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善是苟且活了下來,可是卻淪爲了江府裡最低賤的奴才,想到了這裡,太后不由一笑。
沒想到真的是弄巧成拙了,皇后回來後,自己就命令哥哥好好的對待這個魏德善,威逼利誘,讓他不得不成爲了江家的爪牙。
現如今,皇后剛剛回來,身邊定然也是很缺人的,這個時候魏德善回來,必然會“幫”她不少的吧?
想着,她不由眯眼一笑,心中也是順了口氣。
左衛聽着便應下了,並不敢停歇,就出去做事去了。
而太后,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心中暗道:“上官錦溪,你以爲除掉了哀家就能夠一了百了?你放心吧!就算是死,也一定會給你留下更多的大禮!”
想着,太后不由哼聲一笑。
宮道上,蘇錦溪由身邊的歡喜扶着,慢慢的往前走着。
前面有宮女提燈照路,後面有人撐傘,只是身邊這個扶着自己的人,卻不再是昭月。
蘇錦溪對昭月,那感情是跟旁人不一樣的,昭月雖是奴婢,可是卻是蘇錦溪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認識,也是第一個信任的人。
想起過去,此刻的她,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悵然,揮了揮手,示意後面撤去了雨傘,然後緩緩的擡頭,看向了那高高的宮牆。
昭月到死,都沒能出去這道牆,也爲了自己,成爲了這裡的一縷冤魂。
想到了這裡,蘇錦溪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去了牆邊,伸出了手,將手掌貼在了那潮溼的牆面上。
可是當她再擡起頭的時候,卻發現,頭頂上,又是一頂花傘。
她不由蹙了蹙眉,還未轉身,就已經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沒有轉身,因爲她不知道轉身後該說些什麼。
景傲單手舉着傘,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看着她背對着自己,看着她對着宮牆嘆氣。
他的另一隻手懸在半空,想要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可是都還沒有碰觸到她,就已經止住。
因爲他,不想她因爲發現了自己而逃走。
就這樣,那隻懸在半空的手慢慢握住了拳頭,不得不又收了回去。
蘇錦溪也是看着宮牆,許久,才微微的抿了抿脣道:“皇上怎麼會在這裡?”
聽着她跟自己說話,景傲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幾分欣喜,嘴角微微的上揚,卻是有些緊張:“呃?聽你宮裡的人說你去了母后那裡,所以就來看看!”
“皇上是擔心母后嗎?擔心臣妾會對母后不利。”蘇錦溪直接問着,卻是讓景傲一頓,
因爲他的確是因爲擔心母后,所以纔會第一時間往這建章宮的方向而來,可是卻不想,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回來的她。
看着她一臉的惆悵,他心中不忍,便爲她撐起了這把傘。
只是如今,她卻是如此直白的說了出來。
蘇錦溪說完了話,便聽不到景傲的聲音了,她這才轉過了身,臉上帶着笑意,剛剛的惆悵,竟是一掃而光。
“皇上定是放不下心,還是去看看吧!”
蘇錦溪再次強調,因爲她知道,此刻的景傲,心中是擔心太后的。
他不在是過去的景傲,而現在的他,只記得,是太后將他養大的,還有六年前的那場叛亂,是太后不顧一切的救活了他,並且放棄了承西王,幫他保住了皇位。
這中間的利益掀開了很難看,可是,卻夾雜着剪不斷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