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蕭純的真面目

163、蕭純的真面目

“怎麼傷得這麼重?”南宮墨臉色有些不好看,沉聲問道。衛君陌的武功修爲她是知道的,師兄也並非全然沒有自保之力的人。衛君陌能傷得如此重,可見當時的情形之艱險。

絃歌公子嘆了口氣,有些歉疚地望着自己師妹,“蕭純不知道從哪兒得到咱們進山去了的消息,還沒出來就被一大羣人圍殺。能活着出來也算是運氣了。”那可真的是一大羣人,絃歌公子不得不承認果然皇室纔是真土豪。至少如果是江湖中的話,哪怕是他殺了誰全家呢,也沒有人有本事弄出好幾千人來追殺他們。而且,其中武功高強的人也不在少數。許多人都以爲江湖中人的武功高強,看不上朝廷那堆只會些外功把式的武將。但是皇宮禁衛甚至是那些王府的親衛卻絕對也是不容小覷的。都說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還有一個說法,小隱隱於世,大隱隱於朝,誰也不敢肯定這些錢權在握的人手裡到底隱藏着多少高手。

“若不是爲了救我,衛世子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絃歌公子有些不好意思,作爲一個兄長對於搶走自家小師妹的男人有着天然的敵意。但是這次,如果沒有衛君陌的拼死相救,說不定他逍遙半世就這麼栽在這落陽山裡了。比起衛世子的救命之恩,自己平時對他的各種擠兌好像就顯得有些小肚雞腸了。

南宮墨看了看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的衛君陌,搖搖頭道:“都是自己人,師兄何必說這種客套話。師兄,君陌的傷……”

這種時候絃歌公子自然不會小氣,揮揮手道:“你照顧他休息吧,我去配藥。”如果真的害小師妹變成寡婦,師父和師伯肯定會聯手弄死他的

有絃歌公子出手,南宮墨自然放心了。展顏一笑道:“辛苦師兄了,師兄的傷不要緊吧?”

絃歌公子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

回到房間裡,褪下身上的衣物看到衛君陌身上的傷,南宮墨也不由得暗暗抽了口氣。不僅僅是內傷,衛君陌身上的外傷也頗爲可觀。肩膀上,背心上都有重傷,幸好衛君陌及時避開了要害,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沒有內傷,只是這樣的外傷就足夠一般人躺在牀上爬不起來了。衛君陌卻還急匆匆地趕回來嚇走了蕭純等人,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就算是此時冷峻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痛苦之色,由此可見他出類拔萃的忍耐力。

“疼不疼?”南宮墨低聲問道,不知怎麼地心中有些發堵。嗓子裡好像塞了什麼東西一般,說話都有些艱難。

衛君陌擡頭,望着她秀眉緊蹙的俏臉,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道:“我沒事。”

“沒事纔怪”南宮墨手下輕輕一按,衛世子立刻僵硬了一下,顯然是疼得不起。南宮墨連忙放手,起身去找常用的藥箱。衛君陌坐在牀上,看着她難得一見地有些手忙腳亂的在房間裡翻找着東西,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地笑意。不一會兒南宮墨邊抱着藥箱過來了,小心地替他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謝謝你,君陌。”南宮墨低聲道。

“謝什麼?”衛君陌淡聲問道。

南宮墨輕嘆道:“若不是爲了師兄,你肯定不會傷得這麼重。”以衛君陌的武功,就算是雙拳難敵四手,至少逃走是絕不會有問題的。若不是爲了同行的絃歌,肯定不會傷成這樣。衛君陌道:“他是你師兄不是麼?不必跟我說謝。”

南宮墨莞爾一笑,道:“是。不過,以後自己也要小心,傷得這麼重……”

衛世子道:“不救他他就要死了,如果還有下次,沒有生命危險我就不會出手了。”所以說,衛世子是真的救了絃歌公子的命。

“……”我不是這個意思…師兄,對不住了,希望你以後沒有機會再跟君陌一起冒險了吧?

