結婚,有了孩子,後來組織出了意外,有人泄露組織機密,死了很多人,調查的時候,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所以他也以爲是我,”女人在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沒有透露一絲悲傷的情緒,甚至帶着不着調的笑意,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誰都不信我,我被扔進了監獄,關了一年,在轉移監獄的時候,我找了個機會逃掉了,我去找我的女兒,想帶她一起走,結果,在機場,他帶人來追我,叫我跟他回去,我不肯,在槍戰的時候,我女兒死了,他開的槍。”
書兒安靜的聽着,整個過程都處於一種認真傾聽的姿勢。
“你恨他。”書兒說道,平靜而篤定。
“恨?”她玩味着這個字,“我不恨他,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你恨他,你還怨恨這個世界,否則,你不會設這幾道關卡,爲難我們,也爲難你自己。”
“那你說,我會殺你嗎?”女人笑,意味不明的問道。
“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