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北伸手擋了下其和,退後壓陣,他有意想鍛鍊下花籽和雙梨。
花籽衝前,踏空而上,揮鞭虛空一晃,六道
軌跡迸發直面黑袍。
雙梨閃側,劍光凜凜,與花籽縱身齊上,白燦劍芒如影隨行。
黑袍已被惡靈腐化,神志狂妄膨脹,絲毫未將她們看在眼裡,赤目怒睜,濃烈的黑氣佈滿全身,伸出雙臂,掌心向上,念着晦澀難懂的咒語,召喚出無數的小鬼,與花籽、雙梨的鞭軌、劍氣碰撞相鬥。
花籽凌步翻轉,真氣護體,手鞭甩的遊刃有餘,殺的小鬼嗷嗷叫。
她勢如破竹,執鞭迎面直奔黑袍,躍起三連翻轉,鞭風與人同至黑袍頭頂,黑袍退,以臂抵擋,雙臂化氣,花籽一個急速飛轉避開了他的攻擊,黑袍再發力,黑氣更加濃郁,飛身與花籽打鬥起來。
雙方你來我往,花籽全力以赴,還打的不分上下。
每一次的運氣流轉中,她覺得自己有了些成長。
雙梨看他們絞的實在激烈,花籽漸漸有些處在了下風,立馬加入其中,二打一。
不過這黑袍甚是厲害,雙梨加入了,他的功力又跟着提高了。
花籽和雙梨越往後越難以近到他的身,只能在外圈攻擊,那黑氣尤爲厲害,一不小心沾到,嘶啦就被灼出一處傷。
數十個回合,越打越烈,其和想出手幫忙,還是被玄北攔住,“還沒到時機。”
沒有出手幫忙就算了,他還一邊點評這花籽和雙梨兩人的出手招式哪裡用的爛透了,哪裡可圈可點。
聽的花籽只冒火,手中招式越發凌厲。她與雙梨配合越來越默契,她倆眼神交匯,來回快速互換,招式動作不停,頻繁擾亂對方。
最後,兩女子大爆發,加言語羞辱,終於把那隻被惡靈控制的黑袍給幹/趴下了!
女大王們衣衫破亂,血斑點點的腳踩着黑袍,乏力的互相擊了掌。
花籽掉頭向角落裡的玄北看去,不知道爲何,她就是最想看到他的表情。
可惜,玄北公子還是那樣,嘴角勾笑,眼中無波,不帶感情。
兩人眼神要對上時,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玄北避開了她,和身旁的其和在耳語。花籽有些失望,但是還是表現的很自得。
玄北帶着其和走上前來,其和施法控制了黑袍,一把將他丟到了邊上,一會再做處理。
就在花籽她們與黑袍在打鬥時,楊錦悄悄的摸到了謝雲嫣的身旁,癡癡的看着她,眼神迷離,不說話。
謝雲嫣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見他,她是爲了所愛,他是爲了她,她不喜歡這種愧疚感,她是愛情至上的人,她從未後悔愛過徐清風,但是她不敢面對她曾傷害過的人。
玄北神念開啓,捏訣化陣,很快找到了煉屍陣的陣眼,三兩下就破除了。
瞬間就能感應到謝宅裡的屍體成了一堆白骨,引天火,玄北把他們燒的一乾二淨。
那些怨靈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都暴躁了起來,玄北不急不慢的轉身盤坐懸空,念起往生淨魂道文,稍時,那些躁動安靜了下來。
怨靈們越來越清明,虔誠的漂浮於玄北面前,一道又一道的浮光飄離而去,走時都向着他深深一拜,超度完最後一個時,玄北睜眼,調息。
最後的那位也向他深深一拜,“去吧,早入輪迴,來生切莫再爲惡。”語氣一副慈悲爲懷,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佛門子弟。
“各位看戲的,都看了這麼久了,也該出來了吧!”已然恢復站立的玄北突然說道。
話音剛落,四周裡走出一溜串的灰麻袍道人,把其餘一衆都嚇了一跳。
領頭道人還拍了兩下掌,“這位道友好生厲害。”
玄北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爲你們用了隱身符和掩息術,本公子就發現不了嗎?你們從謝家一路尾隨過來,也是辛苦了。”
那位道長不爲所動,淡定平和。“你身上的氣息沾染了惡果,又一直潛伏在謝家,讓我來猜一猜!是你帶人滅了謝家的門?爲什麼呢?”玄和自顧自的猜想,不理會那道人開始不自然的臉色。
他原地走了兩步,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指,“小貓當時有提到加害真陽門的少門主的就是一個道人,叫什麼來着?”
花籽聽到點名,一個激靈舉爪,“叫息緣道長!”
