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殿裡,景傲打發了那些嬪妃,便留下來跟皇后一起用了早膳,一整個早上,都讓蘇錦溪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因爲她不能放開了吃,也不能哄景傲走。
眼看着吃了幾口就要完事了,一桌子的菜,就在景傲的吩咐下被撤了。
蘇錦溪抿了抿嘴脣,不捨的放下了筷子,在心裡暗罵那景傲。
“對了,朕今日來,是想跟你商議一下玉陽讀書的問題。”
玉陽讀書的問題?
不是已經選好了太傅嗎?
只要擇好了時日,便能開課了,不是嗎?
還有什麼問題?
此刻的景傲在蘇錦溪的眼裡就好像是那些有了孩子的媽媽,不停的跟自己的另一半討論着孩子成長的問題。
“上次您不是派人來傳話了嗎?有沒有說好什麼時候開課?臣妾也好去通知承西王妃,讓小郡主一同來上課。”
要說那陪讀蕭紫嫣也在宮裡一些時日了,整日的陪着玉陽玩,雖也有讀書,可總是不及大人們教的好。
“今日來,就是跟你商議太傅的事情。”景傲沉穩而答,眸中反射出了他的心事。
可見,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可是卡在了哪裡,蘇錦溪卻並不知道。
她只能猜,因爲畢竟這沈月白的身世特別,雖然腹有詩書,可也曾經被定義爲亂臣賊子。
“可有難處?”蘇錦溪關心問着。
景傲頗爲爲難,吸了口氣道:“她不肯與玉陽授課。”
不肯授課?不是說已經下旨了,難道她要公開抗旨?
雖然蘇錦溪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可看着景傲這失落的樣子,她便知道,景傲希望這沈月白給玉陽授課。
“這天下滿腹詩書的人很多,可唯有她沈月白,才能配得上我們的玉陽。”景傲沉聲說着,可見他對這個沈月白的看重。
是啊!他怎麼能不看重?
這個沈月白,這個被他視爲兄嫂的可敬女人,在當年太子要害自己的時候,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最後終不忍這殘酷的皇室鬥爭,瀟灑的離開了京城。
景傲覺得,這樣的女子很難得,而且他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能成爲這樣的女子,而不是成天小肚雞腸的活在爭鬥裡,永遠都活不出個自我來!
“那皇上打算怎麼辦?”蘇錦溪問着,並沒有任何勸他放棄的言語,可見,她並不愚蠢,更或者,跟他想的一樣呢?
“朕已經派人接她回京,暫時安置在太子府。”
太子府?先太子所住的地方嗎?
蘇錦溪聽着,一邊的宮女便端來了漱口水,她喝了一口,漱了漱,便將水都吐在了另一個宮女所拿的痰盂裡。
景傲也做了同樣的事情,所以對話一時就停了下來。
漱過口以後,他便起了身,蘇錦溪也連忙起來,跟上他的腳步,兩個人一前一後,就走去了偏殿。
“朕覺得,你跟她說不定能談得來,所以想試一試,讓你去說動她。”
的確,在景傲的心裡,奇女子,沈月白算是一個,而自己的皇后,更是與衆不同。不過她身上,還是有着幾分跟這沈小姐的相似之處,所以他們,應該可以投緣。
只是這意思……是讓她蘇錦溪去勸那個沈月白?
可是他景傲憑什麼就認定,自己能夠說動了她?又憑什麼認定了自己會去?
蘇錦溪不解,在心裡泛起了嘀咕。
別忘了,她現在可是堂堂皇后,屈尊去勸一個輪臣賊子來教自己的女兒,即便是她不在意,那前朝的大臣們,他們也能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