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何書晴同樣難以回答,作爲一名醫生,他的職責就是爲病人治病,何況他還是一名國醫,治療的都是大人物,自然根本不用他考慮藥品的價格問題。
略一沉思之後,只能模棱兩可的回答道:“這些藥品在華夏並不罕見,許多大藥店都能買到,價格應該也不是很貴。”
“何院士,都是什麼藥品成分呢?”張陽開口問道。
“有鹿茸,車前子,枸杞……”何書晴一下子說了七八種之多。
雖然聽起來種類很多,不過對於中藥來講,這點成分算不了什麼,有的中藥配方甚至足足有幾十種成分組成。
從動物的軀體甚至是一些糞便及成長中褪下的殼皮及植物的根莖及種子,有些東西甚至連想到想不到,都有可能成爲中藥成分。
這也是中醫博大精深及十分難學的所在……
“這些藥品的成本應該在一百多塊錢左右。”張陽沉思了一下之後替他回答道。
在丹霞山時,經常跟着師叔採中藥材到山下去賣,所以對於藥品的成本價格十分熟悉。
“價格不貴,可是利比里亞十幾萬感染的百姓,而卻這個數字還在成倍的增長,肯定是一筆不小的資金。”
王兆奎臉上的喜悅與期待很快轉化成爲難的神情,繼續道:“此時我們還不知道藥品能維持多長時間,所以後續是不是要繼續投入也是個問題。”
“一副肯定不行,中藥藥效越快,維持的時間也就越短,主要還是要以穩固病情爲主,所以說後續肯定還要繼續服用,而卻要根據病情變化配方纔行。”何書晴明顯怕他誤解,匆忙補充道。
中藥並不像西藥的效果那麼霸道,雖然有副作用,卻因爲加入了針對性的化學成分,所以很快控制病情達到治癒的目的。
而中醫則需要循序漸進,完全是根據病情變化來調整配方,在控制病情的同時增強對身體對病情的免疫力,所以雖然治療緩慢,治好之後卻不易再犯,沒有任何副作用。
當然這也是中醫與西醫的根本區別……
“這麼多資金,恐怕不是這麼容易解決。”王兆奎爲難的說道。
“不是還有聯合國嗎?每個國家都湊點的話,這些錢也不是問題。”張陽笑着說道。
他也知道不是一筆小數目,可是國家怎麼能跟個人相比?還有一些發到國家更不缺錢……
“呵呵,哪有你說的這麼容易,他們肯派出醫療專家小組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王兆奎苦笑了一下繼續解釋道:“說白了,他們也是怕瘟疫擴散危及到自己國家,或者說打着人道主義的幌子過來應付一下,哪會像我們華夏這麼盡心盡力?”
“那我們華夏自己掏這些錢不就行了?”
不可否認,自己手底下的六個多億來的太過容易,所以讓張陽對於金錢的概念想的十分簡單。
何況他與馮嫣然在一起,經常聽她談生意上的事情,動輒幾十個億上百億的話題。
所以剛纔默算了一下,就算是提供這批藥品,撐死二三十個億就足夠了,對海天集團都不是問題,何況還是一個國家?
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在華夏已經算是富豪級別,海天集團也已經成爲華夏有名的集團公司……
“這些錢是算不了什麼,可是支援利比里亞不單單是醫療援助,前期的建設與技術,還有物資援助,華夏都已經投入十分巨大,何況這次藥品只是控制病情而不是化解這次瘟疫,我想很難通過政府的同意。”
王兆奎略一停頓之後繼續道:“我們華夏與很多經濟發達國家相比,有着很大的差距,甚至說在某些領域,我們也是被援助國,這次很多發達國家參與疫苗的研製,我們怎麼能夠出頭花這麼多資金提供只是控制病情的藥物呢?”
“我們也是被援助國?”張陽好奇的問道。
在他去過的東海與北都,與電視上見得其他國家沒什麼區別,就算是不如他們有錢,卻也差不了多少。
怎麼會還是被人家援助的國家?
