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究竟怎麼了?難道這個朱麗華真的那麼可怕?!”楚楚一臉擔憂地問道。
記憶之中,楚老爺子向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
即便是知石軒最近陷入困境,也很少見他蹙眉。
豈料,如今說到這個朱董事長卻是一副談虎‘色’變的模樣。
莫非這個盛世珠寶的背-景真的那麼可怕?
竟然讓自家老爺子都不淡定起來
。
對於盛世珠寶,楚楚並不瞭解。
只是最近,知石軒陷入困境,隱隱能發現它的身影,這才稍稍做了那麼一點一點了解。
說起來,盛世珠寶算不得華夏最頂級的珠寶公司,也就是在北都有些名氣,充其量只能算準一流而已。
不過,畢竟處於華夏政治中心,或多或少有些人脈。
否則也不可能跑到東海市纔不到半年時間,就來勢洶洶,耀武揚威,竟然挑戰知石軒在高檔翡翠首飾方面的領頭羊地位。
重要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分公司,竟然就真的讓在東海市根深蒂固的楚老爺子疲於應對,一度陷入了財務危機,其背-景和實力自然不可小覷。
想到這些,楚楚的心不禁一陣忐忑。
若是張陽因爲幫了自己,無意之間得罪了這樣的豪‘門’子弟,因此惹來麻煩,那就太糟糕了。
楚老爺子嘆了口氣:“五年前在緬甸翡翠公盤,朱麗華代表盛世珠寶跟人競爭一塊底價爲三億五千萬的標王翡翠‘毛’料,對方喊價六億五千萬,她最終不得不放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塊‘毛’料卻在三個月之後以六億三千萬被盛世珠寶買了回來。而這個價格正是當時朱麗華最後的報價。你們覺得這意味着什麼?”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楚楚有些吃驚的說道。
她不免看了眼張陽。
可是張陽始終面帶淺笑,顯得雲淡風輕,似乎一點也不爲所動。
這傢伙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心急!
越是這樣,楚楚便更加擔憂起來。
因爲張陽越是掉以輕心,恐怕更容易吃虧。
她可是知道楚雲霄的話意味着什麼。
五年前,楚楚才十五歲,還在上高中。
但是,作爲知石軒的繼承人,受到楚老爺子的影響,耳濡目染之下,她對珠寶行情,尤其是翡翠行情可以說相當瞭解。
那兩年股市低‘迷’,卻正是翡翠市場最火爆的時候,大量熱錢涌入翡翠市場,將翡翠炒到了很高的價位。
便是普通的翡翠‘毛’料,價格也整整翻了一番,更別說公盤上的標王翡翠了
。
那一年,爲期十天的緬甸公盤上,翡翠‘毛’料的價格一再刷新紀錄,可謂高-‘潮’迭起,讓人應接不暇。
當時在公盤上六億五千萬拿到的標王翡翠‘毛’料,不出意外,三個月的時間增值個幾千萬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要知道,楚老爺子當時拿下的幾塊中高檔翡翠‘毛’料加工成雕件之後,半年時間內整整賺了三倍的利潤。
這塊標王若是‘操’作得當,甚至可能翻一番。
可是對方竟然寧肯虧損兩千萬本錢出手,那裡面就肯定有貓膩了。
看到三人都是一臉擔憂的樣子,張陽心下感動。
不過,這個什麼朱麗華朱董事長她還真不放在心上。
若是她真的要爲自家兒子出頭來找自己麻煩,拿他就不妨會會她。
他倒要看看,能夠迫使別人賠本將翡翠標王拱手相讓的主兒究竟是何方神聖。
張陽孤兒出生,因此更加看重親情和友情,因此對於三人的態度,他心中滿是感‘激’。
他不希望三人太過憂心,於是便一臉輕鬆地說道:“楚老爺子,實不相瞞,我在北都高層也有一些朋友,就算這位朱麗華朱董事長再手眼通天,想來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聽張陽說得篤定,楚雲霄不禁微微吃驚。
他相信張陽絕不是個拎不清輕重,無的放矢的人。
他既然這樣說,顯然是有什麼倚仗。
想想也對。
張陽可是神醫一枚,年紀輕輕就擁有這樣神乎其技的醫術,想來他的師‘門’定然非同凡響。
人都難免生老病死,若是有一兩個師長前輩的,憑藉醫術成爲高層大佬的座上賓也大有可能。
因此,朱麗華就算要動張陽,也要掂量掂量。
一念及此,楚雲霄便釋然地笑了起來:“看來張先生早已成竹在‘胸’,倒是老頭子我多慮了。不過,如果真的遇到什麼難處,還請記得知會老頭子一聲。雖然楚某隻是平頭百姓一個,但是還是有幾個有些能量的老夥計,需要的時候,應該能夠幫忙說上幾句話。”
“那就先謝謝楚老爺子的好意了,如果有需要,一定請楚老爺子施以援手。”張陽感‘激’地說道。
他說的很真誠,並沒有因爲不需要楚雲霄‘插’手就顯得敷衍。
“對了,張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楚雲霄突然換了個話題。
“楚老爺子但說無妨。”張陽點頭道。
楚雲霄微微沉‘吟’一下,倒像是在組織語言:“我想問,你一下子要定製這麼多‘女’孩子的首飾,是送人還是收藏?”
