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酒店建在西郊大森林深處,夜晚寂靜無比,但我仍保持着極高的警惕,以防止出現的事故。
在天色將明之時,纔敢閉上眼睛淺睡一會。
但是很快,一聲尖叫撕裂了這片寂靜,走廊裡傳來驚恐的叫聲,彷彿有人遇上了什麼極其害怕的事。
我沒有直接衝出房門,叫醒了祝瑤:“拿上道器,小心厲鬼!”
沒有見到厲鬼之前,我不會衝動地衝出去,萬一厲鬼給我來上個聲東擊西呢?
祝瑤,李欣月早被那聲尖叫給嚇醒了,慌亂地穿上外套,和我一起走出了房門。
我出去後,陳亮,司馬仲秋也醒來了,聚在一起,遠遠圍着走廊上某個地方。
“啊,有……有人死了……好……好可怕……”女生陳芸星嚇得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神情驚恐,語氣顫抖的道。
向走廊上看了一眼,我就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地上有一具屍體,但已經不能說是屍體了,只能說是碎屍。
屍體連同衣服都被攪成碎片,變成一灘肉泥,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塊大一點的骨頭。
僅從碎屍並不能分析出死的人是誰,因爲這具屍體實在被攪得太爛了,連衣服也被攪爛,根本不可能從這些判斷出屍體真正的主人。
“把所有人都叫出來!”我臉色微沉,立即喊道。
陳亮,司馬仲秋聞言心中一驚,是啊,目前最主要是集合剩下的人,他們怎麼一時大意忘了這點。
兩人匆匆回房,很快就把所有人叫到走廊上了。
目光從所有人臉上掃過,我眼中多出一絲驚恐:“所有人都在?怎麼回事?”
走廊上的人不多不少,正好是11個人,也就是說我們一個人也沒死,那走廊上的屍體是怎麼回事?
“離屍體遠一點!它不是屍體,它是鬼!它是厲鬼!”在這一瞬間,司馬仲秋猛然想到什麼,大聲喊了出來。
所有人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驚恐的往後退,離屍體有多遠就有多遠。
“屍體並不是我們這些人的,也就是說屍體是多出來的!很有可能就是一隻厲鬼!”
我和司馬仲秋至視一眼,一起拿出道具,緩緩接近地上的碎屍,陳亮也是握着木劍,警惕地看着周圍。
厲鬼可不是鬧着玩的,一不小心就會死人!
雖然我們見過的死人不少,但不等於我們希望看到死人。
一灘屍體看上去人畜無害,血液順着低處流,似乎剛死不久。
但我可不敢大意,真正的厲鬼無論死了多久,屍體都會流血。
越接近屍體,我心中跳得就越厲害,但臉色卻十分平靜。
我手上的哭喪棒,加上司馬仲秋的白骨匕首以及陳亮手上的木劍,明面上就有三件對付鬼的強力道具,何況祝瑤還有鬼牌,我懷裡還揣着剛從死亡轉盤中抽出來的死人手指。
就算是厲鬼,我也有七成把握在這裡殺掉它!
隨着我們的接近,那灘屍體卻沒有一絲動靜,彷彿真的只是一灘被攪碎的屍體。
我眉頭緊皺,屍體周圍沒有冰冷的氣息,只有一股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小心點!”
司馬仲秋握着白骨匕首走上去,嘗試着紮了屍體幾下,可惜如同紮在爛肉上,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我用哭喪棒試了一下,同樣一點反應也沒有,接着陳亮也用木劍試着刺穿屍體,但是地上的屍體同樣不會發生異變。
“血還沒有幹,難道只是一具普通的屍體?”我眼睛微眯,心中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在詭異的環境中遇上詭異的屍體,如果覺得只是一具普通不會害人的屍體,那不死你死誰?
“要不要用鬼牌把屍體給焚化了?那樣不管它是什麼鬼,都會直接燒掉?”
