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簡單的籌備之後，季澤柔和楊茜在休息室商量起了表演曲目。
中途楊茜臨時改了口，她說自己要唱歌。
當季澤柔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一陣的無語。
“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
兩人明明分工明確，季澤柔彈琵琶，楊茜來彈古箏。
就連曲目都是兩人熟悉的，心中多少是有幾分底氣的。
“我不管，我要唱歌。”
楊茜任性起來的話，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屬於那種典型被家人寵壞的千金小姐。
畢竟，楊茜在看到林耀然和季澤柔這樣親密之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她要和季澤柔平起平坐？
如果兩人彈奏樂器，那麼全場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都會放在季澤柔身上。
想到這兒，楊茜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季澤柔大感頭疼，她長舒了一口氣，稍作讓步。
最後，兩人敲定了表演曲目依舊是《樑間燕》。
將損失減小到了最低，讓季澤柔可算是安心了。
起碼， 季澤柔知道楊茜不會因爲一時衝動而把自己的考覈給葬送掉。
這樣的話，就太過不划算。
白占星和白佔月兩姐妹悄悄破壞了季澤柔即將使用的琵琶，暗自嘚瑟。
她們在季澤柔二人之前表演，自然佔了得天獨厚的優勢。
臨比賽之前，白占星壓抑不住內心的嘚瑟之意，故作矜持地走到季澤柔的面前。
“哎呀，紀柔接下來就讓我們敬請期待咯。”
話語不鹹不淡，聽起來有些風涼和打趣的意味，頓時讓季澤柔察覺出對方來者不善。
看來，這是別有用心。
很快，季澤柔稍作挑眉，她輕抿嘴脣。
“我也是。”
不能否認，白占星那張狂的笑容，讓人看了莫名不爽。
連帶着一向眼高於頂的楊茜冷哼一聲，她挑眉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
“喂，你不覺得她很狂？”
楊茜擰起眉頭，她作勢想要和白占星理論，難免有些衝動。
“別人有資本吧。”
季澤柔不做多言，她挑眉看了一眼楊茜，頹自坐在椅子上小憩凝神。
獨獨留下一臉神遊狀態的楊茜滿臉錯愕。
一曲畢，白占星和白佔月憑藉着高超的技藝，獲得陳典的高分評價。
其中，白占星玩弄樂器的精妙指法讓陳典忍不住稱讚起來，連帶着其他老師也很欣賞。
“紀柔，他們評分高，我們在後面表演，有一定的壓力。”
上臺表演之前，楊茜再一次輕聲開口，畢竟她也很緊張。
季澤柔眸光深然，但笑不語，並不表態。
稍作凝神後，季澤柔看着楊茜道。
“不用管別人，做好自己就行。”
這句話，無疑是給心中忐忑的楊茜強有力的定心劑。
至此，陳典手捧着文件夾，再度恢復了不言苟笑的狀態。
“快點開始吧。”
她忍不住開口催促，因爲還有一堆人沒有測試。
正式表演時，季澤柔側身坐在了一旁，雙手託舉琵琶，作態優雅。
而楊茜則開始吊嗓，準備開唱。
誰料變故陡生，季澤柔輕輕擡手倒弄琴絃，瞬間斷裂。
崩——
琴絃斷的很不規則，完全不像刻意爲之。
當下弄得季澤柔頭腦有些發懵，而一旁的楊茜許久等不到伴奏便有些不耐煩。
她扭頭看着季澤柔，輕聲開口。
“怎麼回事？”
許是在舞臺上呆的越久，那種難以釋懷的緊張心情就更加凝重。
提筆在紙上寫評語的陳典也皺起了眉頭，她不耐煩地看着季澤柔。
“什麼情況？”
周遭圍着一羣等待考試的擴招生，他們皆將視線投向了季澤柔。
其中不乏準備看好戲的白占星和白佔月。
“老師，琴絃斷了。”
很快，季澤柔反應過來，她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爲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稍作凝神，季澤柔驀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託舉琵琶，將其遞給了陳典查看。
果不其然，陳典快速掃視一眼後，立馬變了臉色。
“你們有沒有備用方案，不然此次考覈零分。”
陳典說話的時候，很是嚴肅，沒有任何能辯解的餘地。
一旁的楊茜瞬間慌了，她雖然很容易發大小姐脾氣，但不代表她能夠凌駕在學校的規章制度上。
“紀柔，我們....”
從私心講，楊茜一時間詞窮，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詞彙。
“陳老師，我們有準備，請稍等。”
倏而，季澤柔垂眸看着腳尖，她輕聲開口，果斷打斷了楊茜的話。
她的隨機應變能力很強，竟讓準備看好戲的白占星驀然冷哼一聲。
“姐，你看紀柔又在裝大尾巴狼。”
話語中帶着明顯的損人意味，迎來了白佔月的認可，兩姐妹捂嘴偷笑。
“別管她，坐等打臉。”
反正，這一場才藝表演，他們壓根不打算讓季澤柔安然度過，要是能夠狠狠打臉，那再好不過。
當季澤柔得到陳典的應允後，立馬跑到了儲藏室，一陣的翻箱倒櫃。
這樣的行爲讓原本就發懵的楊茜不理解。
直到，季澤柔獨自扛着一個古箏上臺。
“陳老師，我們準備好了。”
撂下這句話，季澤柔將古箏放置在了琴架上，朝着衆人鞠了一躬，示意楊茜準備好。
楊茜強行壓抑住了內心的滿腹疑惑，她稍作休息，清咳兩聲。
頃刻之間，季澤柔帶着護甲，捻起了琴絃，手指輕擡，驟然傳響出了一曲清鴻曲。
曲聲悠揚，配上楊茜那婉轉動聽的嗓音，竟別有一翻滋味在心頭。
一曲畢，衆人驚呆，就連白佔月都有些氣憤。
畢竟，剛纔她就是彈古箏的，卻被季澤柔以情景交融的曲藝給徹底碾壓。
這讓白佔月面色很難看，她直覺被打臉。
“天啦，這個技術比剛纔的小月好哎。”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瞬間讓白佔月徹底怒了。
她氣勢沖沖，想要和對方幹架，卻被白占星及時拉住。
“姐，你彆氣，這不是在家！”
平日裡，白占星不管自家老姐怎麼作，都會無條件袒護，但是在外面還是需要適當收斂一下。
“不行，我忍不了這口氣！”
退一步越想越氣，白佔月算是間接恨上了季澤柔。
但凡是搶了她光輝的女人，都是敵人！
陳典給了高分通過，大讚季澤柔臨場反應極快，綜合應變能力MAX。
總體來說很棒。
爲此，楊茜都有些難以置信，直到下一組上臺表演。
“你會彈古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