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過來的秦天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雖然見到麼美貌的謝婉君主動向莊信彥搭訕,雖然看到莊信彥接過了謝婉君的食盒,可是她一點着急生氣的感覺都沒有。
有什麼好着急的呢,她對他的夫君有百分百的信心,用一句現代網絡的流行語來說,小三小四神馬的,都是浮雲啊浮雲……
秦天笑盈盈地走到莊信彥的身邊。
這邊,謝婉君深吸口氣,擡起頭來,努力使自己鎮定再鎮定,她看着秦天微微一笑:“姐姐,你來了。”
姐姐,姐姐,叫得這麼親熱,誰是你姐姐!秦天看着她,嘴角噙着一絲淺笑。
在秦天這種仿似看透一切的目光下,謝婉君到底面皮薄,抵受不住,低下了頭。
“在說什麼呢?”秦天沒有理會謝婉君,看着莊信彥笑道。
莊信彥沒有一絲猶豫,將手中的食盒交到秦天手上,秦天笑着接過,眼角餘光瞟到謝婉君陡然煞白的臉。
秦天一點都不同情她,既然有勇氣上趕着送上門來,就要有同樣的勇氣面對後果。
“什麼呢?”秦天裝作不知,打開食盒看了看,“雪梨燕窩湯?”她看向莊信彥,笑問:“哪來的?”
“是謝小姐送過來的。說是天乾物燥,刻意做了送了過來。”鬼精靈海富看着謝婉君,笑着答道。
謝婉君臉色更白,頭幾乎低到胸口處,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莊信彥在本子上寫下:“你不是說在這裡嗓子幹疼,這個正好可以給你潤潤。待會趁熱喝了吧。”
謝婉君咬緊了下脣,心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
那可是我親手煲的……
“謝小姐,你真有心,謝謝你了。”秦天看着她笑眯眯地說。
旁邊小蝶見自己主子的一番心血被如此辜負,氣憤之下衝口而出:“那可是給……”
謝婉君連忙掐了一下她的手,成功地阻止了她說下去,她看向秦天手中的食盒,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轉白。
“沒什麼,姐姐不嫌棄就好……”
“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會嫌棄?謝小姐說笑了。”秦天淡淡地笑着,轉頭又對莊信彥說:“信彥,這麼風大,我們回去吧。”
聽她這麼說,莊信彥連忙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接着又擡起頭端詳了她一陣,眉梢眼角情意無限,溫柔無盡。
此時他的眼裡心裡只有她一個,旁的人根本微不足道。
意識到這一點的謝婉君臉色越發的難看,心中難受得像是要流出血來。
如果他能這麼看我一樣……如果他能這麼看我一眼,就是死了,我也願意……
越是見莊信彥對秦天好,謝婉君越是覺得這種男子的可貴,越是心癢難耐,魂牽夢縈,不知不覺間,情根深種。
秦天和莊信彥相攜離開,兩人並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可是就算只是看着背影,也會感受到兩人的親密無間,情深意濃。
“小姐……”身邊小蝶的聲音充滿着憐憫,“這裡風大,我們也回去吧。”
謝婉君偏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那裡空空如也,沒有一雙溫柔的手爲她披上披風……
鼻子一酸,淚水涌了出來。
事情過後,秦天讓人送了點牛肉乾給寫謝婉君,算是對她的回禮,也讓她這碗湯,變成最普通的禮尚往來,不再有特殊意義。對於莊信彥來說,因爲這碗湯是秦天所需要的,他纔會接過來,至於這碗湯背後有什麼特殊意義,他懶得理。在他看來,他從未要求過什麼,別人的想法,與他無關。
這件事對於秦天和莊信彥來說,只是生活中一道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不過一會便被兩人丟在了腦後。
到了臨走前的一晚,三大盟長和姜人貴族們爲秦天他們踐行。
空地上燃起了幾尺高的篝火,藉着風勢,篝火熊熊,如同妖魔一般在黑夜中張牙舞抓。
衆人圍坐在篝火旁喝酒,聊天,大笑,跳舞。
秦天和莊信彥與三大盟長坐在一起慶祝聊天。烏達盟長向秦天連連敬酒表達謝意,並且表示,以後草原上各大部落每年都只會向盛世買茶葉。秦天諸人皆是大喜,有了這句話,等於是給這次的漠北之行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第二天,秦天莊信彥諸人與謝家一起踏上歸途。
遼闊的大草原在謝家車隊的馬蹄下無限伸延,在這被譽爲遊牧民族搖籃的美麗境域,大小湖泊像一顆顆的明珠點綴其上,野馬牛羊成羣結隊地縱情馳騁,處處草浪翻滾,置身其中,彷彿陷入一個永不清醒的美麗夢境裡。
回程的車馬因爲謝文雋的先行一步,以及財物的散盡,而少了差不多一半。莊信彥依然和謝霆君一起騎馬,而秦天還是和謝婉君坐在馬車裡。
