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這是秦霜降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她儘可能忽略,但無濟於事。
晚餐席間,衆人都客氣有禮,話不多,足以令她感覺不自在。
“抱歉,回來晚了。”一身勁裝的男人風風火火地從外面大步走進來,不笑尤帶三分風流,聲音磁性魅惑。
秦霜降扭過頭去,正巧撞入他的眼眸,不禁面上一紅。
“怎麼這副打扮?今天家裡有客人,你弟的女朋友來了。”左母皺了下眉頭,也不多說什麼。
許是自己的名字令人記不住吧,秦霜降站起來,禮貌地略一彎腰。
“左霆。”他剛從馬場上回來,瀟灑又剪裁合體的騎服更顯得他帥氣非凡。左霆對着秦霜降伸出手,以示歡迎。
秦霜降還沒來得及說話,身邊的左驍臉色鐵青,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坐下。“吃飯!”
左家人像是習慣左驍的性子,左霆倒也不尷尬,眉眼帶着笑的看向秦霜降。
如芒在背的感覺並不好受,好不容易吃了個半飽,左驍便有事要與二老商議,她才鬆了口氣。
豪門內的關係果然都是劍拔弩張的,秦霜降覺得內斂但無處不體現奢華的左家暗藏風波,難道尋常人家裡親情和溫暖,都被銅臭所掩蓋?
沒有人管她,秦霜降閒庭信步地逛着,深秋的落葉未掃小道踩上去頗有置身自然之感,她喜歡這樣的景緻,而且驚奇地發現後院有一處壯觀的玻璃溫室花房。
玻璃折射着暖橘色的光,依稀可以看到裡面種植着五顏六色的珍貴花卉。秦霜降被吸引,加快步子想要靠近。
“那是琳琅的,你走開!”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正在暗處斜眼看着她。
秦霜降一面深覺不好意思,一面有不祥的預感。
爲什麼左家的所有人,都如此愛護着一個叫琳琅的?
而且她猜想,琳琅一定是個女人!
“小丫頭又發什麼脾氣?什麼你的我的,這位是咱們左家的貴客,不許失了禮數!”
秦霜降一回頭,是左霆。
他言語雖帶着指責,但臉上總是掛着笑,讓人琢磨不清他到底心中所想如何。
守着花房的姑娘道了歉,循着小道很快走遠。
秦霜降忙解釋着沒有必要,是她到了不該來的地方,不由心中對他生出一絲好感來。
左霆是左家唯一見到她沒有震驚或者露出錯愕表情的,而且剛剛還替她解了圍出了氣。
“進去看看?”左霆提出邀請,他換了身襯衫西褲,在漸黑的天色裡,呈現出一種莫名的善意。
“不了……”秦霜降微笑着拒絕,如果是禁地,那便不去打擾的好。
“不好奇琳琅是誰嗎?你進來,我便告訴你。”左霆走進去,手上隨意地撫弄着一株已開了深藍色花骨朵的蘭草。
秦霜降很執拗,她不願接受威脅,站在外面說道。“如果我需要知道,左驍會告訴我的。”
“嗯,很有道理。那麼,他告訴你了嗎?”左霆也不強求,掐斷那蘭花的枝莖,笑着走出來。
秦霜降無言以對,她抿了抿脣,低下頭。
“既然好奇,那不進來也沒關係。”左霆將那蘭花往她的發間一別,看她想要取下,阻止道。“贈予美人有何不可,算是我這個大哥給弟媳的見面禮。”
如此一說,秦霜降就不好拂了他的面子,避嫌地往後退了幾步。
“嘖嘖,還真是像啊。你知道嗎,你與琳琅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左霆哈哈地笑了起來,事不關己的樣子。
秦霜降如遭雷劈,全身的細胞都叫囂着憤怒,她終於能回答自己半個月前提出的問題。
爲什麼是我?
爲什麼呢?呵呵,秦霜降心中發寒發冷,一切不言而喻。
可當時左驍是怎麼回答的,他只說,爲什麼不能是你。而且,她天真的沒有再追問!
原來,這是一場陰謀!她被當成了別的女人!
“你在這裡做什麼!”左驍在前廳沒找到秦霜降,經人指引纔過來尋。
秦霜降不言語,眼神絕望地看着他。
“我們走!”左驍連招呼都不與左霆打,想直接帶着秦霜降走。
左霆隨他們去,只問道。“弟媳叫什麼名字?人美想必名字也很好聽。”
“呵,與你無關。”左驍冷笑一聲,作勢要走。
秦霜降故意氣他,沉着聲說。“秦霜降。”
左驍憤恨地看她,大掌緊緊地禁錮她的手臂,拖着她回到車內,然後連踩幾下油門,車速飈的飛快。
這是秦霜降第一次來左驍的住處,她無心參觀,只恨不得時光倒流,到她從未見過左驍的那天。
左驍一把將她甩到沙發上,沒等她呼痛,就欺身壓上去。“秦霜降,我是真看走眼了!你勾引男人還很有一套嘛!”
侮辱性的語言讓秦霜降燃燒怒火,她掙扎着,想要給左驍一個耳光。
可手勁畢竟不如壯實的男人,左驍幾乎將她的手腕擰斷,揹着往上的時候骨節咔咔作響。“還真是下賤!”
秦霜降氣紅了眼,拔高聲音。“再賤也沒有你下賤!”
左驍伸手撕碎她的上衣,他想不到,秦霜降去左家的第一天,就跟琳琅一樣!
有了他還不滿足,還要勾引大哥!
秦霜降拼命反抗,氣的聲音發抖。“你對琳琅也這樣嗎!”
“你說什麼!”左驍的動作停滯,可秦霜降的雪白柔軟上已留下或深或淺的幾個指印。
秦霜降並緊雙腿不讓他得逞,忍着疼想趁這個時機翻身從沙發上滾下來。
那蘭花從發間露出,左驍伸手毫不憐惜地扯掉她的一縷秀髮,將花取下。“秦霜降!你好大的膽子!敢動她的東西!”
秦霜降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頭皮生疼,心裡更是痛到翻江倒海。“左驍!我今天就要你一句實話!你說!你到底是爲什麼跟我結婚!”
她一個活生生的人,連琳琅栽種的花草都不如!寧願拽掉她的頭髮,也要守護那已被折斷的蘭花!
他爲什麼要如此殘忍!將才新婚兩天仍抱有憧憬的她,活生生地打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