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己變,葉揚再非以前模樣。
相貌,身份,語氣,行事方式等等都已改變。除體型外,葉揚連罡氣都換了木系罡氣,將葉揚大藥師三修的火,水,土三種罡氣深藏起來,開放‘張三’獨有的木罡之技。
考場當中,衆人端坐,神情嚴肅。
唯獨葉揚坐下後,雙腳放置臺上,形成半躺半坐的模樣。
日光斜照。
灑在葉揚的身上,顯得悠閒無比。
葉揚的心中也暗爽,換了身份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什麼都不用想。若不是爲了聖使身份,他甚至想跟黑疤一塊,在西元洲各處一邊遊玩,一邊修練,這樣纔是異世界的舒坦生活。
“張三學員,言下之意,一會要是日光反照那邊座席,你還要換一邊?”體胖如球的督官,青筋暴露。
一雙拳頭緊握,罡氣微現。
隨時都有一拳砸過去的準備。雙目怒視,獰色盡現。
督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旁邊的學子們,心中都在暗爽。這位有點本事的賤民,惹事了,還是惹上了督官。他們都非常清楚,聖門成員個個脾氣沖天,那怕負責選子考場的督官們亦然一樣。
聖門中人就是聖門中人。
猶其是督官們,更頂撞不得。別說態度不恭,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輪轉答問,他們沒有金幣兄的安慰,都會莫名其妙的發火暴怒。誰撞上,誰倒黴。
西元人對東方學員的印象就是:來者都很成熟,都很低調,都很慷慨,都不惹事。
無論對貴族與平民,他們都溫文有禮。
“這要看心情。”葉揚面對督官怒火,絲毫不在意。
酒館老人們的‘經驗之談’,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需要情報,並不代表需要規規矩矩照做。其他人削尖腦袋想往聖門裡鑽,葉揚反而是隨意的試試。按照‘實際’說,他已具聖使身份的資格,只差牌照。
“看來你的心情不錯,”督官怒極反笑:“不過,我的心情並不好。”
“……不好,就想揍人!”
怒拳帶烈風,狂轟至。
四階罡氣,卻未達成罡氣外放的本事……葉揚在瞬息之間,已確認了督官的能力。輕豎尾指,擋下督官的重拳,身形紋絲不動,穩坐椅中:“胖子,看來你很想減肥。”
督官驚愕之餘,立馬身形急退,雙拳擺開架勢準備迎擊。
強者!
看到這種反應,鐵山聖門的督官理事們都紛紛暗動罡氣,以應變數。他們同時心想,這傢伙不是銅山聖門暗中派來找麻煩的吧。奇怪啊,銅山聖門的手段沒有如此下流,跟本門的風格不同……咳咳……
胖督官急退後,猛然發現一張碧綠如翡翠的葉子。
附風隨身。
“小心,別亂動!”
忽然,一聲驚叫爆響,警告胖督官不可妄動。
但,警告聲音的效用剛剛相反,胖督官聽聞警告,更是急退運罡守護全身。碧綠葉子隨罡流轉,如刃葉貼身削過,卷轉見血。瞬息之間,在胖督官身上劃出數十道深痕。
腥血風飛。
“嗡!”
正當胖督官血花飛濺時,青鋼長劍如靈蛇破空,點擊綠葉之上。
劍葉相交,綠葉即彈飛,粉碎,消於無形。
看到這種情形,本來都認爲‘綠葉’是某種暗器的衆人,都沒來由地不安起來……罡氣異化!再看葉揚之處,他身邊正飄揚着二三十數的綠葉,手中,還有一朵鮮花在盛放。
無嗅無香,更感駭人。
“督導大人……”督官們看到大督導仗劍不收,內心更懼。
“閣下何人,是否應考學員?不知鐵山聖門有何得罪,閣下用此手段,莫不是認爲我鐵山聖門無人?”督導狠毒,明顯更勝胖督官一籌。一開口,便將事情上升‘聖門爭鬥’的高度,足見用心惡毒。
衆學員齊齊惡汗。
同時將督導大人的面相,深記在心。日後,進入聖門也絕不與此人起爭端。
太狠了。
真坐實了‘跟鐵山聖門爲敵’的罪名,連冬雷帝國的國王都保不住他的命。這位年青人實力再強十倍,也頂不住一個聖門的力量,哪怕有背後勢力,也難與聖門爭端。督導狠人,真正狠人。
葉揚微笑不語,手指輕彈。
一葉花瓣,如箭飛射。
督導橫劍格擋,立聞金屬碎裂聲音。花瓣擊中鋼劍後,印到督導胸前,彈散粉光點點。督導身後的衣服,如氣衝力貫,裂碎片片,隨氣飛揚。
劍斷,人跪。
葉揚輕一彈指,五階罡氣的督導連抵抗力量都沒有,便跪地吐血。
衆名督官,不上前守護,反退後數米。
眼情惶恐無比。
“區區一羣看門狗,也能代表鐵山聖門?”葉揚心笑這些自私膽小的督官們之餘,也開口反斥。鐵山聖門若都是這等膽小人物,那鐵山聖門的成就也必不會太大。這跟豬一樣的隊友,沒什麼分別。
亂生,衝突起,兵碎血現。
事情性質已變。
“嗚!”
