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樣,你繼續化驗分析,而我們則看看青翅蚊能不能帶來什麼驚喜,大家互不干涉。”張陽笑着說道。
“不行,堅決不能讓這東西呆在房間裡。”
凱瑟琳一口拒絕,俏臉上充滿了激動,顯然內心的恐懼讓她很難靜下心來研製疫苗。
隆隆隆……
咔!
隨着震耳欲聾的雷聲,接着便是一道刺眼的閃電,彷彿將夜空硬生生撕裂一般,很快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快看,青翅蚊要飛走了。”普緹娜開口提醒着衆人。
很明顯,刺耳的雷聲驚醒了傑拉爾德,他坐直了身子注視着辦公室內所有人,並不知道自己脖子上還有一個貪婪的吸血鬼。
而青翅蚊顯然也已經吃飽,身體明顯比來時大了許多,尤其是肚子鼓得圓圓,充滿了血液像一顆血滴。
隨着傑拉爾德的醒來,它也撲閃了幾下翅膀,向窗口的方向飛去……
“判死官……”傑拉爾德也發現了青翅蚊,臉上帶着驚恐,聲音顫抖道。
顯然他對青翅蚊並不陌生,加上地區落後的緣故,更容易相信青翅蚊的出現,說明自己徘徊在死亡的邊緣,內心立刻充滿了恐懼。
“小聲點!”
張陽微笑着繼續對他道:“放心,它此時不是判死官,說是救命官還差不多。”
他並不擔心青翅蚊會飛掉,畢竟窗戶已經關上,何況外邊還下着傾盆大雨,更讓它無法離開。
“現在該怎麼辦?”普緹娜小聲的開口問道。
“彆着急,大家只要耐心的等着就行。”張陽故作平靜的回答。
他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突然感覺,青翅蚊的出現明顯是衝着傑拉爾德而來,也就是說瘟疫重症之下的血液吸引了它。
之所以讓大家儘量小聲一點,主要是擔心打擾到這個不速之客。
畢竟在整個醫院,瘟疫感染的患者不計其數,自然也有很多像傑拉爾德一樣的重症患者。
而青翅蚊之所以到了辦公室,他猜測應該是下邊嘈雜的環境或者對人類的恐懼,讓它選擇了飛到三樓更加安靜的這裡。
利比里亞屬於熱帶雨林氣候,更適宜各種植物的生長,種類繁多枝葉茂密,就連在華夏養在花盆中的盆景,到了這裡都可能長成參天大樹。
辦公室內就放着幾盆不知名的花草,長得鬱鬱蔥蔥格外旺盛,張陽突然想到,會不會在這裡邊,就有治療瘟疫的發現?
想到這些,自己都自嘲的笑了起來,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辦公室內一片安靜,吃飽後的青翅蚊明顯笨拙了許多,慢慢悠悠的飛到了窗臺上。
在玻璃上飛了一圈,顯然它也已經明白找不到進來時的道路,明顯表現的急躁起來,就連窗戶結合部位的縫隙都不放過,開始拼命的向裡邊鑽,試圖離開辦公室。
經過了一番努力,結果卻可想而知……
十幾分鍾過去,所有的縫隙青翅蚊幾乎都嘗試了一次,最後趴在窗口沉寂了一下,再次飛了起來,向辦公室一側的花草飛了過去。
“快看,青翅蚊身體的顏色開始發生了變化,我想瘟疫的病毒已經在它體內發作,它開始找自救的方法了。”何書晴臉上帶着欣喜說道。
辦公室的其他人也已經注意到,青翅蚊身體由剛纔的血紅逐漸開始暗淡發黑,聽到他的話後,想到他與張陽剛纔討論的萬物相剋,無不都充滿了期待……
“先別太過樂觀,它是無奈之下才飛向那些花草。”張陽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提醒道。
他也盼着能夠有好的結果,但是此時此刻,卻有種預感判斷這些花草中根本就不可能有剋制瘟疫病毒的發現。
“劇毒周圍七步之內必有解藥,這句古話肯定有它的道理。”
何書晴臉上同樣凝重了起來,低頭沉思了一下繼續道:“動物不可能跟人一樣,在沒有意識到危險時,是不會尋找解毒的方法,所以此時它意識到體內病毒的發作,才尋找解藥也算正常。”
說白了,他之所以這樣解釋,還是因爲充滿了期待……
張陽苦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不想打擊衆人剛剛產生的信心與希望,也盼着能有奇蹟發生。
青翅蚊很快停留在一株葉子又厚又大的花草上,開始吸食裡邊的汁液,當衆人都再次驚喜起來時,卻見它立刻飛起,向其它的花草飛去……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衆人卻又覺得格外漫長,剛纔的欣喜也逐漸的被失望所代替。
因爲此時的青翅蚊已經明白被瘟疫血液中的病毒侵擾,飛行遲緩甚至停留在花草上時,能明顯看到不停的搖晃……
“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萬物相剋?”
