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關鎮距鎮南關口三百三十里路,乃是去往關外的必經之地。只不過越靠近邊關就越顯得荒涼空曠,齊夜找來找去,卻只在鎮子裡尋到一間客棧。
這間客棧,也是南關鎮唯一一間客棧。
此時,客棧的一間屋內
“大夫,她怎麼樣了?”目光凝視着牀上脣色蒼白,呼吸沉重的少女,齊夜的聲音帶了一絲焦慮與憂色。他不是個冷清冷心的人,雖然和這位“僱主”之間非親非故,他也不能見死不救。
要在南關鎮尋個醫術高超的大夫可是難尋,這個花白頭髮的老大夫把着脈,越把臉色越是凝重。思考了良久,他站起身直言不諱的對這個小哥兒道:“從脈象看,這位姑娘應該是勞累過度,再加之思慮過重,心緒紊亂。哎……老夫醫術不濟,你們還是儘早去鎮南府尋醫看看吧。”南關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要尋醫問藥自然只能出關去繁華的鎮南府州了。
勞累過度可以理解,可是……思慮過重?多大點小丫頭,竟然會思慮過重?齊夜看着面容稚氣的明珠,眉頭又不可抑制的皺了起來。
“這一帖藥是軍中軍醫配出的,退熱祛寒的好藥,你暫且給她服上一劑,這麼燒着……也不知能不能堅持到鎮南府了。”老大夫喋喋不休的唸了幾句,末了,他看着面色沉重的少年,責備道,“這邊關之地不是該孩子來的地方,這般年歲的孩子,你怎麼能帶她來此處呢?”
被老大夫認爲‘帶她來此處’的齊夜沒有吭聲,接過大夫遞來的藥送大夫出門後,就去後院煎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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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泉客棧雖然是南關鎮唯一一間客棧往常少有人來。但這兩日,客棧人來人往,匆匆而至的馬蹄聲打破了客棧往日的沉寂冷清。
齊夜還沒找到客棧內的廚房,就碰到迎面走來的兩個年紀一般的人。
左邊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興致勃勃的吼着一口大嗓門,邊走邊和身邊的兄弟道:“這校驗之日將至,南關鎮的人真是多了不少啊!看來今年這一比,又是非常激烈了!不過鎮南軍的校驗!若能過了鎮南軍的校驗,哈哈!往後的日子可是官袍加身!吃穿不愁了!周老弟,你可有把握?”
右邊的年輕人比這個壯漢穩重不少,聽了他的話,笑了一笑,但聲音裡還是抑制不住的透出一股歡喜之意:“屠兄,我等習武多年,爲的不就是這‘校驗之日’!不過這把握麼,沒有到大比之時,老弟心中還是沒有底了。”
他說的謙虛,但也光明磊落。
齊夜因着這人的話,不由多看了此人一眼,師父說過,習武之人最講究心xing純淨,這人倒是——
這麼個大活人從身邊經過,還意味不明的看了自己一眼,習武之人最是警覺,這右邊的年輕人也不由得回望了一眼。然後,他對齊夜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看來又是一個和自己目的一樣的人。
齊夜對上他了然的目光,點了點頭算是招呼,目不斜視的拿着藥往他們身後走去了。
“這小兄弟可真年輕,周老弟你認識他?”壯漢狐疑的看着脣邊掛着笑容的同伴,怎麼看都有種神秘兮兮的感覺。
“不認識,”這位周兄收回目光,笑答,“不過,我們肯定能在軍營裡見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