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不歡而散,疫情曝光
安靜的書房裡,南宮墨和南宮懷各據一角安然的坐着卻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南宮墨靠着椅子扶手平靜地望着對面這個她稱之爲父親的男人。南宮懷也同樣神色複雜的望着自己的嫡長女,良久方纔道:“這次在靈州的事情如何了?”
南宮墨或許不是南宮懷最疼愛的女兒,但是卻絕對是讓他感覺最複雜的孩子。這個原本早就拋到了腦後的女兒,卻在回京之後接二連三的帶給他震驚。比起衝動魯莽的次子,被嬌寵的有些不知輕重的次女,甚至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嫡長子,這個女兒明顯都是更優秀更聰慧的。如果南宮墨是從小養在自己身邊的,南宮懷或許會爲有這樣一個女兒而感到驕傲。但是現實的情況確實這個女兒根本不將他這個做父親的看在眼裡。三番四次的被掃了面子之後南宮懷高高在上的自尊也不會讓他在做出什麼拉攏南宮墨的舉動了。
南宮墨淡淡道:“多謝父親掛心,一切尚好。”
看着她這淡定的模樣,南宮懷心中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道:“尚好?尚好怎麼衛世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年紀輕輕就不知道輕重,你知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形勢?”南宮墨有些奇怪地看來南宮懷一眼,淡然問道:“父親是爲了攝政王來當說客還是爲了新皇?”
南宮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皺眉道:“這關蕭純什麼事?”
南宮懷可沒有傻,雖然不知道蕭千夜爲什麼急着封蕭純爲攝政王,但是這些日子蕭純和蕭千夜的表現都無不表明瞭這兩個人的關係也沒有在外面表現的那麼好的。南宮姝雖然只是蕭千夜的庶妃,但是現在皇帝已經不在了只要想想辦法未必不能後來居上。幫着蕭純,他能有什麼好處?
南宮墨瞭然,看着南宮懷問道:“父親想要說什麼?”
南宮懷道:“雖然衛世子跟新皇的關係不好,但是隻要你們現在選對了位置,以後自然會好的。”南宮墨微微蹙眉,道:“我不明白父親在說什麼。”南宮懷冷哼一聲,沉聲道:“如今先皇已經不在了,衛世子身份尷尬,若是沒有皇家護着你以爲衛君陌的日子會好過麼?從前沒人敢對他說什麼你以爲是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他是皇帝的外孫。現在算什麼?皇帝的表弟?皇帝的表弟多了去了,日子過得不如意的也不是沒有。”
南宮墨託着下巴,淡笑道:“我有些明白父親的意思了。但是…我以爲,靖江郡王府纔是新皇的人。”衛君澤和衛君博素來跟蕭千夜走得近,而只要衛君陌還留在金陵,跟衛家這兩兄弟顯然是不能共存的。南宮懷不以爲意,淡然道:“若是衛君陌跟效忠新皇,還要靖江郡王府那幾個廢材做什麼?”
南宮墨挑了挑眉沒說話。看來蕭千夜確實被蕭純壓制的不輕,以至於蕭千夜連拉攏衛君陌的主意都想出來了。但是,蕭千葉真的會對衛君陌放下芥蒂麼?當然不可能。南宮墨心中暗笑,若是相信了他,那她南宮墨就是傻子。
不過南宮懷也確實沒有說錯,一個衛君陌的價值可比一個沒有實權的靖江郡王府強多了。不說衛君陌本身那幾乎讓蕭千夜都爲之嫉妒的能力,就說衛君陌對燕王和齊王的影響,就絕不是靖江郡王府能夠相比的。如果衛君陌能夠說動燕王和齊王站在他這邊,那麼蕭千夜覺得自己想要脫離蕭純的牽制或許也並不怎麼費事。至於以後?等他真正掌握了實權,要怎麼處置衛君陌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蕭千夜打得一手好算盤,可惜南宮墨也不是傻子。不說蕭純手中還我這衛君陌身世的秘密,就單說蕭千夜的性格也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合作對象。
南宮墨望着南宮懷輕嘆了一口氣,問道:“新皇可有跟父親說過,爲何會對蕭純如此忌憚?”
南宮懷凝眉不語,這顯然也是他疑惑的地方。只是蕭千夜不肯說他身爲臣子自然也不能逼着他說。南宮墨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道:“父親連蕭千夜到底爲何被蕭純鉗制都不知道,就如此盡心竭力。就不怕到時候得不償失麼?”
