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個人不是花架子,不僅不是個花架子,還是一個胸有韜略的將帥之才!
只不過,現在這個人,居然以兵部侍郎門客的身份出現!
宮暮雲眸子微微眯起,眼底掠過一絲嘲弄之意,一個胸有韜略的將帥之才,居然甘願以別人的門客身份,在這樣的場合,表演舞劍。呵呵,什麼時候,東華帝國已經腐朽不堪到了這個地步呢?
宮暮雲心裡暗歎一聲,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表露。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王爺,他能做的,只是直言進諫,宮暮寒陽奉陰違,不肯聽他的勸,他也沒有辦法。
宮暮雲轉開視線,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全部都壓了下去。
酒酣耳熱之際,從營地外走來了一隊身姿娉婷的女子,這些女子到了營地中央,朝着宮暮寒以及一干王族行了禮,宮暮寒便是一揮手,讓這些女子坐到了各將領的身邊。
宮晨逸身邊陪坐着的是一個身着紅裙的女子,女子五官精緻,眼睛大而有神,眉毛濃而有型,很有幾分異域風情。
這個紅裙女子一坐在宮晨逸身邊,宮晨逸的身子不由就是一動。
宮晨逸是長皇子,年紀比所有的皇子都要大。對男女之事,尤其食髓知味。
只不過,皇室規矩比較森嚴,他雖然有色心,卻沒有色膽。
正是因爲這樣,在賞花宴上見了幾個大臣之女之後,宮晨逸就開始蠢蠢欲動,更是冒着極大的危險,將墨疏影給暗中換了出來。
墨疏影就算是被顧念微判定爲寡婦命又如何?他只是玩弄她,又不會讓她登堂入室,她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克他。
想到墨疏影,宮晨逸的心不由就又癢了起來。如果不是知道墨疏影是被自己破瓜的,他都要懷疑,那個女人出身非良善。那一身牀上功夫,簡直讓他享受得欲仙欲死。
喉結微微一動,宮晨逸渾身有些燥熱難耐,手掌開始慢慢下移。
紅裙女子身子微微一僵,臉色羞紅,卻是一聲都沒有吭。
她只是一個卑微的宮女,在這宮中,如果不能抱上大腿,唯一的結局,就是老死宮中。
不知是不是紅裙女子的錯覺,在她被大皇子肆意地佔便宜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她的身上不斷地逡巡。
紅裙女子裝作不在意地一擡頭,然後就看到了三王爺那一桌上,白衣飄飄的相府二小姐似笑非笑地噙着脣角,正意味深長地朝着這邊瞥。
紅裙女子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微微一抖,就像是瞬間被人看透了心思。
裙下,大皇子的手仍舊在肆意地遊走,而她端坐在衆人身前,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不大一會兒,她便已經是面色潮紅,氣息不穩。
宮晨逸這纔有些不盡興地收回手,有些遲疑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好意思開口跟宮暮寒提出提前離席。
篝火熊熊,顧念微吃飽喝足,坐在那裡懶洋洋地打瞌睡。
對場中的一切越來越不感興趣的顧念微,找了一個藉口,起身離席,朝着營帳後面的茅廁走了過去。
看到顧念微一走,宮晨逸身旁的那個紅裙女子居然腦袋一抽,也跟了過去。
今天晚上,她總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顧家這位二小姐。
她得搞清楚,顧家二小姐用那種眼神看她,到底是看穿了什麼!
紅裙女子到了營帳後面,正想看看顧念微在哪裡,就瞧見顧念微含笑站在一棵大樹下面,眼神之中噙着一絲淡淡的戲謔。
不知爲何,看到顧念微眼中的戲謔,紅裙女子的身子不由就是一抖,“你……”
“沒想到,你真的跟過來了。”顧念微咧着嘴笑了笑,笑得沒心沒肺。
“你想做什麼?”紅裙女子有些警惕地朝後退了一步。
顧念微噙着笑,脣角一揚,“你想借着宮晨逸上位?”
紅裙女子心中一動,雙目之中迸射出了驚恐的光芒,“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顧念微挑了挑眉,做出了一副灑然的姿態,“那就算了。”頓了一頓,她慢悠悠地又補了一句,“本來,我還想要幫幫你的。既然你不懂,那我總不好自作主張。”
說完,顧念微轉身就要走。
紅裙女子下意識地就攔住了顧念微的去路,“你真的能夠幫我?”
