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所有人都離開了大殿,蘇錦溪慢慢靠近了桌案邊坐着的景傲,此刻的他閉着眼睛,似乎是很怕眼淚就此落下。
蘇錦溪靜靜的站在桌案邊上,看着他,等待着他能睜開眼睛。
因爲她知道,接下來,景傲還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的。
比如,找個說法,幫他的生母以正名分,比如,怎麼去解說他不是太后親子的事情。
“皇上……”看着景傲慢慢睜開了眼睛,蘇錦溪連忙笑着叫道。
景傲慢慢看了過去,許久,才哼笑了聲道:“朕可能……會失去皇位。”
因爲當那些人知道他的血統並非尊貴以後,必然是不能接受的,而且他如此對待太后,太后隨時都可能會反咬一口,何況,他還想要幫自己的母親得到名分。太后是如何都不會允許的,隨時都可能破釜沉舟。
“不會的!”蘇錦溪笑着說道:“皇上不會失去皇位的。”
景傲看着她微微一頓,因爲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去審這個案子,哪怕是讓他失去了這天下。
可是現在蘇錦溪這麼說……難道,是她反悔了?不願意繼續陪着自己走下去了?
還在想着,蘇錦溪便道:“您本來就是先帝的兒子,這一點是事實,所以作爲先帝的兒子,您是有資格登上皇位的!”
聽着蘇錦溪的話景傲不覺苦笑了聲,這道理他又如何不懂?可如今已經與太后撕破了臉,以太后的瘋狂,這件事情一定不會就此打住。
說不定她的下一步,就是拿出這件事情來威脅自己,畢竟那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半封信已經不見了,而自己卻是如何都不想被她這樣的人挾制的,所以,唯有自己放棄。
“而且,皇上您真的願意放棄您的子民嗎?”蘇錦溪說着,卻是記起了他帶着自己坐在城樓上的情景,他看着那萬家燈火的眼神,滿滿都是他的成就。
他天生就是個帝王,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位置了。
“可是母后她不會就此罷休的!”景傲提醒着蘇錦溪,他不想給她太多的幻想,他只希望,此刻的她可以理智的選擇,是否,要陪着自己走下去,不強求,也不欺騙,更不會以感情去綁住她。
蘇錦溪卻是不以爲然,淡然一笑道:“您知道,剛剛臣妾爲什麼敢拿出那半封信嗎?”
蘇錦溪問着景傲,使得景傲蹙起了眉頭。
“臣妾明明就知道,拿出了信就等於將您的身世公佈出來,可還是拿了出來。”
景傲聽着,眼睛微微的眯起,突然就想起了太后當時的態度。
還有蘇錦溪的那句,咱們……可是一家人啊!
對!
太后她不會,而皇后,從一開始就已經摸準了太后的心思!
她是不會拿整個江家做賭注的,更加不會去送死,他認識的母后,絕對不會做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何況她要是那麼做了,她的損失,只會比自己的更大!
想到這裡,景傲挑了挑眉,慢慢的看向了蘇錦溪。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來這件事情,她的確要比自己冷靜,也比自己明白的多。
“皇上您只要在下旨給母親名分的時候,給太后一個臺階,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雖然太后並不見得會領情,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因爲這個時候,說錯了一個字,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