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昭月的聲音太大,樓上房間的門突然打開,蘇錦溪拿着摺扇往下看來正好看到昭月掐着腰在跟那白衣姑娘的侍女對罵!
“你家小姐就是老女人!你這丫頭也是刁蠻沒教養!”
“你纔沒有教養呢,你才刁蠻呢!”
兩個小丫頭吵的厲害,一句都不肯退讓,可是身爲小姐的沈月白卻只是站在一邊,不曾護短的指責昭月,也不曾斥責自家的丫頭,而是很隨意的站着,彷彿看熱鬧的人一般。
“這是怎麼了?”蘇錦溪拿着摺扇從樓上就走了下來。
昭月一看是自家娘娘出來,立刻就站在一邊,也不再與那丫頭吵嘴,而是告狀道:“這丫頭好無禮,竟然罵我沒有教養。”
她這意思,不就是罵娘娘您沒有教好丫頭嗎?
本以爲自家娘娘定是會爲自己撐腰的,這畢竟有關她的面子問題,卻不想,蘇錦溪只是走過她的身邊,拿着扇子逗了逗她道:“你一個男孩子跟女孩子家家的吵架算什麼本事?”
說罷,她就不再理會昭月,朝着那沈月白走去,對着她揖手微微一拜道:“姑娘有禮了。”
沈月白笑了笑,也對着蘇錦溪福了福身子道:“公子有禮了。”
昭月瞪得圓珠子似得眼睛慢慢眨了一下,卻還是一臉的不服氣。她這邊爲了娘娘面子吵得激動,娘娘卻是對人家如此客氣?
深深呼吸了幾口,又想了想剛剛娘娘提醒自己的話,方纔想起自己這身男人的打扮,與一個小姑娘在大庭廣衆之下爭吵的確有失教養,因爲一個男子如何能跟一個女子如此較真?當真是沒有一點兒的風度。
可是平白被說,始終是受不了,便癟着嘴不再說話。
而那沈月白的丫頭也是瞪了昭月一眼,生氣的轉過了身,好有架子的樣子。
想來這沈月白平日裡也是極爲慣縱這丫頭的,不然她家的小姐還沒有如何,她就敢如此的無禮?
還在想着,身後便響起了一陣下樓的聲音,不急不緩,聽着節奏就是那景傲的步伐。
再看眼前這白衣女子,此時也是微笑着,擡頭看向了走下樓來的人。
蘇錦溪轉身的功夫,景傲就已然下來了,忙對着這白衣女子恭敬一拜道:“沈姐姐,別來無恙。”
認識?
蘇錦溪把玩着摺扇看向了這白衣女子,臉上一番尋味有些不得其所,開始去想她的來歷。
剛剛景傲稱她爲沈姐姐,還如此恭敬?
如此一幕,倒是讓她想起了京城太子府裡對自己閉門不見的那個沈月白了。
敢在皇帝皇后面前端着架子的,可不就是她嗎?
只見那沈月白看着景傲微微一笑,看起來也是個極爲和善的姐姐,忙道:“你與我還需如此多禮嗎?”
說罷,笑着搖了下頭,無奈又對着景傲福了福身子,算是見禮。
都說這沈月白是先太子的準太子妃,據說當時婚都定了,卻到最後沒有來得及嫁過去,如今也拖成了個大齡女青年了。
只是景傲與先太子不和可是衆人所知道的,可如今看着,他們之間,可不像是不和的樣子。
一個恭謹有禮,一個和藹可親,倒像是姐弟兩個,十分的親近。
“錦溪,這便是沈月白,沈姐姐。”景傲忙介紹,蘇錦溪看着,也忙笑着點了下頭,她想要行禮,卻不知道此刻應該按照男人的規矩來,還是按照女人的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