顧念微笑了,這一笑,就好像是黑夜裡的一束光,瞬間就讓紅裙女子有些晃神。
“當然能。不過,我幫你,也是有條件的。”顧念微緩聲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微的目光一直都直直地盯着紅裙女子的眼睛。從這個紅裙女子進入營帳的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這個紅裙女子。
這個紅裙女子進入營帳的時候,似乎是無意在全場掃視了一眼,最終選擇了在宮晨逸的身邊的落座。可是,顧念微卻注意到了她走到宮晨逸身邊時,那個若有若無的小動作。
她袖子一甩,狀似無意在宮晨逸的座位底下丟了一種能夠讓人神志不清的藥物。這裡草叢茂密,這一丸藥一掉在地上,不大一會兒便是揮發了。所以,並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
那一丸藥,雖然量不大,卻足以讓宮晨逸做出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她自認爲這一切做得非常隱秘,卻沒有想到,已經被顧念微給看在了眼裡。
這個紅裙女子有這樣的心機,如果能爲她所用,那麼揪出那個暗地裡陷害她的人,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顧念微說了那句話之後,就一直笑吟吟地看着紅裙女子,等着紅裙女子的答覆。
紅裙女子眼神不斷變幻,最終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的話,剛纔,你在大皇子身邊做了什麼,我可就不會替你保密了。”顧念微勾着脣角,詭譎地笑了笑。
聽到這話,紅裙女子神色瞬間便是一變,“你!”
顧念微卻是並不在意,漫不經心地一轉雙眸,“你很不錯。我也願意幫助你達成心願。當然,作爲回報,你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紅裙女子沉默半晌,知道自己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並沒有多少時間留給她耽擱,當下便是決然說道,“好,我答應你。”
顧念微輕輕勾起了脣角,“很好。”
“走吧,出來太久,會被人懷疑的。”顧念微說完,轉身就走。
紅裙女子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疾聲說道,“你還沒有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顧念微眯縫着眼睛,慢慢說道,“等你成功到了宮晨逸身邊的時候,我會再找你。”
說完,再不停留,回了營帳。
紅裙女子心中擔心着自己出來這會兒會被別人鑽了空子,也趕緊回了營帳外的空地。
好在,在紅裙女子離開的這會兒功夫,其他的女子也都有將官顯貴可陪,沒有人中途來截紅裙女子的胡。
紅裙女子回到宮晨逸身邊,便是明顯得察覺到,宮晨逸的呼吸已經越來越急促。
“父皇,兒臣不勝酒力,先行告退。”宮晨逸強忍着不斷上升的燥熱,起身朝着宮暮寒提出了告退。
宮暮寒看宮晨逸的確是面色潮紅,兩眼昏昏,便是笑着點了點頭,一揮手道,“大家也都累了吧?散了吧!”
宮暮寒說了話,大家便是各自起身,毫不客氣地攙扶着身邊的女人進了各自的營帳。
不多時,各自的營帳裡便是響起了一陣陣的曖昧之聲。
顧念微坐在自己的營帳裡,聽着這靡靡之音,忍不住輕輕擰起了眉頭。
這深更半夜的,皇帝給大家的福利,還真是好呵!
顧念微這麼想着,卻是坐起了身子,出了帳篷,朝着宮晨逸的帳篷挪了過去。
因爲怕被人發現,顧念微還特意屏聲靜氣,掩藏了自己的行跡。
宮晨逸的帳篷裡,宮晨逸憋了一晚上,終於是得以發泄,自然是不遺餘力。
宮晨逸在紅裙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不同於墨疏影的新鮮感,獲得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
然而,紅裙女子卻知道,就算是現在宮晨逸已經睡死,可這營帳之中,卻有無數的暗衛在暗地裡盯着她呢。
只要她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會被亂刀砍死。
帝王家,從來就沒有什麼隱私可言。
紅裙女子垂下眸子,腦袋裡卻是回想着晚上她與顧念微見面時的情景。
如今,自己壓根就沒有用到顧念微,便是成功地爬上了宮晨逸的牀,那麼,她答應顧念微那個條件,也就沒有多大意義。
紅裙女子心思暗動之際,便聽到宮晨逸似乎是嘟囔了一句什麼。
只是這一句話,卻是讓紅裙女子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至極。
宮晨逸在睡熟之後,唸叨的那個名字,並不是她。
宮晨逸,他……怎麼敢肖想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