南宮懷沉聲道:“不管如何,新皇已經是新皇。輔助新皇本身就是人臣之責。”南宮懷不喜歡站隊,但是輔助一個已經名正言順的新皇卻是任何人也挑不出錯來的。南宮墨勾了勾脣角,也沒打算再多提醒南宮懷什麼,只是道:“多謝父親的提醒,不過君陌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所以,父親若是想要說什麼的話,就等到他回來之後再說吧。”
“不識擡舉!”南宮懷怒道,顯然是不相信南宮墨所謂的自己做不了主的話。
南宮墨不以爲然地看着他發怒,南宮懷沉聲道:“衛君陌和新皇之間關係不睦你自己是知道的,現在不效忠,難道要等到將來陛下坐穩了權位在跟你清算舊賬?”
南宮墨莞爾一笑道:“原來這就是父親的爲官爲臣之道麼?都說父親出身鄉野,這份見識倒是比那些傳世大家還要更清楚一些呢。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外如是。父親說對麼?”南宮懷不理會她的嘲諷,冷聲道:“難道爲父說得不對麼?”南宮墨聳聳肩道:“父親有父親爲臣之道,我也有我自己做人的道理。不過,我還是提醒父親一下,父親真的覺得蕭千夜那種人…會是個知恩圖報的麼?不過,父親大約對蕭千夜的心思想法也是頗爲贊同的纔是,倒是我多慮了。”
“夠了!”南宮懷沉聲道:“我不想聽你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擠兌我。事情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你若是非要自以爲是將來有什麼後果,也別怪我這個做爹的不顧父親之情。”
南宮墨淺笑道:“那真是多謝父親了。”
“哼!”
父女兩個終究還是再一次的不歡而散。對於這個結果南宮懷氣惱,南宮墨淡然。告別了南宮續,南宮墨跟南宮暉一起出了楚國公府的大門。
“墨兒,我先回去了。如今金陵城裡也不安穩,你自己小心一些。”站在楚國公府的大門外,南宮暉轉身對南宮墨關心地道。南宮墨點點頭淺笑道:“我知道,二哥,剛剛謝謝你。”南宮暉抓抓頭髮,笑道:“謝什麼?這不是我該做的麼。只是這些年二哥都沒能好好照顧你。不過…墨兒自己也很厲害了,二哥也幫不上什麼忙。也只能幫你揍喬千寧一頓了。”
南宮墨笑道:“二哥和二嫂怎麼樣?”對於商念兒這個只有過幾面之緣的二嫂,南宮墨的印象還不錯。商念兒有着將門女子的爽朗明麗,卻又有着書香門第的少女的嬌俏明理,歸化將軍又是愛女如命,南宮暉能夠娶到這麼一個妻子可見南宮續在替弟弟挑媳婦兒的時候是費足了心思的。南宮暉顯然也對自己剛過門不久的新婚妻子很是喜歡,臉上也多了積分笑容道:“念兒很好,只是我們剛成婚你就離京了。不然她還想要去找你說說話呢。”南宮暉雖然有些大而化之,但是心裡卻還是明白妹妹對自己和大哥這兩個親哥哥是有心結的。自己一個大男人不好說什麼,也只能希望妻子能夠跟妹妹相處得來,說不定慢慢的兄妹關係也能好起來了呢。
南宮墨含笑道:“二嫂若是得空,儘管來燕王府找我便是。就算我不在,跟母親說說話也是好的,母親一個人也是寂寞。倒是我平時事情多,不得經常在母親面前盡孝。”
南宮暉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時間有些出神,他對於母親的印象其實是有些模糊的。還沒懂事的時候就跟着大哥長大,對母親唯一的印象大概也就是那個總是蒼白消瘦的躺在牀上卻美麗的出奇的影像了。但是看着墨兒提起長平公主是眉宇間盡是淡淡的溫和笑意,如果母親還在世的話,墨兒對母親一定比對長平公主更加孝順吧。母親早早的就沒了,留下墨兒一個他們做兄長的卻半點也沒有照顧到她,也難怪墨兒對他們親近不起來了。
“二哥,歸化將軍可是要準備啓程離京了?”南宮墨淡淡問道。
南宮暉一怔,點了點頭道:“本來早就該起程了,只是岳父大人不放心我和念兒,才又上書先皇多留了一個月。如今已經不能再拖了,新皇登基之後岳父大人立刻就要啓程了。墨兒問這個做什麼?”南宮墨想了想,道:“到時候,二哥也跟着歸化將軍一起去吧。”
“啊?”南宮暉有些茫然地望着南宮墨,顯然是有些不明白怎麼又扯到這裡來了。南宮墨淡笑道:“難道歸化將軍沒有跟二哥提過這個?”
