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寢宮後她也並未曾歇着,而是自己對着個鏡子開始看頭上的傷疤。
雖然現在已經結痂,而且也在慢慢的長肉,可是隻要一取下了繃帶,那疤痕,還是看的人心驚。
還在想着,昭月便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
她邁着小碎步子緩緩走近蘇錦溪,看着此刻發愣的娘娘,又看了看她頭上的疤痕,嘴角微微一抿,透着無奈,拿起了桌子上的玉容露。
才一打開瓶蓋,這就已經是滿屋子的幽香。
“徐美人果真還是最敬重娘娘您,這玉容露懷有奇香,恐怕是連她自己都捨不得用的珍品呢!”
昭月在這宮裡,可是從未聞過哪位娘娘的身上有此香氣的。
蘇錦溪聽着,看着昭月手中的小瓶子眉眼一眯,彷彿想起了什麼。
她記得,古時候的人善於制香,但也有,用香殺人的。
雖然覺得徐美人她也不至於這麼傻,可是她送的東西,還真的是香的有些詭異。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會經得起這樣的誘惑?如此的異香,自己不用卻拱手送與他人,而且還是個故意壓制自己的人?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昭月,太醫院裡,我們可有自己的人?”蘇錦溪盯着瓶子緩聲說道。
昭月聞言,又朝着小瓶子看了看,彷彿明白了什麼似得,臉色突就白了一下,連忙就放下了,朝着蘇錦溪拱着身子道:“回娘娘,聽說四少爺上官霖德剛剛進了太醫院,不知他可否算得上是自己人?”
四少爺?那應該就是孃家人了。
可是,昭月爲何有此一問?
“你……什麼意思?”蘇錦溪輕聲問道。
她的聲線柔軟,如綿綿的白雲,似有似無,卻是讓人極爲舒適。
昭月聽着,慢慢擡起了頭上前一步,在皇后耳邊說道:“娘娘,四少爺是二姨娘的兒子,二姨娘素來都是與夫人不睦的,這個,可是整個上官府都知道的事情啊!”
昭月聲小,似是有意。
不過這丫頭也是謹慎,知道這是上官家的家事,自是不能外揚。
他即入宮爲太醫,那定是父親有意安排爲之,雖然官職不大,可是作用,卻是很大。
如果這個四少爺真是個不知輕重的,想必,上官大人也不會做此安排。
“你幫本宮傳他過來,說是我身子不舒服。請他來瞧瞧。”
昭月會意,微微福了福身子,雖然她知道這樣做不合規矩,畢竟四少爺纔剛剛進宮做了太醫,可是既然娘娘都說了出來,那必定是有打算的。
只見他掀開了簾子便出去了,沒多久的功夫,便帶着一個年輕挺拔的英俊少年走了進來。
鏡子前的蘇錦溪轉過頭看着少年,穿着一身官服,的確要比那些個年邁的看着舒服。畢竟也是一枚小鮮肉,在這宮中,對皇上來說,還真的是很不安全呢!
“微臣參見娘娘。”
上官霖德看到蘇錦溪轉過身子,連忙下跪行禮。
蘇錦溪也連忙起身,伸手就去扶他。
“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麼多禮?”
她假意說着,扶起了自己的這個四弟,眼中溫情似水,卻也在暗自觀察。
而被她扶起的上官霖德,卻在此時有些茫然,看着過於溫柔的嫡姐,倒有些不自在了。
“在宮中當差可都習慣?”蘇錦溪拉着自己這個弟弟的胳膊,緩緩的朝着貴妃榻走去,直到榻邊,才放開了手,自己先行坐下,還不忘伸伸手,示意他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