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白帝城見華慕嬈一臉鬱悶的表情,走到華慕嬈的跟前,伸手捋過華慕嬈鬢邊的青絲,用指尖彈了彈她的額頭,笑道:“等本王回來。”
“很痛耶!”華慕嬈臉頰一紅,等你回來幹嘛?
你最好不要回來,一回來準欺負她毫無還手能力!
華慕嬈與白帝城雖說是婚約,被白帝城藏在府中,有一種被金屋藏嬌的即視感,幾天了,她真的盡力要從白帝城口中撬出若水鏈的下落。
早上起牀的時候,她都低聲下氣地替別人代勞了,幫白帝城更衣,非常有眼力地說:“我來,我來爲王爺穿衣。”
然後呢,趁機在他身上亂摸去找若水鏈的下落。
華慕嬈敢亂摸,白帝城就敢做更過分的事情,直接將她摟入懷中。
然後,華慕嬈總被欺負得很慘,脖子上的咬痕還沒有消除,又添上了新傷,是一深藏不露的——衣!冠!禽!獸!
爲了若水鏈,她也就忍了!
清醒的時刻,華慕嬈不敢與白帝城玩得太過火,每一次到了最後,非常慌亂地向白帝城求饒,推開他。
與白帝城高深道行相比,華慕嬈沒膽放太開。
有時候真想將白帝城吃了,或者讓白帝城吃了她,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交出若水鏈。
每一次提到這一步,白帝城會停下來,望着華慕嬈迷離的眼,幫她整理了衣服,興致大減道:“真掃興。”
華慕嬈感覺白帝城肯定知道若水鏈裡有別的玄機,無論是如何磨破嘴皮,沒能探聽出一二分來。
伸手摸了摸左臉上的疤痕,最近發生了一件更怪異的事情,他竟會在睡前輕吻她臉上的疤痕。
華慕嬈在涼王府的日子過得是很舒坦,舒坦到只能看到白帝城一人,甚至不知道外面一絲一毫的情況。
白帝城的寒毒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雲圖說要是能夠找到若水鏈的話,白帝城的病或許能夠搏手一治。
導致華慕嬈一門心思都撲在白帝城與若水鏈身上,有一種圍着男人轉的小女人樣。
風雪太冷,華慕嬈想要在涼王府好好透一口氣,在府之中,涼王沒有限制她的自由,走在長長的走廊裡,刺骨的寒風席捲而來。
能在這個時候來拜訪白帝城的人,華慕嬈能想到的只有趙王,沒想到她卻猜錯了,看到兩抹白色的身影站在屋檐之下。
華慕嬈下意識地躲在柱後,憑藉華慕嬈驚人的耳力,也能夠聽清楚他們的對話。
傾城雪一臉哀傷地望着天地間紛紛落落的雪花,道:“爲了她,你需要做得那麼絕嗎?”
別人不瞭解白帝城,但是傾城雪知道白帝城向來是那種不出手,一出手絕對要將對方趕盡殺絕。
太子與趙王之間的爭鬥,許多人看到的是趙王打壓太子,要與太子一爭東宮之位。
太子身邊的親信桂公公叛變,帶着白亦庚貪污等黑暗層面的秘密去投靠趙王。
傾城雪很清楚,趙王與太子爭鬥了那麼多年,一直都是僵持不下,是因爲他們之間是勢均力敵的關係,太子有皇后與太后,趙王深得聖心。
論後臺,趙王在朝中的勢力根本無法跟東宮抗衡。
但是,當華慕嬈身上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後,這麼多年都沒動靜的白帝城與趙王之間的聯繫親密了起來,要說趙王后面的推力不是白帝城,怎麼可能?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傾城雪正面望着白帝城,凝神望着她曾經無數次遐想,他永遠是她眼中最明亮的少年,爲什麼他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白帝城道:“你過來找我,就是爲了問我這件事情嗎?”
傾城雪錯了一次,不想要錯第二次,走到白帝城身邊,伸手抓住白帝城的胳膊,道:
“阿城哥哥,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之前我錯的太離譜了,我們能不能重新開始,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當你的正妻,但是當妾侍也沒有關係,我知道你可以辦到的。”
傾城雪喜歡白帝城,已經喜歡到沒有自尊了,即便她處於東宮每一天,從來都沒有一天開心的日子,白亦庚即便百般寵愛她,她也無法忘記是他摧毀了她的希望。
那個希望裡只有白帝城。
白帝城望着傾城雪的手,“我原以爲你是來替太子求情的,沒錯,白亦庚有這樣的下場是我的手筆,知道本王兩年前爲什麼不動他嗎?
我在皇兄回京的短短半個月裡能夠扳倒一個東宮太子,你該不會認爲我是用了兩年時間做準備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傾城雪眼睜睜地看着白帝城拿開了她的手。
“能入本王眼中的女人絕不能只能懂得琴棋書畫風花雪月那些無用的東西,她必須能夠讓本王看到價值。”白帝城的話比外面的雪還要涼薄。
“我在你眼中是那種無用之人嗎?”傾城雪在大齊京城那是第一美人,多少人曾有羨慕的目光仰望着她。
而她只能仰望一個她怎麼也觸碰不到的男人嗎?
白帝城道:“難道不是嗎?一個女子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將希望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若是男人捨棄你,你又是什麼呢?”
真心這種東西固然重要,可是世上擁有真心的人太少太少了,大家所能想到的東西都非常物質化,生活是那麼的無趣。
說話間,他的餘光瞥到牆角那一抹鮮豔的紅裙角,在白色覆蓋毫無生機的寒冬中,那像一團可以燃燒的火焰。
傾城雪見白帝城要離去,道:“我最後問一個問題,從小到大,你是否都沒有喜歡過我?一絲一毫都不曾有,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白帝城的腳步依然沒有停,華慕嬈聽到那麼微弱的腳步聲,想着偷聽別人說話總歸不是磊落的行爲,趕忙竄入屋中,以防被逮了正着。
寒風之中飄來去了一個輕輕的嗯。
霜染流年,寒風舞白衣翩躚,翩然間,傾城雪感覺自己的眼睛被什麼東西模糊着,伸手想要去抓住什麼,纏繞指縫間的唯有刺骨生疼的寒風……
華慕嬈目光一閃,聽到白帝城的那麼一鼻音與腳步聲,心中忽然有一種可以鬆一口氣的如釋重負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