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呂楊返回白龍潭書院,陸陸續續邊有人前來拜訪,呂楊窮於應付,直到有了些許空閒,才放鬆心情將圓明園轉了一圈,呂楊發覺呂氏圓明園修造得極好,心裡十分滿意。
這一日,平湖的柳堤邊上,呂楊和黃道蘊二人緩緩走着,他們的身後五十米開外,兩位僕從牽着兩匹白馬跟隨着。
“師姐,這圓明園可還滿意嗎?”呂楊說道。
黃道蘊點點頭:“我也沒有想到,師弟在修造的造詣上也同樣有天賦,書院的儒師們都說這園子開了石頭建築的新風!”
呂楊搖搖頭,謙虛道:“我在修造上哪裡有什麼造詣和天賦,純粹只是一些想法,真正建造這園子的是書院的儒師們,我聽說師姐最近還幫着出了不少力?”
“沒有什麼,就是讓人修造了一些水榭,還幫着尋了一些可靠的下人來,教了她們一些規矩!”黃道蘊笑道。
呂楊恍然大悟:“我說是怎麼回事呢,這一趟回來,發現圓明園竟然井井有條,僕人們的年紀也輕,還很懂得規矩,原來都是師姐的功勞!”
“這也不算什麼功勞,打理家務只是一樁小事,我聽說師弟在百聖太廟真知求鑑石塔修行收穫很大?”黃道蘊詢問道。
呂楊點點頭:“算是鞏固好立言道業第一重,還修煉了一些聖道法術,師姐也應該快晉升了吧?”
“嗯,我已經感覺到,很快就要晉升了!”黃道蘊略微有些失落。呂楊詫異:“這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師姐怎麼提不起勁?”
“原本是高興的事,可是和師弟一比,我這個當師姐的便慚愧得緊!”黃道蘊苦笑着搖搖頭。
呂楊啞然失笑:“師姐怎麼想起來和我比?你應該和自己比,只有不斷的戰勝自我,纔會不斷地超越,和別人比實在是犯不着!”
黃道蘊沉默下來,半晌才道:“師弟說得對,師弟變得睿智了,原本師弟剛剛入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是立心道業第三重了,可是如今師弟後來居上,我還是這個道業,確實讓人無地自容!”
“師姐不必氣餒,按照自己的修煉節奏來就行,我這樣的天才可是萬中無一的,師姐若是跟我比,只怕有一天會嫉妒死!”呂楊開玩笑道。
黃道蘊原本還有些幽怨,但是被呂楊這麼一說,頓時展顏一笑:“師弟是天才不假,但是也無需這麼厚臉皮地自誇自擂!”
呂楊哈哈一笑,兩人有說有笑,就這麼站在河堤邊,遠眺微微吹皺的平湖和圓明宮,此時的圓明宮倒影在水中,美麗至極。
跟在呂楊身後牽馬的兩位小廝正是一男一女,都在十三四歲之間,還是半大不小的少年少女,他們一臉羨慕。
“公子和道蘊小姐真是太般配了,好讓人羨慕!”小廝小聲嘀咕。
“那當然,咱們家公子聽說還沒有及冠,就已經是秀才了,人們都說公子將來很可能會成爲大宗師!”
“咱們真是太幸運了,能夠到圓明園來做下人,每天就跟做夢一般,看看這園子的景緻,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
呂楊並不知道下人們的私語,他轉頭看了黃道蘊一眼,突然伸手牽過對方的素手,黃道蘊頓時臉色通紅,卻沒有抽回手,只懦懦道:“師弟,你怎麼這樣,這男女授受不親,要知道咱們還沒有成親……”
“呵呵,師姐,這有什麼,咱們可是有婚約在身了,牽牽手也沒有什麼不妥,別人看到了只有羨慕的份,也不能說什麼!”
呂楊將黃道蘊的手握緊,不住地摩挲着,感覺入手柔軟瑩潤,簡直是愛不釋手。
黃道蘊哪裡和男子這般接觸過,只覺得渾身燥熱,臉紅到了耳根子。
“走,咱們過去那邊,好像老師和陸前輩正在湖邊的柳林下弈棋!”呂楊拉着黃道蘊的小手,後者連忙將手抽回來。
“兩個小傢伙過來了!”正在和黃宗羲對弈的陸蒼突然笑道。黃宗羲轉頭一看,發現呂楊和黃道蘊已經聯袂而來。
弈棋的柳林正好在湖畔,可以遠遠看到圓明宮和其倒影,景緻美不勝收,兩位儒師都是善於享受小資情調的儒者,於是就在這尋了一處幽靜之地下棋。
“見過老師和陸前輩!”呂楊和黃道蘊連忙上前行禮。
“純陽,要不要和窮儒下一盤棋?”陸蒼笑道。呂楊連忙擺擺手,抱歉道:“晚輩現在可沒有這個閒工夫,只好辜負前輩的美意了!”
黃宗羲笑道:“陸前輩就不要招惹我這弟子了,他現在的情況前輩也不是不瞭解,這一回來,上門拜訪的人幾乎要踏破了門檻,這就已經足夠他應付的了。如今純陽難得有空陪道蘊一起散步,便讓他們年輕人清閒清閒,談談情,說說愛,也是一大樂事!”
