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上。
威洛親手晃動着酒杯裡的紅色液體,英俊的臉上笑容魅惑,“斬草要除根,你出手,我跟路西法幫你。”
對面的男人脣角含笑,“溫爾克先生,雖然我們關係不錯,但是如此大手筆,不知道是爲了哪般?”
威洛笑意露着鋒芒,淡淡開口,“他覬覦我的女人。”
大王子挑眉,往剛纔哈吉離開的方向看去,有一絲驚訝,“你是說藍舞?”
“嗯。”威洛擡起手腕,喝了一口酒,繼續道,“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仗着沙甲給他撐腰,連宮深拓的女人都動了,這麼絕佳的大好機會,相信你不會錯過。”
大王子眯了眯眸,也笑了,“這倒是個好主意,路西法扳倒沙甲,華安趁機對付埃尼,而我得到皇位,聽上去,的確是各取所需。”
“殿下,”威洛擡眉笑了出來,“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宮深拓這樣強勁的幫手,甚至,是遇不到了,要成大事,殿下還欠些果斷。”
大王子聞言,也並不生氣,“那藍舞呢?她是藉口,還是起因?”
威洛放下酒杯,笑容豔麗,“她是所有的起因。”
書兒跟在哈吉的身後,踩着臺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了自己的心上,她很害怕,害怕她會看到兩年前的那一幕。
“舞,我看你很緊張,需不需要我扶你一把?”哈吉見她的臉色緊繃,不由出聲笑道。
“不必了。”書兒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她連看都不想看他。
哈吉聳聳肩,並不在意。
書兒屏住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走下樓梯,然後再轉一個彎,夏堇的身影就猝不及防的出現在書兒的眼前。
書兒先是腳步一頓,然後快步跑了過去。
“堇兒,”書兒捧起她的臉,聲音急切的喊道,“堇,你怎麼樣了?”
夏堇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她的頭垂下,長髮遮住了臉蛋,身上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傷痕,衣服也是完整的,臉蛋乾淨,似乎除了被綁起來,她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
可是,她一張小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即便在昏迷中,也死死的皺着眉頭,似乎在忍受着某種痛苦,又似乎在做噩夢。
“你對她做了什麼?”書兒轉身,冷冷的盯着哈吉王子,眸子裡是隱忍的殺氣和怒火。
“也沒什麼,”哈吉王子漫不經心的笑着,“不過是催深了一下她體內毒素的發作,就是發作的頻率,以及發作時的痛苦,省時又省事,放心,只要她不自殺,就死不了人,只是痛苦而已。”
書兒冰着一雙眸,“你想要怎樣?”
“很清楚的事情,嫁給我,我就放過她。”
“不可能。”書兒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拒絕了。
如果真的要嫁,那麼她這何必生生承受這兩年的痛苦。
“你會嫁的。”哈吉的語氣裡帶着一種篤定的笑意。
說罷,朝着身後跟着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個男人意會,其中一個手裡拿了個注射器,抓着夏堇的手腕就要注射下去,鍼口一步步接近她的肌膚,書兒心裡一慌,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完全沒有多餘的思考,衝上去就攔住那保鏢,搶過他手裡的注射器就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你要對她做什麼?”書兒差點沒忍住去掐死這個男人。
還不等她動手,身後那又衝上來幾個保鏢,狠狠的架住她的手腳,“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這裡是我的皇宮,是我的地盤,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否則,受苦了,只有你的好姐妹。”
書兒被這句話鎮住,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脣。
就在這時,另一個保鏢已經把針筒從地上撿起來,直接插進夏堇的手臂。
夏堇立刻醒了過來。
她極力的忍耐着,書兒看得出來,夏堇是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了,因爲她從醒來開始就一聲不吭,似乎早就知道要面對這一切。
她的臉蛋痛的扭曲,全身都處於一種抽搐猙獰的狀態,於是書兒立刻明白,這痛苦比她們這兩年忍受的要重的多痛的多。
明明痛的可以死去,她卻始終堅持着沒有出聲,其實在場的保鏢們是極其佩服這個女人的,痛到這個程度,卻連一個痛字都沒有喊過,別說是女人,就算是受過訓練的男人都未必做得到。
甚至在清醒的時候還若無其事的開着玩笑譏誚她們。
書兒就站在一邊看着,她只能這麼看着,哈吉不允許她靠近夏堇,她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她,她寧願現在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是她。
這一幕就像是滾燙的熱水,而她的心就被扔了下去忍受活活的煎熬。
書兒的精神開始有了崩潰的跡象。
“這還只是開始而已,”哈吉惡魔一樣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響起,“等再過一段時間,藥的濃度會越來越高,然後她就會上癮,發作的間隙也會越來越短,最後,她會被生生痛死…………”
“夠了,不要再說了,”書兒雙手抱着自己的頭,尖聲叫了出來,“我嫁給你,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原來妥協真的是這麼輕易的事情,這一幕讓書兒幾乎絕望。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堇受到這樣非人的折磨。
她不允許。
直到哈吉命令他的手下給夏堇注射短暫性的解藥,然後夏堇臉上痛苦的表情漸漸消失,書兒的情緒才一點一點沉靜下來。
“我做你的王妃,你不準再碰她。”書兒閉上眼睛,聲音是冰冷的木然。
架着她的保鏢終於鬆開了手,她連忙再次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撫摸着她的臉蛋,“對不起,堇,真的對不起。”
她抱着夏堇的肩膀,眼淚流進她的脖子。
“書兒,”微弱卻堅決的聲音響起,“不要答應他,你不能答應他。”
書兒只是搖着頭,輕聲說道,“堇,宮老大在等你,你必須要離開這裡。”
“三天後舉行婚禮。”哈吉見狀,滿意的笑了,在監獄高聲宣佈道。
“把她的解藥給我。”
那纔是真正重要的東西,如果沒有那毒藥,不管多麼神秘難對付的監獄,葉門有冷靜和信,還有最強悍的宮深拓,她都不在乎孤注一擲救堇離開。
可是,如果拿不到解藥,堇一定會死。
“可以,等我們洞房花燭夜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