“鬼牌只能使用兩次,不能隨便亂用,它能做爲一件底牌來用。”
想了想,我也放棄了使用鬼牌的想法。“不用管這具屍體了,既然死的不是我們的人,就不管了。”
“直接置之不理嗎?那是不是有點?萬一它變成厲鬼……”司馬仲秋臉上帶着一絲不解道。
“不然還能怎麼做?我們三件道具都沒有反應,難道還要找個袋子裝起來埋掉?還是一把火給燒了?”我搖了搖頭:“別管它就好了。”
這具屍體暫時沒有威脅,至少目前如此,我們的人都沒有死。
而一旦貿然去動這具屍體,很有可能觸發厲鬼的恐怖襲擊,如果厲鬼直接襲擊倒是不可怕,畢竟我們所有人都在,三四件道具足以殺掉厲鬼。可怕的是厲鬼很有可能跟上某一個人,那樣根本防不勝防,剛纔我們也是遠距離用道具去試探。
“好吧,不動也許是對,都離這具屍體遠一點吧!”司馬仲秋搖頭,無奈道。
“一想到半夜三更會有一灘屍體爬過來,哎,我就一陣惡寒。班長,我們真的聽秦風的話不去管屍體嗎?”杜紹榮道。
“不然呢?讓你去把屍體搬走你幹嗎?”司馬仲秋冷聲道。
“咳咳,那就不管了,班長,你的白骨匕首真酷,可惜上次我沒能找到什麼道具。”杜紹榮尷尬道。
“走吧,別看了,天亮了,趕緊回去補個覺。”陳亮打了個呵欠,摟着一個女學生回房,是陳芸星。
“這傢伙……”我心中苦笑,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啊。
“陳亮這個傢伙現在女人可多了,在莊園中除了方倩外還勾搭別的女生,你看又勾搭了陳芸星,秦風,你可別跟他學。”祝瑤道。
“不會的,我怎麼會學他?”我報之無奈一笑。
看着一個個同學從我面前離開,我眉頭卻皺了起來,臉上也帶着不解的表情:“屍體的血還沒幹,又沒有陰冷的氣息,到底是怎麼回事?另類的厲鬼嗎?”
等所有人都離開,就剩我一個人時,我拿出紅色高跟鞋,放到那灘血肉旁邊,眼睛眯了起來:“事情變得更加怪異了,不像是鬼,那麼真正的鬼爲什麼要在這放一具屍體?示威嗎?”
雖然晚上沒怎麼睡,但此時我是真的睡不着了,回到房間躺在沙發上,儘可能地放鬆着身體。
房間中只有祝瑤在,李欣月去找另外兩個女生了,有陳亮在應該不會出事。
“吃個泡麪吧。”祝瑤端了一桶牛肉麪過來,心疼的看着我:“你昨天晚上一直沒有睡覺嗎?”
我接過泡麪,幾口就吃完了,舒坦的吐了口氣:“這個地方哪能睡得好?”
“真希望這種遊戲有一天能結束!”祝瑤幽幽的嘆息道。
“是啊,真希望能結束。”我也苦笑着,但想要結束死亡遊戲太難了,要麼存活三個月,要麼攢到管家說的100萬積分,要麼殺掉做爲引路人的管家。
可是現在厲鬼我們就有點對付不了,遇上紅厲就只能跑路,想要殺掉管家無異於天方夜譚,唯一的可能就是存活三個月了。
“真希望我們都能活到那天……”我喃喃道,這短短一個多月,我們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四班幾乎全軍覆沒,七班也死了大半,而且隨着我們獲得道具,遊戲也變得越來越危險。
“要是哪一天我死在遊戲當中,秦風,你一定要活到最後!”祝瑤道。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立馬道。
“萬一……”
“哪有萬一,不會的,肯定不會的。”我伸手把祝瑤摟在懷裡,口中發出喃喃的聲音。
軟玉在懷,我卻沒有一點歪心思,因爲我們都是絕望之下還在苦苦掙扎的人。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和祝瑤離開三樓回到一樓,就聽到李欣月和一個女生在說話,司馬仲秋在地上打坐,還閉上了眼睛。兩個男生在研究那臺飲水機,至於兩名大學生則是不安的坐在沙發上。
“秦風,你來了,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姚銀喬看到我就走了上來道。
“小秦,你看。”陳亮將一把銅質鑰匙丟給了我:“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的,上面寫着-2,我猜測可能是地下室的鑰匙。”
“地下室?”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我和司馬仲秋去看過了,地下還有兩層,第一層是冷藏室,不用鑰匙,那裡有很多的……肉。”陳亮臉色有點怪異,說道:“豬肉,魚肉,甚至是雞鴨鵝肉都有,有生有熟,而且沒有腐爛。”
“沒有腐爛?”我眉頭一皺,“還有一層呢?”