“自然是有說過。”南宮暉道,“只是……”
南宮墨道:“不用只是,二哥你是歸化將軍唯一的女婿,將軍說什麼自然是爲了你好。楚國公府有大哥繼承,二哥也不是走文官的路子。若是從軍,沒有軍功是決計不成的。大哥給你尋了這麼一樁親事,想必也是考慮過這些的。”南宮暉皺眉,望着南宮墨道:“你說的這些我自然也明白,只是…我有些擔心大哥和…父親。”
即使是他一向心寬,也看得出來大哥不太對勁,但是南宮緒不說他也看不出來到底哪兒不對。但是就是隱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所以南宮暉才拒絕了歸化將軍打讓他一起去軍中的提議。離得近一些,出了什麼事他也能找些知道,說不定能幫上忙呢。雖然南宮暉心中也清楚,自己其實大概也幫不上什麼忙。
南宮墨嘆了口氣道:“如今金陵城中風雨飄搖,二哥留在金陵只怕幫不上大哥什麼忙,反倒是……還不如跟着歸化將軍去軍中,立些戰功。將來就算大哥真有什麼事你也能使得上力一些。我想愛你個大哥也是希望你這麼做的,他沒有跟你說是不想逼你,二哥莫不是還要大哥繼續爲你操心。”
“我…我…”南宮暉有些哀怨地望着南宮墨,被你這麼一說我更擔心了怎麼辦?
南宮墨挑眉一笑,伸手拍拍南宮暉的肩膀笑道:“二哥,你已經長大了,該怎麼做你要自己決定。”比南宮暉矮了一大截的南宮墨彷彿安慰小孩子一般的拍着南宮暉的肩膀的情形有些讓人發笑,但是南宮暉卻高興的笑眯了眼睛。朝着南宮墨重重地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和大哥擔心了。回去我就跟岳父大人說,我跟他一起去軍中。”
看着南宮暉離去,跟在南宮墨身邊的知書忍不住笑道:“二公子倒是難得的心思單純。”
南宮墨回頭瞥了她一眼道:“你想說他笨也可以,我不會介意的。”
知書掩脣笑道:“奴婢可不敢,小姐看起來倒是更喜歡二公子這樣的人呢。”南宮墨輕嘆了口氣道:“這金陵城中,如他這般單純的人確實是不多了。跟這樣的人相處起來,總是比跟那些心機深重的人相處起來要覺得輕鬆一些。”至少不用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被人給算計了,只是…不知道南宮暉這樣的單純又能夠維持到什麼時候呢?回頭望了一眼依然宏偉高大的楚國公府大門,南宮墨淡淡道:“我們也回去吧。”
楚國公府裡,有些陰暗的書房裡,南宮緒沉聲道:“你說,墨兒勸暉兒跟歸化將軍去軍中?”
站在跟前的灰衣男子點點頭,恭敬地道:“是,郡主就在大門外跟二公子說的,並沒有閉着什麼人。”南宮緒點點頭道:“我們三兄妹雖然是一母同胞,卻還是墨兒最聰慧了。若是暉兒有墨兒一半的敏慧……”
“公子,郡主聰慧,衛世子和長平公主也看重。郡主對兩位公子也並非沒有絲毫的兄妹之情,何不……”
南宮緒神色微沉,淡淡道:“這是我的責任,不是暉兒和墨兒的。此事以後不必再提!”
“但是……”
“住口!下去!”南宮緒眼神一厲,沉聲道。
灰衣男子無聲地嘆了口氣,低頭道:“是,屬下告退。”
身後,南宮緒淡淡道:“墨兒能幫我勸走暉兒就是表明了若是將來有什麼事,她會出手相助暉兒。她能夠如此,已是仁至義盡。剩下的,都是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他們再插手,我想母親也是這麼希望的。”
先皇駕崩,新皇尚未登基,早朝自然是免了的。但是不上早朝不代表整個國家就能夠停止運轉了。相反的,朝中的重臣們反倒是更加忙碌了起來。往日裡只需要處理自己的事務便可以了,但是如今卻每天要例行的入宮爲先皇哭靈,去太子府祭奠太子殿下,該處理的公事也一件不少,還要分出更多的時間來留神朝中的局勢變化。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忙的暈頭轉向心中叫苦不迭。只盼着早些將先帝和先太子的梓宮送入地宮,先皇早些登基,纔好安安生生的過個年。
可惜世事往往就是不從人願,一大早一大堆的摺子就將包括蕭千夜和蕭純在內的所有人都砸了個滿頭包。
瘟疫!那是什麼?一旦某個地方出現了大規模的皇帝,皇帝是要下罪己詔向上天請罪的啊。現在新皇還未登基,新皇原本的封地就出現了瘟疫,這要天下的百姓怎麼想?