“外傷處理完了吧?”門外,傳來絃歌公子的聲音。南宮墨回頭笑道:“師兄,快進來吧。”

進來的不只是絃歌公子還有跟在絃歌公子身後的曲憐星,兩人都端着東西。不過絃歌公子手裡端着的是熱氣騰騰地瀰漫着濃郁的藥味的湯藥,而曲憐星手中端着的是蓋得嚴嚴實實的吃食。曲憐星笑道:“奴婢準備了一些吃食,世子和絃歌公子剛剛出來肯定也餓了。”

衛君陌確實是有些餓了,但是現在就算曲憐星做的是山珍海味他都沒有胃口了。絃歌公子手裡出來的藥,那味道之奇葩早已經超越了人類所能接受的程度,對此衛世子早已經領教過了。衛世子覺得,他寧願自己身上的傷自然癒合,也完全不想請絃歌公子替他開藥。

絃歌公子彷彿沒看到衛世子難看的臉色,笑眯眯地將藥遞到南宮墨手中道:“讓他喝吧,明天內傷就能好個三成。”

南宮墨也是學醫的人,自然一聞味道就能夠確定裡面都有些什麼藥材。師兄果然是下了血本了。轉身將藥碗遞給身後坐在牀上的衛君陌,完全無視了衛世子拒絕的眼神:身爲一個男子漢,怕吃藥是不對的。

在愛妻殷切地眼神下,衛世子只得神色僵硬地接過藥碗,十分乾脆地一仰頭將所有的藥一飲而盡。

“唉?小心燙……”南宮墨連忙提醒道。絃歌公子當然知道衛世子此舉是爲什麼,低咳了一聲笑道:“墨兒放心便是了,好歹也是我端着走了這麼久,能有多燙?”現在這天氣,什麼都冷得快。

作爲絃歌公子的小師妹,南宮墨從來不知道自家師兄的藥到底有多難喝。一是因爲她自己醫術也不差,真的生了病自己抓點藥就行了。二是她也很少受傷,自然享受不到師兄親自熬製的湯藥。最後,就算絃歌公子偶爾爲自家師妹熬製湯藥,大多數也還是控制在正常的口味裡的。

衛世子冷峻的容顏不着痕跡的扭曲了片刻又回覆了原本的平靜,隨手將藥碗放到牀邊的矮几上,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曲憐星。曲憐星突然福至心靈的領會了衛世子的意思,連忙倒了一杯茶水送上了。放得有些涼的濃茶水總算是將口中那詭異的味道沖淡了一些,衛世子的臉色這纔好了一點,默默地看了絃歌公子一眼。知道的知道他熬得是療傷的藥,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給的是涮鍋水,那詭異的味道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形容的出來的。

事實上,衛世子現在完全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因爲他現在一想起剛剛喝進去的藥味就想作嘔。想到此出,衛君陌忍不住端起茶杯又狠狠地灌了一口茶。南宮墨皺了皺眉,伸手從他手中取過了茶杯,道:“剛剛吃了藥,不適合喝茶。而且還是冷茶。憐星,讓人煮一些能夠補血的粥送過來吧。”

“是,郡主。”

曲憐星準備的飯菜很不錯,但是不適合傷得不清的衛君陌吃,於是絃歌公子就坐下來自己吃了。南宮墨坐在牀邊,看着絃歌公子用飯,一邊回頭問靠着牀休息衛君陌,“落陽山裡的情況如何?”

吃飯的絃歌公子擡起頭來,放下了筷子沉聲道:“不太好。”

南宮墨秀眉微蹙,能讓絃歌公子說出不太好這三個字,那就是真的不好了。絃歌公子道:“那山中的金礦有問題,礦洞裡本身就還有一種毒氣,在裡面待久了就會身體虛弱,最後慢慢的死去。所以,那落陽山中的礦工的死亡率本身就是一般的礦場的礦工的數十倍。”一般的礦場除了意外事故和累死病死的,其實事故並不多。但是在落陽山中的礦工,只要在裡面超過了半年,幾乎無一例外的全部患病。所以落陽山裡才經常需要填補人數。但是這種病並不會傳染,所以即使有人覺得不對勁,也不會在意的。反正他們不愁找不到工人,至於進去的人,進去容易想要出來就難了。

南宮墨凝眉道:“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絃歌公子道:“幾個月前,剛剛發生水災的時候天氣尚且炎熱,有個小地方爆發過不算嚴重的疫病。因爲並不是很嚴重,所以很快就被處理掉了。但是…那時候落陽山的礦場裡趁着外面水災很多人流離失所,又添了幾百個人。其中…就有染病未愈的。那幾個人進入落陽山之後沒過幾天就死了,落陽山裡死人是經常的事情,根本沒有人在意,屍體就隨便扔在了亂葬崗裡。也就是…我那位老友碰到的那一次。再往後,原本只是時不時有人病重死去的落陽山,就開始突然間大批大批的人病倒了。我們進去的時候,還剩下的不到一半。”

“師兄可知道是什麼毒和什麼病?”

