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前,秀着銀龍的藍色的長靴最先邁過門檻,隨即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便帶着一衆太監宮女進入到了宮殿。
“給母后請安。”男子於殿中央請安,雙手於身前,雖未行大禮,可也是莊重嚴肅。
男子不過二十出頭,樣貌卻生的驚世之美。
他的神態沉靜端雅,明明很年輕,卻看起來有種滄桑之感。眸中散發着淡淡的憂鬱,卻如明珠一般璀璨。
只一眼,便可將所有人的目光搶去。
太后看着他,眉眼如花兒一般綻放,眼底盡顯自豪。身邊伺候的宮女們都連忙低下了頭行禮,齊聲道:“參見皇上。”
太后也連忙招手:“傲兒快快免禮。”
對,此人便是這南姜國的國主——景傲。
一個犀利而又冰冷的眼神,太后身邊的宮女們便退下站於兩邊。掌事兒太監弓着腰慢慢退出,一女官帶着幾名宮女進入殿內。
女官身後的宮女皆是有品級在身,衣冠穿戴與一般的宮女都要好些。
他們的手中捧着茶點,微微福着身子向主子們行禮。太后一個點頭,爲首女官便輕撇一眼身後,幾個宮女手腳利落的將手中茶水點心擺放在了太后側邊的桌案上。
於首的女官邁着輕盈的步伐,面上如春風一般和煦,走近皇上,手腳麻利的幫着皇上解下了水藍色的披風。這披風看似普通,卻是用的上等的雲錦織成。上面的秀着一條蜿蜒飛舞於雲間的白龍,樣子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看便知,是出自絕頂的繡娘之手。
女官捧着披風站到了一邊,低着頭,尤其的小心翼翼。
太后始終都面帶笑容,招了招手,皇上便在她側邊的桌案前坐下。
“皇上近來可好?”太后關心的問着,面容盡顯擔憂之色。慈母的眼神更是不在話下,只讓人覺得陣陣暖意。
皇上卻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勉強的勾了勾脣畔,恭敬回覆:“一切安好,讓母后擔憂了。”
聞言,慈母之色微微褪去,太后拂了拂廣袖,靠在金色的鳳椅上道:“皇后無德,使得後宮烏煙瘴氣,委屈孩兒了。”
一句話,足以表明太后對皇后的各種嫌棄,還有替兒子的各種不值。
在她的心裡,自己的兒子就是這世間最好最優秀的男子,沒有一個女子可以與之匹配。
當然,除了她,可是,她終究還是沒能敵過皇后。
每每想到這裡,太后心中就不免要惆悵一番。
若不是爲了制衡前朝,皇上何以會選了那上官錦溪來坐這皇后之位?
無論才貌,她與茹妃,都相差甚遠。離自己心目中的皇后人選,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母后放心,現在秦妃暫爲代管後宮事宜,孩兒已經封了鳳儀宮,讓皇后靜思己過。”
男子淡然的說着,就好像這宮中所發生的事情,都與他沒有關係一般。而那個被禁閉的皇后,也只不過是顆棋子罷了。
一邊女官爲他沏好了茶倒上,然後小心翼翼的雙手捧着遞到了他的面前。
茶水還冒着熱氣,霧水籠罩在他的面前,讓他的驚世容顏有些朦朧的美感。
如畫一般,美輪美奐,讓人分不清真假。
“茹妃小產的事情,太醫早就說過是因爲身子太弱,與皇后無關。秦妃現在暫管後宮,你也該適時提點一下,切勿太使性子。”
太后慵懶的挪了挪身子,好讓自己坐的更加舒服一些。
秦家執掌兵權,若秦妃在後宮太過勢強也總歸是不好的。
而上官家雖爲言官,可上官沐澤也位居丞相,在朝中的勢力不可小覷。若是對皇后太過打壓,必然會引起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