“送人。”
“送人……”楚雲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張陽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也不在意。
雖然自己眼下跟楚楚看起來還真有點像那麼回事兒,但是真實的情況恐怕雙方都是心知肚明的。
“爺爺,你就別問這麼多了。那麼幾塊大料,張陽就要了那麼一點點,剩下的全都給我們知石軒處理,做人要知足。”楚楚說着,故意朝張陽眨巴眨巴眼睛。
她那點小心思,張陽也是再清楚不過的。
無非是害怕自己因此就疏遠她。
可她哪兒知道,眼下自己卻是儘可能讓她不出現負面情緒的。
雖然暫時控制了她體內的血煞之氣,但是這玩意兒像是個定-時-炸-彈一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因爲楚楚心底的負面情緒而爆發出來,徹底讓楚楚泯滅人‘性’,成爲邪惡的使徒。
“好好好,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老頭子就不摻合了。只是這件紅翡指環,老頭子見獵心喜,雖然沒法擁有,卻想要充當他的雕刻者,不知道張先生意下如何?”
“咦,爺爺,你不是發誓不再動刀嗎?”楚楚吃驚地看着楚雲霄,不過她的目光之中很快就‘露’出驚喜之‘色’。
楚雲霄呵呵一笑:“可是偏偏遇到了一塊與這片火羽難分軒輊的極品紅翡,我的誓言也就破了。莫非你這丫頭還想阻止不成!”
楚楚歡呼道:“嘻嘻,鬼才會阻止,沒想到還能看到咱們神刀楚的作品,真不容易。即便不能擁有,看看也是好的。”
“這是怎麼回事?”張陽有些莫名其妙,全然不在意楚楚最後一句自嘲的話。
“你一定不知道我爺爺其實是唐爺爺的師兄吧!江湖人稱神刀楚。他們二人乃是一代‘玉’雕大師柳清揚的得意‘門’生。”
張陽沒有聽過神刀楚的名頭,但是柳無心的名號卻是如雷貫耳。
華夏‘玉’雕有四大流派,五大區域。
所謂四大流派,分別是以北都爲代表的北派,以江都爲代表的揚派,以東海爲代表的海派,以及以嶺南爲代表的南派。
然而,這位柳大師與四大流派毫無瓜葛,他的雕刻技藝獨具風格,足以與四派頂級雕工抗衡
。
他最喜歡俏‘色’雕刻的技藝,雕刻的作品因勢利導,匠心獨運,鬼斧神工,渾然天成,備受藏家追捧,連眼高於頂的師叔青靈子手上也藏着兩件他的作品。
只是,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代奇人,怎麼會收了兩個凡夫俗子當了弟子?
要知道,這位柳大師可不是普通人。
他本是龍虎山三清觀的觀主,最擅長煉器之術,在玄‘門’之中‘交’遊廣闊,擁有一席之地。
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脫離玄‘門’,從此不知所蹤。
想來以二人的年紀,肯定是他早些年雲遊四方,採集煉器材料的時候收的弟子。
“沒想到二位竟然是妙手散人的高足,失敬失敬!”張陽打了個道家稽首。
“咦,張先生竟然知道家師的道號?!”唐老爺子猛地站起身來,一臉驚異地看着張陽。
“莫非張先生的長輩跟家師相熟?”楚雲霄也問道。
柳清揚行事向來隱秘,一開始甚至他們都不清楚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只是偶然的情況下,見識了他‘精’湛的雕刻技藝,不免驚爲天人,執意要拜他爲師。
柳清揚也看好他們的天賦,試了他們幾次之後,才勉強答應讓他們跟隨自己學習雕刻,只是不允許他們稱呼自己師父。
甚至柳清揚是道士的身份,以及他道家法號,他們也是後來才知道。
“我家師叔喜歡雜學,與妙手散人引爲知己,‘交’情莫逆。”
“這麼說來,咱們竟然是平輩……”楚雲霄一臉訝然。
江湖中人極重輩分,雖然唐楚二人並不清楚柳清揚的真實身份,但是在東海市‘混’跡這麼多年,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對於輩分也是相當重視的。
“那我怎麼辦!”楚楚喊道,“我豈不是也要叫你一聲爺爺。我可不幹!”
“呵呵!沒那麼多規矩,咱們各論各的。再說了,你喊我爺爺,豈不是把我喊老了。”張陽笑着安慰道。
因爲師父和師叔都是不拘小節的人,他對於輩分什麼卻不太在意。
“那還差不多。”楚楚頓時多雲轉晴,高興地說道。
“楚老爺子,你若出手,張陽自然求之不得。”張陽說着,看了一眼鬼手唐。
畢竟他答應鬼手唐這批首飾都‘交’給他負責,爲了表示尊重,還是徵求一下他的意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