“另一層是一扇大鐵門,門上……門上寫着裡面有厲鬼,禁止進入。鑰匙可以開門,但我們還是準備等你來,再看看要不要打開房門。”陳亮道。
司馬仲秋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道:“鑰匙上有字,似乎是有人提醒我們去地下室打開那扇門,我建議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畢竟目前我們也沒有人遇害。”
“等會過去看看吧。”我搖頭道。
聽到我說的這句話,陳亮就繼續和女生聊天了,有時還毛手毛腳的摸來碰去。
我不禁眉頭一皺,這個陳亮現在也變成這樣了,以前還是挺自律的啊。
不過我沒有指責他,在死亡遊戲的陰影籠罩下,所有人都處在絕望中,男生找幾個女朋友都很正常,有些女生還會找幾個男生,並且一起做一些不可言喻的事。
之前四班的人就有很多這麼做。
“秦風,我們的食物可能不夠。”李欣月蹦蹦跳跳地來到我身邊,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雖然我和祝瑤都帶了食物,但是最多隻能吃兩天。”
我點了點頭,李欣月和祝瑤帶的都是桶裝方便麪,自熱火鍋這種食物,體型又大又不能吃飽。如果是我,肯定會帶上一揹包的壓縮餅乾。
我揹包中由於放了厲鬼頭顱的緣故,再加上紅色高跟鞋和其他道具幾乎佔了八成的空間。食物儲存的也不多,不過省點吃應該也能渡過兩天。
“先這樣吧。”我搖了搖頭,食物的問題暫時可解決不了,雖然這裡有飲水機,而且聽說地下冷藏室還有食物,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碰這些東西。
草草地解決了中午那一頓,我們就從樓梯出發,去往地下室。
旁邊的電梯還能運行,不過卻沒有人敢去乘坐。
沿着樓梯,警惕地來到了地下室,便發現面前有扇鐵製大門,一推開大門,裡面的冷氣就倒颳了出來,吹得我身體發冷。
走進冷藏室,即便我早有預料,也不禁一陣失神,冷藏室中前後四排冷藏櫃,冷藏櫃中放着各種蔬菜水果,雞鴨魚肉,可謂是應有盡有。
甚至我能在生鮮區看到活着的螃蟹大蝦。
“這些……怎麼回事?”不僅是我,跟進來的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
“早上我和陳亮進來一小會,也被這裡嚇到了,這些食物看上去還很新鮮,就像昨天剛宰殺的。如果不是死亡遊戲,我還真的懷疑是不是進入了某個大酒店的冷藏室。”司馬仲秋感嘆道。
“我靠,你們看,這龍蝦還是活着?要不要撈出來看看?”杜紹榮指着一個冰櫃道。
“想死你就碰碰,我保證沒人會救你。”司馬仲秋冷冷的道。
處於靈異之地的人最忌憚一件事,就是看到新奇的事物就用手去摸,這種作死的行爲往往會讓原本處於平靜的靈異產生異變,導致厲鬼甦醒,吸引仇恨,惹來更多的危險。
雖然面前冷藏室中的魚肉看上去都很正常,但誰知道是不是表面上正常,其實是厲鬼的幻像?
“別亂走別亂碰,如果想死的話,就當我沒說。”司馬仲秋冷冷說道。
我們在各個冷藏櫃走了一圈,臉色也變得更加怪異了,這些食物實在是太多了,足足可以支撐一百個人吃上一個月。
“怎麼會有這麼多食物?難道是當初森林酒店倒閉了,經營人沒有收走這些東西,然後酒店有發電系統,或者儲存的電量可以維持冷藏庫很長時間,才讓這些東西保存到現在嗎?”杜紹榮說道,他滿臉的不解,這一切實在是太讓他難以置信了。
“那你覺得這些東西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我指着不遠處一條櫃子,裡面還遊着幾隻大烏龜,還有一些魚蝦:“烏龜還可以理解,但龍蝦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它是怎麼活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