當看到青翅蚊拖着沉重的身軀艱難的飛回到窗前的玻璃前,無精打采連站立都困難,奄奄一息的樣子讓大家的心情失落沮喪到了極點。
而凱瑟琳俏臉上卻露出了傲嬌的神情,帶着不屑的口氣繼續道:“就爲了證明所謂的古話,浪費了大家大量的時間,我想作爲一名醫生,更應該相信高科技的醫療設備技術,這纔是未來醫學界的重點發展方向。”
“唉!中醫與西醫各有優勢,並不能因爲這次失敗而否認中醫。”
何書晴臉上充滿了失望,長長嘆了口氣繼續道:“學醫之人更應該將心思放在爲病人解除痛苦,而不是在醫療方法的不同上斤斤計較,非要在醫術上分出高低,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話語依舊大氣,不過卻明顯底氣不足,甚至是刻意的轉移了話題……
“雖然何老還沒有研究出治療瘟疫的配方,不過你不也一樣還沒研製出剋制瘟疫病毒的疫苗嗎?”
普緹娜顯然對凱瑟琳的態度十分不滿,帶着嘲弄的口氣繼續道:“這次競爭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看還是先抓緊時間研製疫苗要緊。”
不可否認,白色的皮膚更容易讓人接受,尤其是華夏人,素有一白遮千醜的古語。
意思當然是只要皮膚白的女孩,就算是長的醜一點,也很容易被忽略……
何況凱瑟琳長的非但不醜,還十分漂亮大氣,渾身上下充滿了高貴文雅的氣質,加上如此年輕便能代表米國來到這裡。
所以一出現便吸引了各國援助人員的注意,自然更多的是對她充滿了好感與讚美。
當然這也是張陽討好她的主要原因……
千萬別跟男人說什麼內在美,人與人的第一印象不就是長相嗎?
尤其是面對女孩子時,當女孩長的奇醜無比,有幾個男人還有興趣去了解她的內在美?所以那些只是高調的扯淡而已……
而普琳娜同樣是個年輕的女孩,也開朗大方十分招人喜愛,可就是因爲黑妞的緣故很容易被忽略。
所以內心中隱隱的醋意讓她對凱瑟琳並不友好,尤其是看到她傲嬌的神情,所以出言打擊一下也就可以理解。
“那請把這東西扔出去,以免打擾到我工作。”凱瑟琳看了一眼窗臺上的青翅蚊後開口道。
讓人恐懼的東西,無論是活的,還是死的,都會讓她感覺心裡很不舒服,自然也就無法安心研製疫苗。
“做醫生什麼病情沒有見過,難道還會害怕一隻蚊子?”張陽笑着開口道。
“既然它已經沒什麼作用,留着幹什麼?要知道蚊子是傳播細菌的主要途徑……”
凱瑟琳聽完普緹娜的翻譯,俏臉立刻變的通紅,卻不想承認自己膽小,找了個合理的理由開口道。
人真的很奇怪,就像有些軍人,可以戰場殺敵勇猛無比,在死人堆裡穿梭毫無懼色,卻會害怕老鼠,蛇甚至是蜘蛛之類的小動物。
醫生當然也不例外,不怕解剖屍體,見過各種慘不忍睹的病人都不會恐懼,卻也會對某些不起眼的小東西而驚恐不已。
這是人的一種本能感覺,內心天生對某一事物的自然恐懼反應,眼前的凱瑟琳無疑就屬於這種情況……
“好好好,爲了能讓你儘快研製出疫苗,我這就把它扔出去。”張陽匆忙打斷了她的話,將窗戶打開,讓青翅蚊爬了出去。
清新的空氣夾雜着雨水撲面而來,讓他頓時清醒了許多,外邊依舊大雨傾盆,雷電交加,樓下的地面上水流成河,看不到一個病人的影子。
雨水打溼了翅膀,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青翅蚊自然無法飛走,只見它沿着窗臺冒雨向樓下爬去……
當張陽正想關上窗戶時,卻發現在遠處的街道上火光沖天,眉頭立刻再次皺起,他隱隱感覺火光的位置就是援助醫療人員被襲擊的地方。
難道政府並沒有將藥品運到這裡?還是坎尼德這幫fanzhengfu武裝言而無信,在收到藥品之後繼續發動了攻擊?
或者說政府的援兵趕到,開始與他們交火……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何書晴與凱瑟琳已經繼續投入到藥品的研製中去,而普緹娜則無所事事,注意到張陽神情的變化後,好奇的走了過來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