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演女主範瑤的夏夕夕都不曾到訪,這開機儀式要能繼續下去纔有鬼!
楊導老神在在的道歉,直覺面上無光,算是徹底將夏夕夕這號人物給記在心頭。
“紀柔,我們後期可能會調整孤檀的相關戲份,不知道你有沒有合適的檔期。”
成功將衆人遣散後,薛一枝主動上前找季澤柔洽談。
一開口就直接進入主題,那叫一個不拖泥帶水。
季澤柔稍作凝神,雙手交疊而握,快速捕捉到了一絲向上爬的機會。
“不知道薛編劇這句話具體是什麼個意思?”
有些時候,加一句臺詞也算加戲。
薛一枝沒想到季澤柔會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竟有些錯愕,連忙伸手推了推片眼鏡框。
“待定,你先告訴我有沒有時間吧。”
任何時候都不能將話說得太死,這是娛樂圈中的硬通貨。
“近期我需要參加一個真人秀節目,大概半個月的錄製週期,其他暫無安排。”
高手過招無需過多的寒暄和客套,季澤柔知道薛一枝不會沒事找事,她的態度自然也會穩重許多。
所幸,還是有時間的。
“嗯,具體的事宜我和楊導商酌之後,自會通知你,先回去吧。”
薛一枝中肯地點了點頭,暗自盤算了一下修稿的時間,怎麼着也需要十天半個月。
剛好,能夠抽出空缺來彌補這個不足。
事後,薛一枝難得好脾氣地多嘴兩句。
“A市郊外有一家自由草場,也許你可以去提前感受一下。”
脫口而出的這番話,簡直是雪中送炭,立馬解了季澤柔的燃眉之急。
她咧嘴含笑,眉眼如畫。
“那就要多謝薛編劇指點了。”
*
《紅色玫瑰》的開機延遲,意外地被人曝光了出來,劇組的人員爲了儘可能地挽回提前曝光的損失。
及時採取了相關的措施,順着大衆吃瓜的狂熱浪潮,成功的退送出季澤柔的臨時表演片段。
配上極具悲情的色彩的bgm,頃刻間渲染出了窮極之下的絕望與淒涼。
只需一眼,那氤氳着水霧的剪水雙瞳竟是燁着悲慼。
轟——
震撼的無聲表演,數秒內成功拿捏人物的情感宣泄,簡直讓人過目不忘。
[這就是那個傳說靠關係上位的紀柔?我瞅着挺有實力啊。]
[9494,論起容貌來說,娛樂圈中頭一位啊,既不媚俗也不傻白,可鹽可甜的典型。]
[說得難聽點,就算人家走了關係,但是實力擺在這也能堵住悠悠之口啊。]
輕易被帶節奏的網民們在關注了這波宣傳視頻後,直覺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紅色玫瑰》利用高效率的公關,成功圈粉一波,引發了不小的關注。
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夏夕夕萬萬沒想到,自己不但沒將紀柔給扼殺在搖籃,反而讓其乘風而飛。
“該死,怎麼會這樣。”
身着寬鬆睡袍,頹自翹着二郎腿的夏夕夕手捧着咖啡杯,粗略瀏覽了一下今日新聞,當即氣得破口大罵。
哐當——
恍神的片刻,夏夕夕猛然將咖啡杯摔碎在地,濺起一地的碎瓷片,咔噠之聲不絕如縷。
“夕夕姐,怎麼了?”
候在門外的小助理聽聞動靜,心中難免害怕,唯恐夏夕夕出事,便敲門詢問。
“別進來,我不過是手滑了,你就站在門口等着!”
夏夕夕睜目欲裂,反應迅速地阻止小助理要進來的腳步,聲音明顯尖銳起來。
許久,門口的動靜悄然湮滅,夏夕夕方纔回過神來,徑直彎腰撿起一塊碎瓷片,捏在手心裡。
步履蹁躚地走到了落地窗處,擡手拉下一副卷軸海報,狠冽地用碎瓷片划着海報的臉。
“你怎麼不給我去死?呵,去死去死!!!”
擺弄之下,夏夕夕用勁兒過猛,無意傷到了自己的手,卻絲毫不覺得疼。
殷紅的血液濺撒在地,她的瞳孔皺縮在一起,整個人充滿戒備和警惕。
“啊,紀柔你這個賤人和嚴簌簌一樣,都該死...”
忽而,夏夕夕計上心頭,扯出了一道淒厲的陰笑,將染血的碎皮片砸在地上,她匍匐在地,緩步衝去沙發處翻找手機。
“喂,王哥,你之前說的那件事,我答應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夏夕夕對於任何冒尖的新人,都給予絕對的憎惡。
舒爽的風拂過街道,難得一遇的冬日暖陽再度來襲,暖烘烘的陽光灑在了地上,枯芽枝頭上的鳥雀嘰嘰喳喳,好不歡快。
季澤柔踩着和煦柔光的剪影,腳步輕快地重回A市戲劇學院上課。
滿打滿算下來,冬雪消融,萬物呈現出了活躍之極的生機,春日回暖。
“紀柔~我在這呢。”
剛走到門口,她就碰見咬着吐司片的楊琴,身後架着石頁大的古箏,走起來稍顯吃力。
“嘿嘿,我已經告別的短暫的電視臺實習生涯,正好能湊夠一個學分,你吃嗎?”
楊琴瞧準了季澤柔,生怕她多等,便快步衝過來,將手中剩下的吐司片遞過去。
季澤柔無意識地晃了晃腦袋,禮貌地婉拒,表示已經吃過。
兩人相攜走去擴招班,一路上迎來了無數的同學側目,他們或八卦或興奮。
好不容易走到了教室,楊琴擱下了厚重的琴身,長舒了一口氣,果斷趴在桌面上歇息。
“哎呀我的媽,和你走在一起亞歷山大啊。”
雖是戲謔,卻包含着無盡的感慨。
“行了,要不要喝水?我去接?”
季澤柔哭笑不得地嘆息一聲,拎着水杯走去水房,還不忘關懷一句。
“當然要,我要冷的。”
她的背後飄來楊琴大聲地吵嚷,唯恐季澤柔聽不見。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季澤柔拿着水卡默默等候在人羣中,思緒縹緲之間,眼前陡然走來白占星。
“哎呀,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班的名人孤檀麼?如今可是不得了啊。”
白占星伸手捏住鼻子,尖聲尖氣地明嘲暗諷,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你有事?”
季澤柔不鹹不淡地開口,平淡地掃視一圈對方,渾然不在意。
擺明了不把白占星放在眼裡,這讓她如何能忍。
隨即,她趁着季澤柔要去接水的空檔,暗自伸手推了她一把,打定主意要讓季澤柔磕在水箱上。
最好是能毀個容。
“嘖嘖,你怎麼依舊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