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書兒準時開門進去,威洛剛好已經醒過來坐在牀上了。
“早上好,”書兒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從衣櫃裡幫他把衣服拿出來,放在牀邊。
威洛只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發的進了臥室。
書兒垂着頭整理臥牀鋪,等着他一起下樓吃飯,她已經在客房洗漱過了。
傭人已經在餐桌上擺好了兩份西式早餐,書兒坐在他的對面,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威洛喝完杯子裡的牛奶,書兒才放下手裡的東西,小心的問道,“威洛,我可以出去嗎?”
威洛終於擡眸看她,清晨她的臉蛋很素淨,沒有任何妝容,或者說,她平常就不是愛化妝的人,天生麗質。
威洛拿起一旁的紙巾擦着嘴巴,淡然道,“隨你。”
說罷,就起身準備離開,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書兒,我知道你知道南森燁逃走了,不要試圖離開巴黎,更加不要試圖離開我,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他很想說不準,不準離開這個家,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守着她,而不是擔心她隨時會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但是他不能,南書兒這個女人,根本就不能用這種方式強行留在身邊。
“晚飯前我會回來的。”書兒看着他的背影,不輕不重的在後面加了一句,然而威洛卻沒有再說話。
吃完早飯,書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夏堇,她的婚禮取消,夏堇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問一句,這不可能,除非她來不了。
她們平常聯繫的手機完全無法接通,這是很少見的事情,書兒的心裡滲出幾分不安。
她不得不周折了一番將電話撥給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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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先生,我想找夏堇,請問她在嗎?”
埃文似乎很奇怪?,“她不是去找你了嗎?聽說你的婚禮被取消,她就立刻趕到巴黎去了,怎麼,出什麼事了嗎?”說道最後,埃文的語氣已經有點沉重了。
“我找不到她的人,也聯繫不到她,她沒有來找到我,婚禮前幾天她說有急事要先回去一趟,我就再沒有見過她了。”
書兒語速很快,埃文的話讓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夏堇不會無緣無故的玩失蹤,甚至,葉門還不知道她失蹤了?!
埃文沉了聲音,“南小姐,這件事我必須馬上通知老大。”
“好,”書兒閉了閉眼睛,“有消息請你告訴我一聲。”
掛了電話,書兒的手撐在桌子的邊緣上,越來越多的事情,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從她的頭頂一點一點的覆下來,可是她沒有絲毫的頭緒。
夏堇的身手一流,也足夠敏銳,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她有意無意的摩擦着腕上的銀色手錶,它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整理思緒,南小苒,還有南希。
黑色清眸裡一抹冰冷的銳利滑過,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城堡裡的那一幕,除了南小苒,南希也有一份,她不僅想她死,還準備讓她名聲盡毀。
她大概是沒有料到威洛會把所有的新聞攔了下來徹底封死,所有的記者對那天的事情都閉口不談,威洛對外稱婚禮當天她發生了小型車禍,受了輕傷,婚禮延遲。
南希想毀她聲譽她明白,但是,惡毒到要她的命,這是爲什麼,難道?
爲了掩蓋當年的事情嗎?
書兒讓司機開車送她去約翰·史密斯家,下車後站在黑色的紋花鐵門前,這就是他們的家麼。
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別墅,老舊卻被保養得很好,平添了一份古典與幽美。
書兒伸手按響門鈴。
傭人過來開門,“請問小姐是哪位?”
書兒笑得客氣而禮貌,“我是南書兒,找史密斯夫人。”
傭人沒有多問,看了她一眼就領她進去了。
“夫人,有客人來了,”傭人率先走進客廳,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
書兒緩步跟着傭人進了客廳,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哦,真是巧,原來都在。
“書兒?”約翰最先反應過來,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書兒看了一眼南希的臉色,微笑着問道,“夫人,您這是意外呢,還是不歡迎呢?”
她踩着七公分的白色高跟鞋,身上穿的是垂墜感很強的灰色真絲襯衫,黑色的長髮垂腰,臉上帶着不動聲色的輕笑,整個人看上去優雅而矜貴。
“南書兒,我們家不歡迎你。”佳妮看到她,俏臉立刻沉了下來,冷冷的開口。
“佳妮,不准沒禮貌。”約翰低聲訓斥道。
書兒完全無視那兩父女,目光直視南希,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
站定,書兒看着她笑了一下,忽然揚手,一個巴掌狠狠甩到南希的臉上。
南希完全防禦不及,書兒下手極重,直接把她扇倒在沙發上了。
“南書兒,”佳妮又驚又怒,誰都沒有想南書兒上來就是一個巴掌,她太囂張太狂妄太目中無人了。
佳妮衝上去就想打回去,手到半空中就被截住了,書兒手臂一個用力,就將她摔到沙發上。
“書兒,”約翰見此已經動了怒氣,若這個人不是南書兒,不是他愧對了二十年的女兒,他早就叫人動手廢了她那雙手。
書兒看都沒有看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清清淡淡的笑着,只是眸光如劍,冷而銳。
“是不是很失望我還站在你面前,是不是很失望威洛沒有趕我出門,是不是很生氣我給你一個巴掌?”書兒居高臨下的看着沙發上的女人,語氣輕柔,甚至帶着笑意,一點質問的感覺都沒有,更像是尋常的聊天。
“你敢動我,說不定你哪一天女兒就這麼沒了。”書兒依舊是溫溫柔柔的模樣,然而眼底都是清冷的寒意,她站得筆直,眉眼都是譏誚。
“書兒,你別太過分。”約翰沉聲開口,看着面前看似溫雅骨子裡鋒銳無比的女兒,不由皺了眉,“馬上向南希道歉。”
“道歉?”書兒笑着看他,“我打她一個巴掌就要道歉的話,那麼她派人打了我一槍,她是不是該跪下來求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