“衆卿,有什麼要說的?”御書房裡,蕭千夜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地看着底下的羣臣。
御書房裡一片寧靜,誰也不肯開口說話。這要他們怎麼說?是請新皇下旨派人前去處理還是直接當這事沒發生過,將疫區所有人殺人滅口?前者,等於是讓天下人都知道新皇尚未登基就已經被上天降罪,顯然是德行有損。後者…那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成千上萬的人,誰敢開這個口將來御史言官的奸臣錄上少不了他的一筆。更何況,衛世子可還在靈州呢,若是衛世子出了什麼事情,將來燕王殿下的長刀和齊王殿下的強弓就是他們唯二的歸宿。
看着不敢說話的衆臣,蕭千夜冷哼了一聲,側首看向坐在自己下首方的蕭純,“攝政王有什麼想法?”
蕭純臉色雖然也不好看,但是卻比蕭千夜好得多。雖然他也沒有料到南宮墨居然真的敢不管不顧將這件事給捅了出去,而且還讓她成功了打的他們措手不及。之前南宮墨給先皇的摺子可是被他給攔下來了,顯然南宮墨又找到了新的渠道正大光明的將摺子展現在了所有的重臣面前,讓他們想不處理都不行。
不過,這事蕭千夜的麻煩,不是他的。就算南宮墨不這麼做,再過一段時間他也會處理這件事的。雖然他並不在意那些庶民的性命,但是卻可以接着這件事收到不少的好處。
蕭純整了一下神色,起身恭敬地道:“既然是瘟疫,自然要儘快派人處理。畢竟靈州距離金陵可並不算遠。”
蕭千夜盯着蕭純,冷聲道:“看攝政王如此氣定神閒,想必是已經成竹在胸了?不如這件事就交給攝政王處置如何?”
蕭純並不推辭,笑道:“陛下信任老臣,是老臣的榮幸。”
“攝政王可想清楚了,這件事若是處置的不好……”蕭千夜眯眼,有些警惕地盯着蕭純。蕭純笑道:“請陛下放心,陛下只要給微臣一個月的時間,微臣保證平息這場瘟疫。”
蕭千夜冷笑,瘟疫可不是別的什麼東西,並不是你說停就能夠停的,“攝政王此話當真?”
“老臣願立下軍令狀。”蕭純笑道。
蕭千夜眼神一縮,難不成蕭純真的有什麼殺手鐗?若真是如此這件事對蕭純不但無害,反倒是會助他的名聲更上一層樓。到時候……
雖然心中游移不定,但是蕭千夜此時也無計可施,更不可能出爾反爾不讓蕭純接受此事,只得沉聲道:“攝政王記住自己的話。”
“是,老臣領旨。”蕭純氣定神閒地道。
“哼!”
殿上蕭千夜和蕭純暗中交鋒,下面的羣臣也沒有閒着。分別以眼神向各自親近的同僚交換着自己的看法。
看來陛下和攝政王的關係也不是那麼和睦啊。
誰知道呢,今年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只希望能夠安安穩穩的過完這個年,或許明年就好了呢?
說不準,指不定會更遭了。
當然也有老神在在的圍觀,半點也不着急的人存在。
攝政王和新皇關係不好,那關他們什麼事?皇家的人自己鬧得越厲害對他們越有好處,這樣纔沒有功夫來算計他們這些世家麼。鬧吧,鬧得越亂越好。
揮退了衆臣,蕭千夜心煩意亂地走向自己暫住的宮殿。如今他還沒有正式登基,越郡王府的女眷雖然都已經進宮了但是還沒有正式封號,先帝的嬪妃也還沒有移走,自然都不能隨便亂走。越郡王妃身子越發的重了,如今宮中的事情都交由太子妃打理,整個皇宮倒是顯得格外的幽靜。
“下去!朕要一個人待會兒。”一腳踢開書房的大門,蕭千夜不耐煩地對身邊的內侍道。
“是,陛下。”內侍們恭敬地應聲,無聲地退了出去。
蕭千夜踏入安靜的書房,只覺得心情越發的煩躁起來。心心念唸的想要當皇帝,但是真的快要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他心中其實是充滿了忐忑和不安的,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無法回頭只能往前走!
蕭純!蕭千夜咬牙,俊秀的容顏也不由得扭曲起來。
“千夜。”一個低沉地聲音從書房裡傳了出來,蕭千夜嚇了一跳連忙擡頭朝着裡面望去,卻見太子妃一身素服站在屏風前望着他,顯然是被他臉上的神情嚇住了。蕭千夜連忙擠出一絲笑容道:“母妃,你怎麼在這?”
太子妃定定地望着蕭千夜,良久方纔沉聲道:“千夜,母親問你一件事,你老實告訴母妃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千夜笑道:“有什麼事母妃儘管問就是了,兒子知不無言。”
太子妃沉聲道:“你的父王…到底是爲什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