當然他沒去過別的地方,而北都與東海則是華夏爲數不多的一線發達城市……
“我們華夏成立纔多少年?雖然發展很快,但是相比於發達國家,還十分落後,在一些科技開發領域,還需要其他國家的援助支持,但是這種援助只是技術方面而已。”
王兆奎耐心的解釋,當然他的目的更主要是說明,這次提供藥品的幫助希望不大,繼續道:“雖然我們對利比里亞的援助也是有利益目的,但是卻付出了很多,在這次瘟疫方面,沒有拿到真正解決瘟疫的辦法之前,不宜投入太大,以免被人留下笑柄。”
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如果能夠真正研製出疫苗,花錢可以接受,畢竟那樣的話能讓其他國家心服口服,錢花的再多也值。
“可是每耽擱一天,便會有很多人因瘟疫死去……”張陽苦笑着道。
張陽也能理解,這與孟春鵬與魏恆勳的母親想法如出一轍,家庭本身就不富裕,如果能夠治好病人,花多少錢也值得。
可是就怕傾家蕩產之後,還不能挽留親人的生命,活着的人同樣會陷入困境。
這次的投入只是延緩病情惡化,不能解決根本原因,花費巨資會讓其它國家覺得是一種浪費……
“我也知道,明天我會向聯合國衛生組織申請一下。”王兆奎回答道。
……
有了這樣的話題,酒桌上重新回到了壓抑的氣氛中,大家又聊了一會別的話題後,便各自回屋休息。
晚上張陽能明顯感覺到,同屋的何書晴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並不是發出一聲聲嘆息,明白他是爲了今天的事情而沮喪。
當然通過這點也可以看出,他是個好心的老頭……
第二天一大早五點多鐘,天剛矇矇亮,谷凱便敲門招呼起牀,幾個人簡單的洗漱之後,乘坐猛士越野車離開了基地。
而普緹娜作爲翻譯,自然也接到了通知,一大早便到了基地等待一同前往譚阿卜市。
道路雖然顛簸,卻空曠無比見不到一個行人,偶爾有一些野生羚羊之類的動物經過,所過村莊也是寂靜一片。
譚阿卜比納瓦拉市還要遠一百多公里,通過普蒂娜的介紹知道是利比里亞的國都,也是目前唯一一座沒有受到瘟疫感染擴散的城市。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趕到譚阿卜市時,天色已經大亮。
既然是國都,建設自然比納瓦拉市繁華了許多,肯定沒有受到內戰的困擾,加上少了瘟疫的恐慌,大街上商鋪紛紛開張,一番熱鬧的景象。
越野車上貼着華夏的國旗,所過之處引來路人的紛紛側目。
聯合國駐利比里亞辦公大樓在市中心位置,門口同樣有很多荷槍實彈的士兵警戒,前邊旗杆上升起衆多國家的國旗,停車場內停滿了各種車輛,越野車居多,當然也不乏奔馳商務之類的豪車。
車門打開後,立刻便有工作人員帶領着幾人向辦公樓內走去。
沒有儀仗隊,沒有蜂擁而上的記者,這點跟電視新聞裡的迎接貴賓截然不同,讓張陽有些失落。
心想怎麼着也要上華夏的正點新聞或者頭條風光一把,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冷冷清清……
幾個人上了二樓,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便到了一個大會議室門口。
會議室自然也沒有新聞上那樣大氣金碧輝煌,更沒有奢華的吊燈,名貴的地攤及整齊劃一的桌椅。
大大的圓形會議桌前已經坐滿了人,不時的側頭小聲議論着什麼,中間放了幾盆綠色植被,算是將空間點綴了一下,顯得不那麼空曠。
唯一紮眼的便是正中央後邊兩個大大的屏幕,算是讓這裡顯得稍上檔次。
會議桌上,每幾個座位中間位置,便放着一個國家的國旗,明顯就是爲這個國家的醫療援助小組的人員座位。
王兆奎帶着幾人在華夏國旗位置坐了下來。
張陽擡頭看到,對面的桌上坐着一個年輕的金髮美女,大大的眼睛,小巧而挺拔的鼻樑,微抿的嘴角讓白皙的臉蛋上形成一個淺淺的酒窩,俏皮中帶着嬌媚。
白色的絲質上衣與裡邊黑色的罩罩形成鮮明的對比,飽滿圓潤的峰巒也就更加扎眼,格外撩人心扉。
可能是潛意識中感覺到有人注視,女孩突然擡起頭來,目光正好與他相交。
“嗨!”張陽揮了揮手,微笑着打了個招呼。
對於美女,他是一向主動,何況還是個老外美女,不打招呼顯得自己不夠禮貌,張陽厚着臉皮想到。
金髮美女冷冷看了他一眼之後,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側頭望向別處。
張陽討了個沒趣,不過心裡卻並不在意,現在的美女都傲嬌,這點他是深有體會。
隨後又有幾個國家的援助小組進入會議室,雖然都在低聲的交流,會議室內依舊開始變得嘈雜起來。
張陽看到在東瀛代表團那邊,居然有上次三國邀請賽上,同樣治好了腦死亡病人的藤田,多少讓他有些驚訝。
不過隨即想到他能代表東瀛參加三國邀請賽,那醫術在國內也肯定很有名氣,來到這裡也就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