黃宗羲這麼一說,黃道蘊立刻滿臉通紅,她狠狠瞥了自己的父親一眼,以示不滿。陸蒼哈哈大笑:“是極是極,說起來還是窮儒疏忽了,好吧好吧,你們兩家也交換了八字,收了彩禮,算是定親了,所以你們兩個小傢伙是應該好好談談心,窮儒就不打擾你們了,去吧,去吧!”
陸蒼擺擺手,要趕呂楊和黃道蘊兩人去幽靜處談情說愛。
“那就多謝前輩和老師體諒了!”呂楊笑着,朝兩人揖禮,這才帶着黃道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陸蒼看着呂楊和黃道蘊漸行漸遠,轉頭朝黃宗羲笑道:“辰衝,真是羨慕你呀,純陽這小子很適合做你的女婿!”
黃宗羲也是非常得意,笑道:“前輩過獎了,晚輩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純陽能夠作我黃家的女婿晚輩十分欣慰。看看這圓明園,這可是好家業呀,呵呵,院主和我都已經把圓明園附近的地都買下來了,等圓明園竣工之後,也修建兩座差不多的園林,這樣便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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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衝賺到了,有純陽這樣的女婿,你便放心道蘊賢侄女了吧,她會過得很好的!”陸蒼道。
“嗯,只怕道蘊的前程或許還有波折,只是我卻算不出來,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而且我聖道中人言的是人定勝天,相信沒人能夠阻止兩人喜結良緣的!”黃宗羲道。
“說得極是……”陸蒼對這話倒是極爲認同,“純陽這兩天窮於應付,還沒有去晉學監注籍吧?”
“沒有,這等小事他會有分寸!”
“嗯,窮儒觀賢侄女,發現她也快要晉升了,是不是純陽及冠的事情要提上日程?”陸蒼眯眼說着,一雙眼睛卻仔細看了黃宗羲的眉心一會兒。
黃宗羲點頭笑道:“前輩不愧是宗師,目光如炬,不僅我那女兒要晉升,晚輩也要晉升鴻儒了,所以我打算過幾天便要前往大東山之巔進行隱修,勢必要一舉突破道業,成爲鴻儒!”
陸蒼點點頭:“這麼說沒個一年半載你是照顧不到這邊了!”
“正是,是以我要先將這邊安排好,只是可惜了,原想讓純陽和道蘊儘快把婚事辦了,奈何純陽年紀不到,過個一年兩載完婚纔會合適!”
“這兩個小傢伙是年輕了一些,正是修業的關鍵時刻,拖個一年半載也好!”陸蒼倒是贊同,他也覺得現在呂楊的年紀還小了,一般人都是二十及冠,然後纔會成家。現在呂楊才十七,確實早了一些,若是太早成家,不利於修業。
“前輩也不得空閒吧,我聽說臨水山莊要加大收集荒獸骸骨的力度……”黃宗羲笑道。
“沒有錯,窮儒這次要出皇朝九州往北邊和東邊大海去搜索一番,沒個一年半載也成不了事!”
“晚輩聽說皇朝最近有些消息,說是要對南蠻布武?這也太快了吧,比預計的要提前許多!”
“是提前了許多,所以窮儒估計這第一波只是前奏,或者說是試探,真正要轟轟烈烈的,還在後面,按照皇朝的經略,沒個三年五載,南荒不會納入皇朝的版圖!”
卻說呂楊和黃道蘊穿過柳林和一片亭臺水榭,呂楊和黃道蘊坐上一葉扁舟,在平湖上泛舟,倒也愜意。
翌日一早,呂楊便到了晉學監。
這已經是呂楊第二次光臨晉學監了。雖然書院很多儒師都已經知道呂楊在百聖太廟便晉升立言道業第一重了,但是仍然需要按照晉升程序走一個過場,這樣書院纔會承認呂楊的功名。
負責考評的是晉學監儒師一共有三名,一般尋常的考評只需要一人就好,但是他們聽說呂楊要前來考評,竟都聚過來親自給呂楊考評。
“呂公子,開始吧,晉升立言道業第一重,只需要展開立身之言,我等一旦確認評定,自然能讓你注籍秀才功名!”
“那就多謝三位儒師了!”呂楊揖禮,然後將手一指,頓時一股濃郁浩蕩的五皇錦繡氣立刻從頭頂衝出,充滿整個晉學監大殿,一幅真文金卷便懸在呂楊的頭頂,熠熠生輝。
這真文金捲上,凝聚着一行行文字,乃是呂楊的立身之言,這金卷一出,立刻照耀整個殿宇,評定的三位儒師細細觀察,均露出驚訝之色。
“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判天地之美,析萬物之理,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早就聽聞呂公子的立身之言震動整個神都,沒有想到果真不凡,我白龍潭書院,有儒生能夠立此宏願,真是幸事!”三位儒師點點頭,然後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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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真文金卷,確確實實是立身之言,按照聖業五轉的劃分,確實是進入了立言道業第一重,這在書院來說,便是秀才了!”儒師說罷,直接大筆一揮,給呂楊評定了秀才的功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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