一路上,謝婉君依然鬱鬱不樂的模樣,秦天心知肚明,只當不知道,她沒說話,她也沒刻意去搭理她。要麼就閉眼假寐,要麼就掀開窗簾看風景,要麼就和縱馬過來的莊信彥聊一兩句。
而這時,她正掀開窗簾,打量和謝家的護衛隊伍。
這次謝家一共帶了二十多個護衛,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年輕男子。人人都騎着高頭大馬,馬上掛着弓箭,腰上彆着長刀。威風凜凜的樣子。
在來的路上,秦天就聽江隊長說起過,草原上的馬賊大多是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民,或是各部落逃脫出來的奴隸。他們聚集在一起,四處作亂打劫,維持生計。特別是這些年在草原上大發其財的啓商,更是他們熱衷的對象。這些馬賊大都兇殘,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啓商聞之色變。不過因着姜人歸降後,朝廷派了重兵駐紮滅匪,馬賊死亡慘重,現在的馬賊遠去過去行事小心謹慎,沒有那麼猖狂了。
秦天並沒有什麼擔心,如江隊長所說,現在不是交易的季節,商隊都沒有油水,而他們這個車隊更是一目瞭然的輕便。但凡馬賊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冒着危險來做無用功。
車隊行了一天,待天黑之前纔在一條小河邊停下來安營休息。或許是因爲帳篷沒有之前那麼緊張,這次謝霆君竟然給秦天和莊信彥兩人單獨的帳篷。不過,兩人雖然在一起,但莊信彥顧忌着歸途勞累,想讓秦天晚上好好休息,便強制壓抑着自己的慾望,只是和衣抱着她睡覺。
他的身體就像是火爐,窩在他懷裡暖烘烘的,讓秦天舒服得直嘆氣。她像只貓咪一般蜷縮在他懷裡,臉在他胸口上蹭啊蹭的,如此可愛嬌懶,讓莊信彥愛得不行,他緊緊地擁住她,恨不得將她揉碎了再吞下去。
另一邊,謝霆君和林永悄悄來到小河邊。
小河嘩嘩的流動,反射着天下的月光,波光粼粼。
謝霆君一邊警惕地環視着四周,一邊問林永:“怎樣?”
林永靠近他,壓低了聲音說:“前方便是一片密林,小的猜測,馬賊應該會在那裡攔截我們!”
謝霆君點點頭,確認周圍無人後,他轉過頭,看着緩緩流動的河面,粼粼的波光映入他深邃的眼眸中,一片森然。
“司馬昌應該將江隊長先行離去的事情散佈出去了,我們有多少人,馬賊應該很清楚,出於謹慎,他們應該也不會派多少人來。”
林永點頭,出動的人越多,動靜越大,暴露的機會也越大,這個道理他很明白。
“公子到底想怎麼做?”林永忍不住問。
這些天,公子陰沉得嚇人,卻沒有跟他說過具體的計劃。
謝霆君面對着江面,呼呼的夜風吹動着他的長袍,獵獵作響,他英偉的面孔在夜風中異常的冷酷。
“見機行事。總之……”謝霆君眼中冷芒閃爍,他沒有再說下去,林永卻感覺到他的言下之意,遍體生涼。
“保護好小姐,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謝霆君陰冷冷地看着他。
“是。”林永大氣都不敢出。
第二天一早,車隊收拾了上路。
臨上車之前,秦天將範天叫到身邊。
“這次你做得很好。”秦天笑着誇獎他。
範天和秦天差不多年歲,今年也不過剛滿十八,聽到秦天的誇獎,臉忽的一紅,他站在那裡不好意思地摸着脖子。
“我都看在眼裡了!”秦天繼續笑道:“你將姜人絕大多數官員的名字都記下來了吧!我看你和他們都熟識了!”
範天笑道:“都是大少奶奶的面子,他們知道我跟着大少奶奶做事,纔對我另眼相看的!”
“那有要你有這個心思才行!你怎麼想到要和他們結交呢?”
範天那雙靈活的眼睛閃了閃,笑道:“我想着,我們盛世這次這麼成功,遲早要在歸化開分行的,既是如此,有些交情還是要早些結下才好!”
秦天滿臉讚賞:“說得好!範天,我果然沒看錯你。”
範天忽然斂了笑容,看向秦天正色道:“如果不是大少奶奶的提點,範天還是茶行的一名小學徒,是因爲大少奶奶,纔有範天的今天,這份恩情,範天絕不會忘記。”
這番話讓秦天想起之前和他一起在大堂中做工的日子,其實不過是一年前的事,但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了……
“那也要你自己聰明努力!”秦天看着他笑了笑,又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碗牛肉麪?”
範天一怔,秦天笑了兩聲,上了馬車。
下一秒,車簾被掀開,露出秦天那張芙蓉一般嬌美的面容,“範天,好好做,我們是朋友,我不會虧待你!”
說完,又放下了簾子。
範天再一次地發怔
我們是朋友……
難得她到現在還記得。
範天低下頭來,笑了笑。
車隊開拔,走了兩個時辰,便見河邊有一片小樹林。遠遠看去,樹木密集,在廣漠的草原背景下,有種陰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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