絃歌公子從袖袋中逃出一塊黑黝黝的石頭放在桌上,道:“這是金礦裡的一種伴生的礦石,具體是什麼東西我要再看看才能確定。不過可以確定,那些礦工生病應該跟這玩意有關。不過,這個好像又有抑制疫病的作用。所以,落陽山裡患病的人,一旦出來就會死得更快。不過…我們還是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南宮墨垂眸沉吟了片刻,心中便有了底,“有人逃出來了。”

絃歌公子點點頭,“那些礦工被管得嚴,逃不走沒錯。但是…那些守衛也不是忠心到不要命的。而且,他們距離礦場遠一些,收到的影響也要小得多。據說,情況不妙之後就已經有人逃走了。不過他們逃走的方向是平州,而不是靈州。靈州這邊地勢平坦,蕭千夜和蕭純爲了不泄漏消息,佈下了重兵。但是平州那邊,山路崎嶇險絕,想要走出去並不容易,所以並沒有佈置多少兵馬。”

南宮墨嘆了口氣,問道:“現在該怎麼辦?”如果那些人沒逃出去還好說,如果逃出去…很難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衛君陌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淡淡道:“呈報陛下,這些事情…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決斷的了。”

南宮墨點點頭,道:“你能寫摺子麼?今晚就讓人快馬送回金陵。”有些事情她是無法代替衛君陌做的,比如說正式上書給皇帝的摺子,除了衛君陌自己誰都寫不了。平時她寫給皇帝的密信只能算是個人私下的行爲,但是如今的事情,顯然已經不是私事了。

衛君陌道:“讓危親自將信送去給藺長風,然後護送藺長風親自送信回京。”

“好,我知道了。”

絃歌公子道:“這幾天不要煩我,我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東西。另外…是不是請師伯過來?”南宮墨猶豫了一下,道:“暫時…用不着吧?師兄早已經深得師傅真傳……”雖然師傅醫術高明,但是到底年紀已經不小了,身體肯定比不上他們年輕人,萬一出了什麼事…不管怎麼樣,人都是有私心的。無論如何南宮墨都不喜歡師傅出什麼意外。

絃歌公子想了想道:“也好,不過還是給師伯去一封信提醒他小心一些。丹陽離平州和靈州可都不遠。”

南宮墨點頭稱是。

小院裡,蕭千夜坐在一邊發呆,蕭純臉色陰鬱地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看到坐在一邊怔怔出神的蕭千夜不由皺起了眉頭道:“千夜,你又什麼打算?”蕭千夜驚醒過來,眼底多了一絲驚惶不安,“皇叔公,咱們…不如咱們現在給皇祖父上請罪摺子吧?”

“請罪?”蕭純揚眉,不屑地冷笑一聲問道:“本王何罪?”

“這…”蕭千夜道:“可是,這裡的事情顯然是瞞不住了,與其讓衛君陌將事情捅出去,還不如我自己先向皇祖父請罪,皇祖父…應該會從輕發落的。”

“從輕發落?”蕭純眼神裡充滿了嘲弄的意味,“千夜,你是認真的這麼以爲麼?就算我那位皇兄肯從輕發落,你覺得…你那兩個兄弟會放過你麼?朝廷的那些權貴會放過你麼?”

“那…那該怎麼辦?”蕭千夜道。

蕭純冷笑道:“既然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

“可是,衛君陌手裡有靈州衛軍,就算是我跟皇叔公聯手,咱們也未必比得過衛君陌啊。”蕭千夜心中一顫,擔憂地道,“而且,如果真的殺了衛君陌和南宮墨,長平姑姑和南宮懷那裡又怎麼會不追究。”

蕭純輕哼一聲道:“既然無論如何都是麻煩,自然要先讓他們閉嘴。若是讓他們回到金陵對皇兄胡說八道一番,你覺得皇兄會怎麼處理?你現在跟衛君陌已經撕破了臉,就算你不想對付他,他也絕不會支持你的。只怕爲了你將來上位後報復,他還會全力阻止你上位。無論你怎麼想,跟他都已經是死敵了。”

蕭千夜當然不會不知道這個到底,但是衛君陌並不是他們想殺就能夠殺得了的人。蕭純淡然道:“他能調動的也只有靈州三衛而已。有本王和你的親兵,再加上平州衛和水閣的勢力,你覺得誰勝誰負?”

“平州衛?”蕭千夜心中一驚,道:“皇叔公你能夠調動平州衛?”

