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傲的手臂,對於蘇錦溪來說,不僅僅是心疼那麼簡單。更多的,卻是在提醒着自己,他的手是爲了林氏而傷。
雖然蘇錦溪到此刻都不明白,爲什麼從景傲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哀傷,可是能爲一個女人擋劍,說對她沒有心,任誰都不會相信。
想到這裡,心中卻有些意冷,一口氣隔在喉頭,上不去,也下不來。
自己當真是糊塗了,明明知道,知道他鐘情的是那個已經死去的林氏,爲何還是會對他心動?
而且那林氏,明明纔剛剛死去啊!
景傲看着蘇錦溪低着頭,手裡雖拿着碗筷卻不曾吃的好,便關心問道:“怎麼了?不合胃口?”
這是他第一次下廚做菜,所以並不敢肯定自己把握的很好,而且她的口味鹹淡,他確實還不夠清楚,想來,自己這個做丈夫的還真是不稱職。
心中自嘲,也下定了決心,以後,定是要挖心挖肺的對她好。
蘇錦溪看了他一眼,笑容依舊,一股不落凡塵之氣,自是美極了。
她放下了碗筷,笑了笑到:“不是的,很好吃,只是第一次吃到皇上您親手做的飯菜,有些……有些……”她不知道如何比喻,便索性說道:“總之,就感覺好像做夢一般。”
說着,景傲便被她給逗樂了,故意問道:“那是否是美夢?”
自然是美夢,可是她卻不能說,笑道:“自然是……就是夢啊!”
蘇錦溪傻傻笑着,努力的忍住心頭的難受。
“這不是夢,是真實的,而且以後,只要是你想,我便會做飯給你吃。”
因爲,我已經確定,你便是我那心頭上的人了。
景傲說着,便伸出了手,輕輕的撫摸着她鬢間的髮絲。
蘇錦溪看着他,不知道該不該信,可又覺得自己好笑,明明知道了他是在做戲,爲何自己還是會情不自禁的沉淪下去?而且,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可以的。
景傲,我與你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知道嗎?你懂嗎?
如果林氏還活着該多好,她雖然壞,可是至少,你們彼此心中有對方。
你不用憋着心頭的傷,還要如此的對我做戲,而且即便是有一天我走了,你有一個心上的人,我也可以放心。
還在想着,景傲便在蘇錦溪面前的白玉杯子裡到了一杯果酒,笑道:“你不勝酒力,偏又喜歡喝酒,所以今天就命人備了些果酒,你且嚐嚐,是否合胃口。”
說着,他左手放下了酒壺,將那白玉杯子朝着蘇錦溪的跟前推了推。
蘇錦溪看着,勉強的對着他點頭一笑,便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甜甜的果味很是清新,帶着淡淡的酒味,解了饞,卻不解憂。
“怎麼樣?”景傲問着,似乎很擔心她會喝不慣。
“嗯,味道很甘甜,我很喜歡。”蘇錦溪說着便放下了杯子,卻是不再看他,然後夾了口菜放在了碗裡,卻是沒有送入口中。
景傲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心中微微有些難受,便有意的找着話題道:“你今日去了哪裡?爲何是一身的男裝打扮?”
蘇錦溪正想着施米的事情該怎麼說,這邊景傲就問話了,索性順着說道:“去街面上看看,順道查探一下,現在百姓是否真的如這裡大人說的那般,過的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