那道人一聽這息緣的名頭,臉色瞬間變的陰晦起來。
“別急嘛。”玄北按住他,“這個息緣道長跟你是同門?可是殺這個息緣的,是鳳離火鳥啊,你們爲什麼要殺謝家人呢?”公子摸着下巴,疑惑不解。
道人手提拂塵,惡狠狠的盯着謝雲嫣,“我那徒兒長命燈滅時,我千方百計尋跡才找到華陰門,這才知道我徒兒是被那鳳離火鳥所殺。”
花籽越看越覺得這個道士跟息緣長的很像,動了動身擋在了謝雲嫣魂兒前面,又帶着她躲到了玄北身後,伸出個腦袋繼續聽老道士說故事。
“聽說那隻鳥也死了,我心中自然是恨意難消,只要把準頭對準源頭了,我在謝家周圍埋伏了一段時間,謝雲嫣一直都未現身,索性我便先殺了她全家泄恨!”這個老道,六根不淨,心浮氣躁,殘暴過之心重,成不了大器,玄北暗下定論。
“你這個理由找的好,我看未必吧?”他聽完老道的話,還是覺得還有其他的東西,他沒有說出來。
“這位道友,年紀輕輕,修爲如此高深,不知師承何人?”老道避開了玄北的問題,反倒問起他來了。
公子輕笑,如淡墨水韻,啪的打開玉扇,薄脣微張,“你猜!”
花籽險些滑倒,雙梨和其和的表情她不知道,但是她看清了老道的滿臉黑線。
“呵呵。”老道實是看不穿他的修爲,不敢輕易招惹,剛準備先來個自報家門,好認識一下,別是哪個名門大派的親傳弟子出山遊歷。
“別呵呵了,還是快回答我問題吧!”玄北打斷了老道。
“他們想得到火珠!”那個老道還在苦思冥想怎麼打發玄北時,謝雲嫣的聲音響起了。
衆人又齊刷刷的看向她,因爲她飄躲在花籽身後,所以大家都看向花籽。
花籽條件反射,往旁邊一蹦,謝雲嫣便浮現在衆人面前。
謝雲嫣魂兒抖抖的,這時楊錦就出來了,又把他保護起來,“阿嫣,別怕,有我。”
“住嘴!”那老道很生氣,牛鼻子白鬍子一翹一翹的。
公子一個犀利眼神,他就又閉了嘴,其實越是法力高的人越是不會輕易與人交手。
“楊錦,你應該認識那個息緣道長,他就是陳息。”謝雲嫣這次終於鼓起勇氣對着楊錦。
“什麼!”楊錦大驚失色,“怎麼會?是他!”他睜大了眼睛,先是不可置信,又像確認了什麼。
“就是他!當年我父親不知哪裡知曉了你家那顆火珠裡有鳳離火鳥的魂魄精元,與他合謀想要謀取它。陳息先是化作書院的書生與你結識,成了至交好友。”
楊錦一直在搖頭。
“從你這找不到突破口,他便利用風郎,使我愛上了他,爲了他犯了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後面大家都知道了,鳳離火鳥認主的事是我騙風郎的,我想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愛我,可惜,這段愛太禁不起考驗了。”謝雲嫣細語呢喃,魂兒搖擺就要消失的感覺。
“我被殺後,鳳離火鳥復活的太快,出乎了陳息和我父親的意料,他們連手也不是她的對手,他們以爲我和鳳離火鳥的屬性不相融,遲早能取到她的精血,哈哈哈,最後都失了算!報應也隨之而來,我謝家滿門被滅!這就是因果!不過代價付出的太大了而已!”她話音越說越大,似是發泄,最後又有些悽婉。
“我不也只不過是枚棋子,我楊家長房十二口人命都是你們的鋪路石,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啊,可是我還是放不下你,越是恨你,到頭來,最愛的還是你……”楊錦輕泣,跌坐在地,喃喃自語。
“不值得的,我不值得!”謝雲嫣飄飄忽忽,顛來倒去只餘這句。
“哼!說的好聽!還不是你謝家蠱惑我徒兒,這才使他產生歪念,走上了絕路!”老道很是不屑,恨聲道,他的徒兒沒有錯,都是那些壞人帶壞了他!
“所以,你就殺了謝家一千七百多人?”玄北低沉開口。
“那又怎樣!我的徒兒死了!他們都該死!”老道臉上閃過一絲瘋狂。
總有人都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他沒有錯,都是別人的錯。
“你這是什麼歪理!你徒兒那是該死!他一個人死了,你卻要謝家一千七百多條人命陪葬,你這人心腸怎麼如此歹毒!”花籽氣急敗壞,躲在玄北身後,指着那老道臭罵。
“小丫頭,我們人的事,你少插手!不然我就收了你這隻妖!”老道惡聲惡氣對着花籽威脅道。
花籽有玄北護身,根本不怕他,在跟黑袍戰鬥中,她的修爲又進了一丟丟,她現在有些膨脹啦!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管教!”玄北一個揮袖直接打上老道,對方稍有防備,還是被打斷了後槽牙。
“師父!你是不是也知道陳息的事,你是不是也參與了!爲什麼?爲什麼?”楊錦突然跑到被控制住的黑袍身前,抓着他,一句一句的問着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