各地駐兵衛所都是由朝廷直接委派的,除了邊境上的幽州鐵衛,隰州泰寧衛和滇州朔雲衛等是由皇子親王執掌的,郡王是沒有權力調動封地的衛軍的。一滴滴冷汗突然從蕭千夜的背心浸出,他有些警惕地望着蕭純道:“皇叔公,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一個郡王,居然能夠毫不在意的說可以調動朝廷的衛軍,蕭千夜再傻也知道自己這個皇叔公不簡單了。

蕭純偏着頭打量着他,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皇長孫派人來跟我商量想要瓜分金礦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緊張啊。”

“皇叔公”蕭千夜咬牙道。

蕭千夜深吸了一口氣,望着蕭純道:“皇叔公,現在事情還沒到不能收拾的地步,咱們…咱們向皇祖父認錯吧。”

蕭純毫無意義地哈哈笑了兩聲,回頭看着蕭千夜道:“你這種人…居然是皇長孫,真是…若不是你命好投生到了皇太子妃的肚子裡,只怕早就被人給吃了吧?蕭千夜,這點事情你就怕了,還想要皇位?”蕭千夜臉色鐵青,咬牙道:“難道皇叔公還能有什麼辦法扭轉乾坤不成?紫霄殿的人行蹤莫測,就算殺了南宮墨和衛君陌,難道就沒有人將事情捅出去?更何況,他們兩個若是死在這裡,同樣也在靈州的我怎麼可能拖得了關係?”

蕭純挑了挑眉,笑嘆道:“是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想要隱瞞下來確實是不容易啊。所以,你若是想要抱歉自己,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蕭千夜連忙問道。

蕭純低聲道:“破釜沉舟。”

“什麼意思?”蕭千夜有些不解。蕭純笑道:“你說,你明明是個郡王,皇長孫,爲什麼會怕衛君陌和南宮墨兩個?”

蕭千夜一怔,只聽蕭純繼續道:“那是因爲…你上面還有個皇帝陛下和太子。並非你身份不如他們也不是你勢力不如他們,而是,一旦他們將你的秘密泄露給皇帝和太子,或者他們讓皇帝站在他們那一邊的時候,你就會很倒黴。但是如果…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你,你還需要怕他們麼?”

蕭千夜只覺得一股寒意直透上心頭,整個人彷彿掉進了冰窟一把。一把抓住蕭純厲聲問道:“你想要幹什麼?”蕭純悠然地拉開他的手,笑眯眯道:“不用怕,你不想要那個位置麼?皇叔公這是在幫你,只要你坐上那個位置,所有的事情就都解決了。”

“不…不可能。”蕭千夜咬牙道:“皇祖父身體康健,怎麼會…何況,何況還有父王。父王並不喜我…一旦皇祖父有什麼事…”如果皇帝駕崩太子登基,即使他成爲了新一任的皇太子,處境也未必會比做皇長孫好到哪兒去。

蕭純拍拍他的肩頭笑道:“放心,既然本王說要幫你,自然會幫到底。怎麼會讓你走到那一步?”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蕭千夜有些煩躁地叫道。

“你說呢?”蕭純笑問道。

蕭千夜心中一顫,有些不敢看蕭純的眼睛,“不…不能這樣…我要立刻回京,我去向皇祖父請罪,我去求皇祖父寬恕”說着蕭千夜轉過轉過身便要往外面衝去。背後,蕭純突然擡手狠狠地一掌劈在蕭千夜的脖子上,蕭千夜眼前一黑,頓時昏死了過去。

蕭純低頭看着倒在地上的蕭千夜,輕哼了一聲嘆息道:“皇兄啊,你英明一世…卻養出了一個如此無用的孫子。哼”

“看得夠救了吧?還不出來”蕭純回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柱子。過了片刻,朱初喻從後面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蕭千夜,“見過王爺。”

蕭純挑眉笑道:“善嘉縣主?聽說你也是個聰明的女子,不過,若真的聰明你就該知道什麼能聽什麼不能聽纔對啊。”

朱初喻往後退了一步,連忙跪倒在地上道:“王爺,初喻是水閣閣主的人,我絕不會泄露今晚聽到的事情。”

“宮馭宸的人?”蕭純揚眉,“你覺得本王會給宮馭宸面子?本王只是花了點錢,請了他水閣的幾個殺手而已。本王跟他…可沒什麼交情。”朱初喻垂眸,低聲道:“初喻還有個秘密想要稟告王爺,只求王爺饒我一命。”

蕭純饒有興致地看着她,“說說看。”

朱初喻掃了一眼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蕭千夜,眼底閃過一絲決斷,擡起頭來低聲道:“是…關於太子的。”

“很好,若是真的有價值的話,本王倒是不介意饒你一命。”蕭純笑道。

“多謝王爺。”朱初喻暗暗鬆了口氣,恭敬地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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