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此事應與長公主無關,”路遙看她毫不心虛的表情,便知此事定與她無關了。
長公主雖然腦子有坑,但是,不像是能有賢妃那樣計謀的人,最大的可能是與她毫無關係。
只是賢妃將東西秘密的交給了長公主,有些東西還來不及交代,便死了。
林皇后一聽便越來越好奇,一面看着長公主,一面又回頭看看路遙,一臉的疑惑,卻沒有問出口。
“永寧侯對賢妃,對長公主的確是真愛啊……”路遙不禁感慨着,就算當初永寧侯有諸多的算計,想要支持宗室子與太子抗衡,只怕後來也來不及操作了,所以將能保住的機密全部留在了長公主寢殿。
估計以爲,就算他們必死無疑,可長公主卻是路顯榮的親女兒,罪不及子,以爲能保住無疑了。
賢妃也是一片慈母之心,留下的這些東西足以能讓長公主擁有一個小國,可惜,她還是錯估了長公主的守成的腦子。
林皇后心頭涌上來一股說不清的感覺,爲路遙那意味深長的微笑,以及一言難盡的話語。
她只是個孩子,然而她的語氣,老成的卻像是個成年人,又帶了一些玩笑的認真。
似幻非幻,似真非真。
林皇后正拿不定主意要說什麼的時候,路顯榮到了,路顯榮一臉薄紅,眼帶震怒,道:“懷彰,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將她綁起來,立即下獄,竟然敢如此大膽,亂了綱度,擅闖長公主寢殿,以下犯上,爲大不敬,如此目不王法,胡作非爲的丫頭,就該吃點苦頭!”
路遙聽出來了,路顯榮怕是不想再忍她了。
再加上他心情極差,近幾日又總喝酒,折磨如貴妃的同時,也在折磨着他自己的內心,所以,他整個人,是處於狂躁狀態之中的。
對這一點,路遙其實挺能理解他的。
畢竟如果是她自己站在路顯榮的立場,有自己這麼一個人如此的挑釁自己,而自己並沒有包容她的心思,以及血緣牽絆,又何必一忍再忍呢。
“是!”身後侍衛一聽路顯榮震怒,便忙上來押住路遙,路遙並沒有反抗,只是依舊還是笑着不說話。
林皇后沒有求情,但依舊卻沒有逃過震怒的路顯榮的遷怒。
“皇后,你身爲後宮之主,卻管不住一個懷彰,處處讓朕操心,要你何用?!”路顯榮怒道。
林皇后立即請罪,道:“是臣妾無用,管理不好後宮,是臣妾之錯,還望陛下息怒,莫要氣壞了身體。”
路顯榮有些難聽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是看太子從外面進來了,頓時又將話給全吞了下去。
“參見父皇!”太子進來道。
路顯榮沒理他,只是對侍衛道:“還愣着做什麼,立即帶下去……”
路遙明顯的感覺衆侍衛雖然押住了自己,卻沒怎麼用力,看來她的銀威在宮中的影響很深。
“父皇?!”太子一愣,看了看跪癱在地不斷哭着的長公主,以及似笑非笑的路遙,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內心略感怪異,今天的長公主竟然沒有大鬧着要路顯榮爲自己作主,而路遙臉上的笑容卻十分的輕鬆釋然,根本沒有苦大仇深,不禁有點怪異。
“太子要爲懷彰求情嗎?!”路顯榮不善的道。
“兒臣不敢,只是路遙身涉南北朝廷的立場,倘若南廷聞聽她下獄,只怕前線戰事會生變,還望父皇息怒,爲前線戰士們設想一二。”太子道。
你倒是會操心前線。不過路顯榮聰明的沒有將這話給說出來。
但他臉色已經很說明問題,十分狂躁而震怒。
路遙見人都到齊了,不免壞心更重,道:“下獄不要緊,對前線有什麼影響,我是不懂,不過若是將我下了獄,這賬目裡的東西可就說不清了……尤其是,父皇知道永寧侯爲先皇設過一個寶藏嗎?!”
她這麼一說,整個殿內的人都吃了一驚,轉過頭看着她。
路遙的臉上有一股說不清的報復的微笑和暢意,道:“都這麼驚訝,看來都沒人知道了?!”
路顯榮努力的讓自己吸氣呼氣,努力的鎮定了下來道:“這話是何意?!路遙,說清楚!”
太子與林皇后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驚愕,但他們此時都是不適合說話的,所以只是沉默的看着路遙。
路遙將身後的侍衛給甩開了,卻笑眯眯的報復般的道:“……父皇不是生氣嘛,將我下獄再問嘛,嚴刑一逼,說不定也招了,也說不定,我帶着秘密也遁入地府,就像當初的永寧侯一樣,父皇迫不及待的殺了他,不妨也殺了我得了,一了百了!”
如此記仇,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諷刺人一番。
路顯榮氣的不輕,冷笑道:“你若真想死,朕成全你!如何?!”
路遙一點不懼,只是略聳了聳肩,十分吊兒郎當的樣子,笑眯眯的道:“好啊,只是父皇捨得嗎?!預估至少有萬萬兩白銀以上哦,其實,我真不應該說出來的,我應該什麼都不說,然後自己侵吞下來,就發財了,可惜,這心裡就是咽不下一口氣,以至於,爲一口氣而損失了這麼一個大掙銀子的機會,真是可惜至極。”
萬萬兩?!
衆人都聽到了這一點,其它的,卻是都被他們給忽略了。
彷彿在這三個字面前,路遙所有的怒氣都不值一提了。都是可以容忍的了。
“不過,我真的不喜歡不義之財,罷了,命中無有,也不能胡貪……”路遙笑眯眯的道:“這事也怪父皇,若非父皇偏心,只查我,不肯查她,也不至於叫我親自來抄長公主的寢殿,若不是我有這個膽子,只怕這個秘密就要一直不會被人發現了,父皇,你說是不是?!父皇真不該關我下獄,而該賞我纔對。”
她一臉語重心長的對路顯榮道:“父皇啊,偏心則失度,失度便無公正,沒有公正,就成了昏君吶……”
路顯榮臉皮劇烈的抽動着,終於忍無可忍,道:“少廢話,東西在哪兒,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