鐵山聖門的督導,忽然眼露兇光,拿出一個法螺模樣的笛子,猛然吹響。
聞笛。
衆學員馬上像有兇獸追趕,狼狽奔逃,遠離葉揚這個瘟神。他們都知道,急援令響,鐵山聖門的強者必定來援。如果讓聖使們聽到,也可能會過來看一看熱鬧。
事情鬧大了。
“咳咳……”看到葉揚毫不在意的樣子。另一邊,銅山的某個老者,忽然咳了起來。
葉揚眼神一觸,看到‘快逃,越快越好’的信息。
“美人,”葉揚不急不緩,拿着缺了一瓣了‘花朵’,送到唯一沒有遠離奔逃的民裝女子面前,一副正人君人的面孔:“送給你。認識一下,本人張三,東方區人氏,敢問美人芳名?本人乃東方區最有名的誠實小郎君,沒人不知道。此番純粹認識一下,絕無惡意。”
布衣美人伸手欲接,臉卻微微紅漾。
似在思考,面前人話中真假。
“你,真是誠實,聞名?”布衣美人肌膚雪白,面如瓜子。青絲如漆染,腰細恐風折。特別是一雙長長的修削細腳,更是一眼難全顧。音聲如幽谷靈鳥,未言,臉龐先如粉染。
纖小玉指,不自然是捏起衣角。
神情,微惶又喜。
“當然。”葉揚整個‘天下君子我第一’的模樣:“本人誠直善良沒有人不知道。要不信,到沒人的地方打聽打聽,就知道我絕對沒有說謊。”
衆人聞言,心中狂汗。
“你,真壞,”布衣美人眼兒一媚,似欲露笑,又覺失禮,急忙收住:“沒人的地方,怎麼打聽?”
粉頰紅染,布衣美人最終還是接過了‘鮮花’。
或者對她來說,罡氣凝化的花兒,實在太罕見了。這鮮鮮白白的模樣,吸引力實在太強大了。雖無香芬,更勝真正花朵。美人輕嗅,似聞花香:“我,我叫朱利安。你別,別欺負我。孃親說,外面壞人,可多了。”
布衣美人說完,粉臉更紅。
“絕對不會,美麗的朱利安小姐。”葉揚看到朱利安一副東方人的模樣,卻有一雙寶藍瞳孔。
心中,亦有疑惑。
混血兒?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欺負你,我張三也絕對不會欺負你。哪怕一絲絲,一點點。”葉揚臉色莊嚴,神聖,如最最虔誠的信徒,拜見他信仰的女神:“美麗的朱利安小姐,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
朱利安臉色又紅了一層,微微點頭。
另一玉手,死命地捏住衣角。
嫩指泛白。
“那,禮尚往來,你是否也應該還我一份禮物。”葉揚就像一個偷到雞吃的狐狸:“當然,絕對不勉強。朱利安小姐如果不珍惜這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來的鮮花,完全可以無視掉我的心意。要知道,我只是一個平民,能認識朱利安小姐已經是三生修善,諸神庇佑。朱利安小姐看不起我等平民,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完,葉揚已然暗自神傷的模樣。
彷彿,朱利安不還他一份禮物,就是賤踏他的美意,渺視平民,糟蹋諸神的美意。
罪惡之深重,駭人聽聞。
“啊……”朱利安傻眼了,看着葉揚憂傷的模樣,似也同心見憐,彷彿自己犯了天大罪行:“哪個,我沒有看不起平民,我,我,我也是平民。你要……要禮物,我給你就是。”
葉揚眼現希望之光,彷彿被拋棄的孤兒,看到神明的降臨。
朱利安玉掌微揚,飄出一個水泡皁球。
“這,這個……送給你。”朱利安一副我做得不好的模樣,臉色更紅:“做得不好,別笑我……你,你可以叫我小名……叫我……”
朱利安臉紅如血,似乎爲突然說出小名,而感到羞澀。
“什麼?”葉揚就像聖徒,等待女神指令。
“叫……叫我,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