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柔深諳自己不能過度沉浸於過去,如果走不出去,那她真的就倒下而了。
不過,話是這麼說,季澤柔剛走出門口,就碰到一羣凶神惡煞的人,他們手裡拿着工具,快速將季澤柔給圍了起來。
“快,別放過她。”
對方個個都是牛高馬大的,雙眸帶着兇光,平心而論,季澤柔這樣一個小女子很難成爲他們的對手。
爲此,她心中警鈴大作。
“你們幹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還有人明目張膽的搶劫不成?
“哼?把我陳家的東西交出來,饒你一命。”
爲首的男子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他擡手說話的時候,還不忘在地上啐兩口口水。
陳家的東西?
這五個字可就大有名堂了,季澤柔一聽這話,瞬間沉了臉。
“你個掃把星,我姐收留你後,家裡就不斷出事,肯定是你在搞鬼。”
對方不管季澤柔樂不樂意,反過來倒打一耙的本事當真不小,這三言兩語就顛倒了黑白。
任憑何人見了,都辨認不出來,到底誰是正義的一方。
看到這兒,季澤柔陡然冷笑,這陳家老弟也不是個什麼好貨色。看到姐姐出事,第一時間是遁逃,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萬事安頓好,一切平靜如常後,又立馬蹦躂出來,吵吵着要季澤柔給個說法。
當真是有趣的很。
難不成是在搞笑麼?
“呵呵,你們家的財產怎麼會在我這兒?”
季澤柔暗諷一句,完全不在怕的。
面對這種無情的混蛋,她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不開口罵人都已經是素質很高了。
“臭娘們,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姐家的鑰匙呢,房子呢,快給我!”
開口說話就不客氣之極,擡手便要朝着季澤柔招呼上去,她心頭一緊,快速躲閃開,暗歎一聲好險。
如果不是她反應迅速,恐怕就要命喪當場。
對於混演藝圈的人來說,臉就是命,稍有損傷,那都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該死。”
她暗罵一句,擡手將行李箱砸向了對方,趁着那個空檔,鑽出了狹窄的過道,快速奔下樓梯。
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腳下生風。
那一刻,季澤柔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蹦躂出來了,內心後怕不已,卻只能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
唯恐何時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眼下在這種緊要關頭,保命纔是最要緊的事情,奈何對方步步緊逼,時刻讓季澤柔心中寒涼。
四周沒有人,樓梯間四處都是空空蕩蕩的,想要找個人來幫忙都極爲困難。
轟——
“臭娘們,你給我站住!”
那一夥兒人說起話來極爲放.蕩,遭遇到了季澤柔強烈的反抗後,竟惱羞成怒。
一個勁兒的叫嚷起來,生怕會真的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雖然她知道對方是故意來找茬,但也不能硬碰硬。
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情也無人能夠幫自己。
匆忙之間,季澤柔跑出了小區,難得的遇到了一個老熟人,此時顧不得過多的謙虛禮讓,徑直朝對方招手。
“停車。”
聽到了季澤柔的呼喊,坐在車上的程鈞儒明顯一愣,他搖下了車窗,不動聲色地挑起了眉梢。
誰曉得,季澤柔還不待對方說話,搶先一步打開了車門,立馬坐了進去。
關好車門後,她氣口耑如牛,看起來很是費勁兒。
一顆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快開車。”
不問對方要去何處,季澤柔透過後視鏡看到追來的衆人時,心頭一涼,立馬開口。
程鈞儒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後面的人,竟沒說話。
沉默片刻後,他悠然拉動手剎,一腳踩下去,瞬間牽動引擎,車子立馬飛奔出去。
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極爲流暢。
他的作態讓季澤柔瞬間心安了不少。
“多謝了...”
她擡手輕撫胸口,試圖平復下心情,然而內心的激動卻難以抑制。
程鈞儒只是笑而不語,一時間沒有回覆季澤柔。
半晌,他略微皺起了眉頭。
“你的仇家?”
簡單的四個字將季澤柔逼到了死衚衕中,她幾次試圖申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在心中快速總結清楚,季澤柔猶豫地開始。
“遇上了一點麻煩。”
季澤柔不認識陳亞家的親戚,但是能夠感覺出對方的惡意極爲明顯。
那樣子,似乎是盯上她了。
“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可以提供法律援助。”
程鈞儒向季澤柔伸出了橄欖枝,向她透露了不少重要情報。
這樣的做法,很能拉動季澤柔內心的好感。
“多謝,暫時還不用。“
起碼,季澤柔還不相信對方能夠這樣死抓着她不放。
誰料,程鈞儒不由分說地遞了一張名片給她,方便日後聯繫。
“沒關係,留到日後使用。”
程鈞儒永遠都是笑着的。身上的卡其色風衣襯得他膚白之極,讓人本能的感覺這是個很好說話的小哥哥。
拿着名片,季澤柔驀然一愣,她的心情有些波動。
畢竟,之前在困境之中,曾受到對方多次的幫助。
這樣說起來,欠下的人情債可不少了。
車輛漫無目的的開在高速公路上瞎轉悠,許久都沒有任何的方向。
中途程鈞儒有詢問過幾次季澤柔,想要知道她的意願,然而並沒有接收到迴應。
因爲季澤柔本人一直都在走神。無奈之下,程鈞儒將車開到了A市有名的商業區。
車輛剛停穩,他快速地打開了車門,轉身下來,將季澤柔請了下來。
“抱歉,我還有點事,只能送你到這兒了。”
四周是經濟繁榮的騰飛地帶,人潮涌動,倒是個喧囂的地方。
程鈞儒歉意一笑,卻帶着生疏之意。
這時,季澤柔瞭然地點了點頭,面色有些窘迫,她滕然站起來,快速下了車。
“實在是打擾了。”
面帶愧色的鞠了一躬,略微擡手將身後的長髮弄在了身後,露出了光潔的脖頸。
姣好的面容上帶着一絲蒼白之色,雙腿時不時的發顫,帶着幾分弱柳扶風的意味。
程鈞儒給予了季澤柔一抹淡笑,很快閃身離開。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將季澤柔留在了商河忠心,看着周圍繁華無限的車水馬龍。
季澤柔竟然恍神了,這諾大的一個城市,居然沒有她一星半點的容身之所。
當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