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那個男人真的進來了?
蘇錦溪的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攥緊了被褥。
景傲拉起一角蓋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想要多蓋一些,卻怎麼都來不過來?再一看,皇后的胸前,她竟是緊緊的攥着被子。
她在害怕嗎?
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也是緊緊的抓着被褥。
可是,她因爲什麼害怕?是因爲,深夜寂寞嗎?
他知道深宮女子的悲哀,因爲自己的母后就是這樣的悲哀。
如果說前半生因爲貌美她還是得過寵的,可是後半生的她卻是被父皇厭棄至極。
不僅僅是因爲她年老色衰,也因爲她玩弄權術,一心想要強大她那沒有用的孃家人。
他曾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父皇曾經教過他,帝王家的孩子,就應該以天下社稷爲重,以天下百姓爲先。
所以面前即使是再重要的人,只要是威脅到了天下社稷,那就必須要懂的取捨。
而父皇所謂的取捨,就是取天下,而舍私情。
所以他捨棄了母后,所以自己至今爲之,都不願意對任何一個女人付出感情。
因爲他不能有私情,只能有天下。
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眼前女人的可憐,不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嗎?
看着她的側臉苦笑了下,便再次躺下了。
屋子裡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除了兩個人不同頻率的呼吸,他們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興許是外面起了風,屋子裡燈光搖曳,最終還是抵不過強風而被熄滅。
唯一的光亮沒有了,這屋子裡又重新恢復了黑暗。
外面守着的三寶透過窗戶看着裡面光亮已經消失,以爲皇上睡下,便鬆了一口氣,吩咐了一行的侍衛還有小太監,便緩緩的離開了,因爲明天一早,他還是要提早過來伺候皇上洗漱的。鳳儀宮裡的人,怕是伺候不慣。
屋子裡因爲突然沒有了光亮,蘇錦溪更加的害怕,可是儘管如此,她還是要儘量的保持着清醒,因爲,她有自己要堅守的底線。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身邊的那個人不再動,便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只是這男人到底是誰,她還是一樣的在心裡打着鼓。
景傲是不可能,因爲聽昭月說,自從有了玉陽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在鳳儀宮裡過過夜,所以外面纔會時不時的傳出帝后不和的謠言。
而蘇錦溪也早已認定,皇后並非景傲心中所愛。
想來這三年皇后也是不好熬,偷偷養個男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癡情於她的景瑞不就是一個嗎?
雖然可能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可是她若不一直的釋放信息,一個如此有資本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愛她這麼多年?還爲了她而娶了別的女人?
這麼甘心的被利用,她不付出點兒什麼,想着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牀`上的這男人也是挺老實,自躺下以後並未曾對自己動手動腳,說明他還是很怕皇后的。
估麼着,這就是一個陪~睡的。說不定就是個小侍衛而已,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
因爲大人物招眼,皇后不會這麼笨選一個招眼的來做情人。
不過這人是誰,蘇錦溪還是很好奇的。
因爲她想要告訴這個人,以後,都不要再來了。而且也會打發他離開,讓他永遠的消失在京城。
後宮的險惡她已經見識過了,所以她不想涉險,何況自己也不是個多欲多求的女子,犯不着爲了一時的歡~愛而被人抓了把柄。
所以不管旁邊的人是誰,過了今晚,他都必須消失在這個皇宮。
還在想着,旁邊的人就又開始動了,似乎是翻了身,正好對着自己的後背。而他的手,也在此時突然放在了自己的腰間,只是輕撫一下,就令人全身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