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溫婉被對方死死地禁錮在懷裡,覺着有些難受。
同樣是粗糙的漢子,但是南宮子墨抱起來明顯多了幾分輕柔,而且不會像他一般將她往自己的身上撞,磕得她有些生疼生疼的。
雲溫婉掙扎着,想從對方的懷抱掙脫開來,誰知道對方居然將自己禁錮得死死的,力氣不如對方,完全就掙脫不開。無奈之下,只好也使出當初對付南宮子墨的那一招——她擡起腿,打算用膝蓋狠狠地撞擊對方的胯部。
然而膝蓋還沒頂上去,便被對方護住了。
那人皺了皺眉,若是換作慕容靜安,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感覺到雲溫婉的掙扎,他慢慢地放開了她,讓她從自己的懷抱裡出來。
雲溫婉看着那人,眼裡滿是不解。
然而祝盛卻叫道:“爹!”
爹?
雲溫婉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這個人便是傳說中的鎮國大將軍祝凜生,看起來當真是威風八面,頗有大將之風。
雲溫婉微微屈膝道:“見過祝將軍。”
祝凜生有些愣神,看着眼前的雲溫婉。
這麼仔細一看,發現雲溫婉其實跟自己一直心心念念在想的那個人一點兒也不一樣,只是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罷了,他方纔……怎麼就看錯了呢……
而且這事兒,都十幾年過去了,他怎麼還是忘不掉她?
祝凜生緩緩回過神來,微微點了點頭,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這才恢復了正常,問道:“這是?”
祝盛忙說道:“這是雲家二小姐雲溫婉。”
“哦?”祝凜生挑眉,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這個雲溫婉,“怎麼未曾聽說過?”
這雲青山向來愛女,這京城的官員都知道,每次出席重大宴會總會帶上自己的女兒雲錦鏽,偶爾會帶上雲長樂,時常把這兩個女兒誇得天花亂墜,特別是雲錦鏽,更是捧上了雲端。
但始終沒聽說過還有個二小姐。
說來也奇怪,雲長樂是老大,雲錦
鏽是老三,竟然也沒人問起老二來。
雲溫婉走上前去,微微頷首道:“溫婉不才,不如姐姐和妹妹一般有一技之長,以至於難登大雅之堂,加上平日裡溫婉身子不太好,便很少見生人。這些日子溫婉感覺好了許多,這纔出來見一見生人。”
雲溫婉說這話的時候,眼眸中的柔光微微流轉,滿目的溫軟。
不知道爲什麼,祝凜生總會想起那個笑魘如花的女子,穿着一身樸素的宮服,站在太極宮的宮門口,遠遠地望着他,衝着他笑,懷裡是一疊洗乾淨了的衣服。
只是雲溫婉這名字……
溫婉……溫婉……雲溫婉……
祝凜生在心底默唸了幾遍,忽然想起什麼,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雲溫婉?你是雲溫婉?是靜安的女兒麼?”
一開始雲溫婉還沒反應過來,但是聽到“靜安”兩個字,她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了。
靜安,慕容靜安,是她的母親。
雲溫婉點頭道:“正是生母。”
聽到雲溫婉這麼說,祝凜生頓時喜極而泣,怪不得他會覺得雲溫婉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原來是因爲慕容靜安的關係。
自從慕容靜安死了之後,他一直以爲雲溫婉也隨着慕容靜安一起走了,沒想到原來只是被雲青山給雪藏了。
祝凜生看着雲溫婉,眼眶泛着淚花,笑道:“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於是突然反應過來,之前祝盛差點娶了雲溫婉,便突然反對這門親事了。
祝盛的性子他自己是知道的,紈絝子弟的傳聞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但只要祝盛和雲家小姐真的是兩情相悅的,他也不會阻止,誰知道祝盛當場就退婚重新提親了,這對雲溫婉的名聲可不大好了。
只是幸好雲溫婉沒嫁給祝盛,否則將來後悔也來不及。
就這幾個小妾,已經被祝盛給折騰得不成樣子了,如今若是雲溫婉嫁過來,他可保不準自己能保得了雲溫婉幾時。
那一旁的那個女子也朝着祝凜生柔柔地行
了個禮,輕聲問候道:“爹。”
祝凜生只是擡眼瞧了那女子一眼,又把目光放在雲溫婉身上,笑得十分和藹,湊近過去問道:“你這次來祝府,可是有什麼事兒要辦?”
雲溫婉想着正好祝凜生幫着自己,順便把婚事給辭了,雲長樂便可以不用嫁入祝府了。
於是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溫婉希望祝家可以退婚。”
又是退婚?
祝凜生皺着眉頭,這聘禮都送過去了,而且退婚也退了一次了,這次若再退一次,恐怕會遭人非議。
雲溫婉自然知道祝凜生在擔心什麼,便開口建議道:“小將軍需要先知道自己想娶的人是誰,接下來便是慶功宴了,到時候小將軍可以要求皇上賜婚,日後若是成婚,還請小將軍安排人手,檢查好新娘的一切。”
這些話,似乎在暗示什麼。
祝凜生想了想,突然變明白了。
這是在暗示相府要偷樑換柱換新娘。
因爲祝家勢力的原因,加上這一次打了勝戰,雲家也不好隨意拒絕了祝家,王氏便想出了偷樑換柱這個法子,甚至不惜犧牲雲長樂。
這麼看來,王氏似乎的確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雲溫婉說這話的時候,能感覺到此時此刻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一眼,發現那女子灼熱的目光一直烙在自己身上,似乎能燒出一個大洞來。
那目光裡,似乎更多的是怨恨和不滿。
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眼神的雲溫婉,自然也覺着沒什麼,便直接忽略了過去。
聽見雲溫婉這麼提議,祝凜生自然二話不說地答應了,而祝盛也不好反駁祝凜生的意見,便只能跟着祝凜生的態度了。
見祝凜生和祝盛都同意,雲溫婉的臉上暈開一抹淺笑,淺淺的梨渦煞是好看。
看着雲溫婉,祝凜生似乎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慕容靜安一般,感覺自己快要入迷了,但是還是能回過神來,說道:“溫婉可否與我到書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